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夕“呵”了一声:“大夫人当真觉得她有搬进郡主府的一天?”
刘氏刚才不是说要“真心”相待嘛?那好哇,她就直接说真话,也不怕会得罪人了。
刘氏脸色微僵,看了看周围:“七夕,我们到你院子里再说。”
沐七夕不置可否,点了点头,两人一并往前走去。
到了院子进了屋,等金银财宝上了茶退去后,刘氏才又开口:“七夕,你刚才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那个郡主府只怕是镜中花水中月,看得到拿不到。”
“但是皇上开了金口,那地方肯定是要动工的,按照时间来算,差不多半年就能建好。”
刘氏停顿了一下,看沐七夕兀自低着头磨着茶杯不答话,只好又自己接下去道:“依我看,在这半年内要出事……”
“七夕啊,你向来聪明,帮母亲拿个主意吧?”
沐七夕抬抬眼皮,放下手里的茶杯:“没什么主意可拿,皇上圣旨已下,不管你怎么想,都必须接着,至于沐潇雨。”
“我看她是想不明白了,只怕会蹦跶得更高,大夫人若真疼她,就该把她关在院子里,别让她惹事。”
顿了顿,她又道:“也别让她来我这里乱蹦,不然后顾自负。”
“另外,皇上的用意圣旨上其实已经写清楚了,难不成大夫人真的看不出来?”
和香郡主,这意思还不明显么?
第214章王爷有了新王妃
刘氏又在沐七夕这里坐了会儿,说了些话,才心事重重地离去。
“小姐,你真的信她?”
刘氏刚走,财宝就憋不住了:“她以前那么对小姐,小姐真的就这么算了?”
沐七夕不答,兀自低头喝茶,半响吩咐道:“告诉玄一,把监视刘氏的人撤了,加派到白梦茹那里去。”
“小姐!”
财宝气得跺脚,但又不敢违抗,只得气呼呼地出去传话去了。
金银看着,暗自摇头。
都亲眼见过小姐的算计手段了,怎么这丫头还是这么单纯呢?
果然,不出沐七夕所料。
沐潇雨得知自己一跃而成为郡主,还能有专门的郡主府后,疯病不药而愈,整个人精神焕发,出入都带着那十个侍女,走到哪儿都一长排,一个不少。
而她最爱做的事,就变成了逛街,看郡主府。
每天清晨起床吃饱了,就带着十个侍女出门,也不坐马车,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在街上转悠两圈,转到修建郡主府的地方看看,督促劳工加快施工。
中午又转回来,吃了午饭又再出去转,到晚上才又回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繁忙呢。
当然,她这样天天出去转悠也是有好处的,起码前段时间说左相府二小姐疯了的传言不攻自破,挽回了些许左相府的名声。
而府里没了她,也安静和谐多了,下人们做起事来效率都提高不少。
唯一觉得不好的,估计是黎金辰。
沐潇雨的疯病好了,也忘了那段“世上只有金辰好”的日子,重新变得眼高于顶,甚至比以前更加高傲,黎金辰想见她一面,还得提前三天递拜帖。
沐七夕听着这些,笑得肚子疼。
这古代没什么娱乐消遣,但这些人的卖力演出,她看得挺欢乐的。
“金银,去提醒刘氏,让她管好沐潇雨,别让她闯祸。”
金银应诺,正要走就被财宝拉住:“小姐,你还真的要帮她们啊?”
沐七夕不语,金银拉开财宝的手:“财宝,你放肆了,小姐的决定,哪容得你多嘴?”
“好嘛,我就是笨嘛。”
财宝嘟着嘴站到一边。
然后,金银传话的第二天,刘氏果然有了行动,亲自到彩虹苑劝说沐潇雨,结果却是母女俩大吵了一架。
刘氏被气哭了,说沐潇雨撞了邪,要出城拜佛。
可这一去,佛没拜成,却意外跌断了腿,被抬回府静养。
这回好了,没了刘氏的管制,沐潇雨更加张扬,直接命令下人们打开左相府仓库,把皇上赏赐给她的东西全部搬走,连带的把不属于她的东西都搬走了一些。
沐圣恩气得跳脚,追去彩虹苑狠狠发了一通脾气,可到底也没追回东西,一气之下把后院大权转交给了八姨娘。
沐潇雨才不关心后院是谁在管,她拿着那一大堆东西,找了工匠,花巨资预定一台无比奢华的轿辇,据说尺寸刚好和京城的街道一样宽。
也就是说,以后她出行,所有人都得让道,比鸩王的架子还大了。
“哈哈,人才,都是人才。”
沐七夕看戏看得欢乐,正想着要不要也出去逛逛街,却见财宝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神色慌张:“小、小姐,王爷,王爷他……”
沐七夕脸色微变,急上前两步:“他怎样?”
“王爷他……”
财宝狠狠喘了几口气,才终于说完整一句话:“他带着王妃回来了!”
“啥?”
不仅沐七夕愣住,金银更是被吓了一跳,急忙扯住财宝的手臂,用力过大扯痛了她也没注意,急声连问:“什么王妃?哪个王妃?你听谁说的?”
“外面的人都在说啊,你们出去听听就知道了。”
财宝两眼泛泪,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疼的,声音都带了些哭腔:“王爷这样做太过分了,明明那么宠小姐,才刚离开几天,就有了新王妃……”
“财宝,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沐七夕刚开始惊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冷静下来,重新坐到桌边,从容喝茶,但她捏着茶杯用力得泛白的指尖和紧绷的脸色出卖了她。
财宝“咚”地跪到地上,哭道:“一开始奴婢是听到下人们在窃窃私语,还教训了他们一顿,但是听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起了疑心,跑去外面看。”
“呜呜,结果,王爷真的回来了,除了王爷的马车外,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再后面是一队士兵,排场可大了,这会儿估计快到鸩王府了吧。”
越说越伤心,财宝直接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百姓们夹道大喊‘鸩王妃’,声音那么大,王爷明明听见了,也不吭声,连驾车的天一统领都不说话,这不就是默认了嘛!”
“呜呜呜,王爷这么做太过分了,就算他是王爷,奴婢也不帮他了,呜呜呜。”
沐七夕仍然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端起茶杯喝茶,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金银看到了,心疼地上前,轻声道:“小姐,你的杯子里没有水。”
沐七夕回神,看一眼空空的茶杯,缓缓放下,自嘲地勾起嘴角。
原来,我已陷得这么深?
金银咬了咬牙,忽地在她脚边跪下:“小姐,无论事态如何,奴婢愿终生跟随小姐,只求小姐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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