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氏见已经被看穿了,期期艾艾凑过去问,“老爷,真不能想想法子?”
“老爷我有甚么法子?”布安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你那姑母是甚么个?开口就是个个孙子孙女都是亲的,一样疼。你真让兴果不参选把她亲孙女弄走试试,不跟你拼命老爷才是真见了鬼。”
章佳氏没法反驳,苦着一张脸坐在那儿开始犯愁,也不说话了。
兴果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察觉有点不妙,拉着章佳氏不停的喊额娘。
章佳氏又是畏惧婆婆兼姑母,又是心疼女儿,被兴果弄得一颗心都快揉碎了,搂着兴果直喊心肝儿。
外面管事匆匆进来,玛尔屯家才发迹没多久,管家就是族里穷困的亲戚,这时候也没讲究规矩,没看章佳氏和兴果不满的神色,小声道:“老爷,贝勒爷来了?”
“贝勒爷?”布安还有点没醒过神,“哪个贝勒爷?”
管家苦笑,“端贝勒来了。”
“端贝勒……”布安喃喃念叨了一句,蹭的站起来,把炕桌茶壶带倒一大片,“贝勒爷来了,快,快开中门,去告诉老太爷,对了,还有老太太,老二老三呢,赶紧叫他们都出来迎接。”说着人就要往外头冲。
这时候还是章佳氏冷静一些,拉住布安的胳膊,无奈道:“老爷,您瞧瞧您的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PS:要看同人文的妹纸,请等我修改一下,下周放出来。
☆、第59章 清圣宗
正要发火的布安这才发现自己衣裳下摆被方才的茶水打湿黏在了裤子上,慌道:“这可如何是好!”
章佳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骂他,“赶紧去换衣裳啊!”
“对对对,换衣裳。”布安跟没头苍蝇一样又跑到里头去换衣裳。
章佳氏见着他的背影,真想往地上吐两口唾沫,真是没用,这就被吓着了。想当年敏妃娘娘去了,十三爷到她娘家去,她当时就在娘家都没慌神呢!当然此时的章佳氏已经忘了她被叫免礼后站了三次都没站起来的事儿。
不过自诩经历过大场面的章佳氏眼看布安不济事,很自然的就站出来要吩咐管家如何迎接。
管家很无奈,打断章佳氏要出口的长篇大论,道:“太太,贝勒爷人已经进府了,正在厅里喝茶呢。”想了想又补充道:“贝勒爷说了,来认认门,不要张扬才是。”
“啊……”章佳氏已全然听不见管家后面的话,耳朵里只有那一句贝勒爷已经进了门在厅里喝茶。她哆嗦了一下,忽然中气十足大吼一声,“天杀的,布安你还不老娘快点换衣裳!”
苏景坐在厅里上首的位置,先任凭这一家人按足礼数行了礼,方才道:“免礼。”
老爷子康深被两个儿子搀扶起来,望着上面端坐的苏景,笑的露出了一口黄牙。
生的真是好啊,就跟自己那没了的闺女一模一样!
康深至今仍记得自己当初送女儿入宫时抱着的希望,原配继室一共生了三个女儿,就排在中间的布顺达生的跟朵花一样,所以那时候继室一说这闺女送进宫能得宠他就信了!不能不说章佳氏那张嘴还真是准,瞧瞧,闺女是没那个命服侍万岁,可闺女服侍了一个亲王,还给生了一个做贝勒的外孙。还有,人家都说太子不成了,雍亲王要是……
不能想不能想。
康深觉得自己有点晕眩,在位置上坐下,满脸是笑的关切道:“贝勒爷,您身子可还好,差事都顺利罢,要是有要用人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奴才家里儿孙不成器,倒是能帮您跑跑腿。”
听到康深自称老奴,苏景心里一动,倒没有纠正,只是温和道:“郭罗玛法放心,我一切都好。若有用得着几位舅舅的地方,定不会客气。”
听到苏景唤了自己一声郭罗玛法,康深跟吃了蜜一样甜,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他最怕的,无非就是眼前这尊贵的外孙不肯认下自家这门亲戚,否则何以闺女都封了侧福晋这么久连个母族的人都没召见过?
不过眼下人亲自来了,康深也就没有其余的想法。他虽盼着族里富贵,脑子还是清醒。本就没有来往过,又身份有别,能有多少感情呢?家里以后只能靠着身份,取一个忠字,尽心办差,往后自然有更多的好处。
好在,人,是在大女儿家里养大的!
康深察觉出苏景有话要说,见到在一边蠢蠢欲动的老章佳氏,颤颤巍巍站起来道:“贝勒爷,奴才年纪大了,这就回屋去,让奴才几个儿子留在这儿听您吩咐。”说完不顾老章佳氏的不乐意,硬是把家里的女眷和几个孙女孙子都给叫回各自屋里了。
如此办事的康深倒是让苏景高看了两眼,心道有这样一个懂分寸的老人,对玛尔屯家他倒是可以用的更多一些。
苏景与布安寒暄了两句,道:“我听手下的人说,表妹今日与人一道出门逛了银铺。”
老章佳氏所出的色和跟方英就一起去看布安。
布安原本已经稳住了,这会儿听苏景问起自己的女儿,心里又打了个哆嗦,苦着脸要往地上跪,“贝勒爷容禀……”
“大舅不必如此。”苏景摆摆手,显得十分和气,“您与我额娘一母同胞,原是长辈,我今日过来,也是自家人叙叙话罢了。”
见苏景脸上并没有不虞之色,布安透出点喜气,看看两个异母兄弟的艳羡,暗哼一声,道:“是。贝勒爷问的事儿,确实是真的。前段时日奴才外甥女幼岚在外面结识了个蒙古贵女,今日就是那蒙古贵女派了马车过来请奴才女儿兴果出门一起挑选两套首饰。”
“外甥女?”苏景道:“可是老太太嫡亲外孙女。”
这问法就有点意思了,直叫方英跟色和兄弟俩直犯嘀咕,布安却乐开了花,点头道:“正是,就是奴才那妹妹和英的小闺女。”
苏景笑笑,没管在边上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的色和跟方英脸上如何僵硬,又问,“大舅可知这蒙古贵女的来历?”
布安讪讪,“贝勒爷,这,奴才新领了差事,唯恐有点疏漏,实在,实在……”好不容易升了官,不用成天跟牛马混在一起,他是一门心思想要办好差顺着东风混个出人头地,哪有空去管家里的女儿认识了几个小娘子。再说章佳氏都说是蒙古贵女,最近京里来了不少蒙古人,听说都是来和端贝勒做生意,他自然是愿意家里的女儿和这些人走的近一些,说不定还能帮着探听点消息呢,要知道蒙古人也不是甚么省油的灯。万一占着宫里有太后娘娘欺负贝勒爷年轻呢?
不过此时苏景这么一问,布安察觉到点不对,忙问:“贝勒爷,可是那贵女有甚么地方不妥当。”别是知道自己和贝勒爷的关系,来当探子的罢。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到,布安脸都白了。
苏景沉默片刻,道:“那蒙古贵女,正是土默土特贝勒嫡长女,钦封的淑谨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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