说是来往,其实就是赶着跑去给人问安罢了。
刚回到府中的时候,苏景手下养着专门收集消息的人就已经把赫舍里一族的事情回报了上来。岳兴阿的郭罗玛法粟布里是个没用的人,虽是嫡枝一系,却偷奸耍滑,拿着分到手的家产吃喝玩乐,一心只想靠着族中的大树。而佟国维的夫人老赫舍里氏那一房,当年则曾支持索尼幼子和索额图争过爵位。只因索额图乃出庶出,且是婢生子。
不过当初康熙封襁褓中的嫡子为太子,索尼老死。其几个儿子并没有什么能力出众者,无奈之下,康熙将其中能力略微好些的索额图提出来栽培提拔,使其能为心爱的太子保驾护航。可最终,康熙与太子父子之情断绝,索额图也就落得个被活活饿死的下场。索额图死后,赫舍里一族其实就已分裂了。但太子又被复立,于是也就有了老赫舍里氏这种嫁到佟家,因前仇后怨早就撕破脸的族人,也有粟布里这种嫁了女儿到佟家,又想在宗族面前讨好的人。
故而老赫舍里氏不喜欢儿媳,佟家上下漠然以对也是正常。谁让局势变化的太快,利益纠纷也早就变了。
苏景顿了顿话,察觉四爷一直在听,心里有底,又道:“阿玛,不管佟家喜不喜欢赫舍里氏,她毕竟是赫舍里氏,且是赫舍里氏嫡枝一脉。”
四爷豁然抬头,目光炯炯望着苏景。
苏景直视四爷,淡淡道:“阿玛,二伯一日是太子,就是国之储君,汗玛法心爱的嫡子。”
别人不能轻易打佟家的脸,因为那是万岁的母族。难道佟家就可以随便打太子的脸吗?别忘了,母族和儿子比起来,终归是儿子更亲近。佟国维他们可以在龙子凤孙面前摆一摆长辈的架子,但佟国维试试在众人面前斥责一句皇子阿哥,等待佟家的,必然是康熙的雷霆怒火!
需知道,天子可以让儿子给臣子倒酒,那是隆恩厚赏,可你要在大宴上招手让皇子皇孙过来说你酒喝光了,那你就别打算看到第二天的日头。
四爷心思转动的飞快,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直采纳门人邬思道等的意见,紧随太子身后,凡是并不出头虽是对的,但有时候,也少了一份敢作敢为。他为太子求情,为太子分辨,唯独没有照顾到太子的脸面,没有想过或许万岁迟迟不处置太子并不仅仅是因为再次废太子引发的波动,还有万岁对太子的一片慈父之心。
万岁,也许不仅是觉得太子威胁到了皇权,还担心此时的太子,的确已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了。
想到万岁屡次下旨令宫人不得怠慢太子,四爷拿定了主意。他也想起了苏景要求去内务府时的话——孙儿乃爱新觉罗的后人。
是啊,连儿子都以爱新觉罗身份自傲,他堂堂和硕雍亲王,难道还要对小小一个佟家再三避忌?那他岂非与老八成了同样的人?
八爷所谓的礼贤下士,正是四爷平素所最不齿的事情。
四爷定下心思,道:“此时宜早不宜迟,明日你便与阿玛进宫给万岁请安罢。”
苏景点点头。
父子两正要商议明日如何回话,不至使得有陷害佟家的意思,苏培盛回来复命。
四爷脸上又一次阴云密集,没好气道:“说罢。”他真要仔细听听宋氏那个贱人干了多少好事。
然而尽管四爷早有准备,却仍没想到宋氏竟然蠢到这般地步。
“这个蠢妇!”四爷再也没法隐忍,抬手就将面前一个砚台给砸了出去,吓得苏培盛噗通跪到地上。
“她竟敢,竟敢!”四爷怒气冲天,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她竟然连娘娘赏赐的药材拿出去卖!”
宫里娘娘赏赐的药材,未必一定是最好的药材。但每一株送出来的都有清晰的记录。人参断了几根须,灵芝颜色如何,何首乌长成什么形状,重量,药性,每一样都会清清楚楚,防的就是有人胡乱做手脚。这药材卖出去,到有心人的手上,到时候做点手脚,再一转手往宫里送,有个万一,查出来,那就是从娘娘宫里出来的!
就是四爷,想一想都觉得背脊发凉!
苏景将飘落在地上的证词捡起来看了看,虽觉得事情棘手,不过宋氏毕竟与他没甚么瓜葛,他还能维持冷静,当下道:“阿玛,之前未想到宋格格卖了药材,事急从权,儿子的意思,还是赶紧将东西追回来要紧。若有追不回来的,还得入宫于娘娘送个消息。”
按照上面的说法,卖出去的药材还不少。德妃娘娘是个温和的人,虽心里偏心幼子,但明面上自然不敢做的太过,故而手里有东西要给,都是两个儿子府中一人一份。,至于这些药材是德妃直接赏给宋氏,还是乌喇那拉氏分到宋氏手里,苏景就不清楚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大阿哥的话,立即亲自领人去找!给爷把每一样东西都找回来!”四爷咆哮一声,吓得苏培盛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娇弱而遍体鳞伤的小女孩怯生生锁在病床靠墙头的地方,一只手拉着自己这个最先抱住她的人的衣角,用畏惧无比的目光望着护士手上的针头。当记忆沉浸在一角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可当记忆被再度翻出来,霍奇难以形容当时的感受。那时候他刚进BAU不久,还没有见到过多少疯狂的杀手,这样美丽的小姑娘遇到这种悲惨遭遇更是头一遭碰到。因为第一个抱住她,救了她,小女孩和自己产生了短暂的感情联系,所以那种感受更加深刻,深刻到此时回忆起来,依旧有一种强烈的愤怒,迫切希望把那些人抓回来接受法律的制裁。
“如果是这样,我们恐怕很难说服罗斯尔德家族了。”罗西毕竟见的多了,最先回复过来,“我们得想想其它的法子了。”
“没错。”霍奇冷静的下命令,“瑞德,你继续分析地图,凶手从弗吉尼亚转移到华盛顿,行政区域上的变化表明比起十年前,他们的信心正在加强,对于自己的安全区,他们会变得更肆无忌惮,这样有助于缩小他们所在区域推测。”
“加西亚。”
“是的长官。”
“查一查弗吉尼亚和华盛顿这十年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或者有没有女性因为遭到攻击而流产。另外做一次彻底的排查,假如他们十年没有犯案,信心不可能无缘无故增强,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工作的变动。”
“没错,他们可能升职了,可能公司业务得到扩张。”摩根紧接着道:“要将那么多受害人关起来待产,可不是一笔简单的开销,这些混蛋肯定有自己的经济来源。”
罗西跟随着补充,“这十年罗斯尔德家族都在追捕他,但却没有发现,那么我们需要做更大胆的假设。他或许就是那种平时人们绝对不会怀疑与凶案有关的人。甚至可能在上流社会中都处于顶端那些人。”
“这样范围就缩小很多了。”加西亚重重的点了点头,信心百倍的道:“放心吧,我会用光速把那个混蛋找出来的。”
“我们前进不少,但我们显然没有足够的时间了。”普兰迪斯朝墙上的电子日历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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