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只是例行通报了一声,都没打算递上帖子。
“以前你不是不去的么?”
太子送来请帖,当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王爷从来没有赏脸去过;
用王爷的话说:“要赏花,我还不如到自家花园里走走。”
这是实话,这京城里,确实没有哪个王府里的花能有三王府里的品种齐全,又长得好看。
向来,只有别人求着到三王府看花的。
“嗯,闲来无事,去看看也无妨。”
百里悠放下毛笔,把刚完成的画拿起来吹了吹,手心忽然蹿出一道火焰,把画烧了。
“王爷?”
青松不明白,刚画好的画,为什么立即又烧了呢?
百里悠摇头,没有解释:“去准备马车。”
青松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临行前,又看了那张逐渐化为灰烬的画一眼。
王爷的心里明明就惦记着沐七夕,不然为什么会画她的画像?
可是刚画好,却又烧了,是不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想与鸩王为敌,不想和他竞争?
可是……
青松顿住了脚步,举目望天。
如果能帮到王爷,他死了也甘愿。
“青松,往西。”
出了三王府,上了马车,百里悠的命令却又让青松不解。
往西,并不是去太子府的方向,而是出城。
不过,青松也没问,驾车往西。
“青松,你忘了么?本王还在被父皇禁足中呢,怎么能不好好面壁思过,而跑去赏花呢?”
他不问,百里悠却主动给出了解释。
可是这个解释却让人啼笑皆非。
你在禁足中,不能去太子府,却能出城?
两相比较,似乎,后者更严重好不好?
然,百里悠总有那么多合理的解释:“但是父皇又叫我置办军用物资,我只能满心愧疚地出门了。”
青松抿唇,没有答话。
也无话可答。
这样表里不一的王爷,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好可爱。
将来,也肯定会有像他一样,觉得王爷无比完美的人出现,一生一世陪在王爷身边的。
因为,他家王爷,是真的很好啊。
“转道向南。”
青松没有说话,百里悠也没再出声。
但是他坐在车厢里,却对外面的所有都了如指掌,刚出城门不久,青松就接到了他的指示。
二话不说,立即指挥马头转向,往南跑。
跑了一阵,又听百里悠的声音响起:“往东。”
青松立即照做。
可是跑了一阵,看到前方的城门时,他很是吃惊:“王爷,我们回城了?”
从西边出城,围着城绕了小半圈,又从东边回城,在此过程中王爷并没有下过车。
那么,王爷今天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百里悠带笑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来:“不回城,你还想去哪里?”
他知道青松的疑问,但他不打算解释。
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到了第二天。
百里悠又在同一个时间出了门,同样从西门出城。
但这一次,他却是转道往北,绕了和昨天相反的一小圈,又再从东门回来。
途中,他也同样的没有下车。
第三天。
他反过来,从东门出去,绕了半圈,从西门回来。
第四天。
仍然如此。
青松看不懂他的意图,但也没有多问,只管按照他的吩咐,严格执行。
到了第五天。
百里悠不出门了,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睡了一天。
说是“睡”,其实只有青松知道,他是去了卧室下面的密室里,开始炼药。
百里悠是木火双修的双元力,同时也是受人尊敬的圣者。
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青松。
也就是说,百里悠能信任的人,只有青松一个。
而青松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王爷真正的打算的人。
王爷,一直都在布局着,想摆脱“皇室”这个华丽的牢笼,想历经天下,赏遍美景,自由自在。
然,哪会有那么简单呢?
青松叹了口气,看着紧闭的房门,想起自己几天前的心思和打算,转身去了酒窖。
百里悠在卧室里“休息”了一天,又在书房里“忙碌”了一天;
最后在花园里种了一天的花。
之前,百里业只限了他十天的禁足令,按理说早就到时间了;
可不知百里业又听到了什么,忽然又派乐安来通知他,禁足一个月。
百里悠摇着扇子,笑着听完了乐安的话:“无妨,反正我习惯了。”
“只要有花草相陪,别说一个月,就是两三个月,也都是无妨的。”
话刚说完,笑嘻嘻地送走乐安,恐怕乐安还没回到宫里去回话,百里悠转身却又出了门。
这一次,他不是去绕城,而是要进宫。
因为,沐七夕被皇后宣进了宫里!
第1306章番外之百里悠(14)
皇后为什么宣沐七夕进宫,百里悠不知道。
也用不着知道。
从小在后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百里悠对她们那些手段再熟悉不过。
她们除了面善心恶,心口不一,尔虞我诈外,还会什么?
他知道沐七夕聪明,但毕竟没经历过那地方的黑暗,他怕她会没有防备;
而且,沐七夕没有元力!
“青松,停车。”
百里悠听到沐七夕被宣进宫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去替她解围;
但是马车刚走过第一个路口,他却又喊了停。
“我忘了今天赶集呢,听说有罕见的花卖,我要去看看。”
百里悠从马车上跳下来,转身朝市集方向走,仿似不在意地摆摆手:“你让暗卫送个消息给鸩王。”
“记得不要加三王府的标记,能不被发现最好。”
以百里连城和他身边天地玄黄四个贴身侍卫的实力,三王府的暗卫去送消息,不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
但百里悠还是先做了要求。
“王爷……”
青松伸手,状似想拉住他。
但他已经走远了。
青松心里一阵气闷。
跟着王爷这么长时间的他,知道王爷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去,上路了又才想起来鸩王。
但又终究不放心,又让人去送信。
王爷这样,又是何苦呢。
这一刻,青松忽然有些生气。
是这么多年跟在王爷身边,第一次觉得对王爷生气。
不过,生气归生气,青松还是先办好了王爷交代的事,才气鼓鼓地回了府。
百里悠这一去逛街,就逛到了华灯初上还没回来。
青松一边生气,又忍不住一边担心,还一边忍不住地自责。
他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怎么能因为个人情绪而不跟着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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