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年，她不想和他一起。
因为以两人目前的状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九泉下的姜姨。
“不想和我独处?”程北尧看出了她的心思。
从南市到阆水，自驾也要将近五个小时，那样一段遥远的路程，姜立确实无法忍受。
她摇摇头：“火车票我已经买好了，这次回去应该会多住些日子。”
她现在是闲人一个，没有工作，也没什么狐朋狗友，两年没回去过，不知道老家的房子，是不是已经铺满了灰层。
姜立难得这样温声温气正常的跟他交流。
程北尧没有强迫她，点点头，然后示意她上车：“走吧，先送你回去。”
其实程北尧对她，大多数时候是温和而又绅士的，就算时常把他惹急了，也只是冷着脸不说话，细细算起来，好像自己跟他相处了十几年，他朝她发脾气的次数，寥寥无几。
此时男人裤袋里的手机响起，从简短的几句话判断，应该是公司那边打来的。
见程北尧挂了电话，姜立随口道：“我在这附近还有事，先走了。”
恰好在她打算离开时，一辆扎眼的跑车稳稳停在了两人身旁，车窗降下，露出戚远英俊帅气的五官。
戚远偏头在两人之间打量一阵，不觉笑道：“老远就见着你们，既没拉拉扯扯，也没你侬我侬，杵在那儿干嘛呐。”
“还有程总，您老人家挡着后面人的车了。”
戚远面带趣味。
果然，姜立下意识朝宾利车后面望去，发现空荡荡的一片，哪有挡着什么人和车。
此时才知道被戚远给耍了。
程北尧站在一边，倒没说话。
只是过了片刻，才听他朝戚远说：“把她送回去，然后回一趟公司。”
姜立哑然看他。
戚远摸摸鼻子，似乎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男人抬腕看了眼时间，走至跑车前，替她打开车门。
姜立顿了顿，还是上车。
“立交桥那边今早出了事故，路上开慢点。”程北尧嘱咐。
戚远耸了耸肩：“放心，就算把我自己给交代了，也不会让立儿有事。”
可是话才一落口，法拉利跑车已经野马一般的脱缰而去。接着，空气中留下戚远一阵欠揍的大笑。
姜立无语。
跑车驶上过江立交桥时，不知戚远是不是想到刚刚程北尧的话，他饶有兴致的偏头问姜立：“你说如果我和你同时掉进江里，北尧会先救谁?”
“……”
不得不说，戚远有时候，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你这个论题没有可讨论性。”
“?”
戚远不解。
姜立目视着前方：“这样的高度，人掉下去会因为强劲的冲力导致暂时休克昏迷，昏迷的人落水后，你觉得还有时间等着别人来救?”
“……”
戚远低声叹气：“就算有时间救人，北尧肯定救我。”
姜立没有吱声，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接着，却又听他说：“先救我，然后跟你一块死。”
“……”
姜立实在忍不下去。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很忌讳开车的人一路上说些死不死的话，戚副总，请您专心开车，降下车速，前方有限速拍照!”
“好!”
------题外话------
阆水之行，会使两人的关系发生一些变化，而关于三年前的事，也会随之揭开。
第036章 ：为她而建的水上乐园
早早吃了晚饭，姜立开始收拾去阆水所需的衣物用品，整整一个小型行李箱被塞满，里面装着的大部分是春装，即便时下已将近五月，可一到夜间，阆水的气温却可以降到十几度。
接到阿奇的电话时，她正半躺在床上看一本有关音频处理技术的电子书，里面讲解的很细致，让她产生跃跃欲试的冲动。
“结果出来了?”姜立问。
电话那头，阿奇脸色严肃：“对方手法其实很拙劣，我花了不到两小时便搞定，只是，我倒还发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
姜立有些隐隐的预感，阿奇口中有趣的事一定是条重要的线索。
“我追踪到那段音频近一周所路经的所有IP地址，有一条，竟然跟皇朝酒吧同处一个局域网。”
他顿了顿，补充：“也就是说，接触过音频的人中，一定有在皇朝工作的。”
阿奇说完，电话里一阵沉默。
几秒后。
姜立疑问：“为什么判定那个人一定是皇朝的员工?”
“因为酒吧的网络不对外开放，那个人用的是内网。”
“既然人在皇朝，就好办了。”阿奇有些自得起来，若论人肉搜索，他可是鼻祖。
姜立此时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金玲。
据阿奇透露，金玲是皇朝酒吧的副经理，那么平日便避免不了会用电脑连接到酒吧内网的可能。
只是，事情真的如此巧吗?
“喂，我好歹也是个大功臣，打算怎么谢我?”
阿奇在电话里喊道。
姜立挑眉：“帮我把那个人找出来，有什么条件，随便提。”
她一向爽快，也了解阿奇的为人，平生没什么追求，以前做黑客想赚大钱，现在老实下来，只想把人家莫琳小姑娘追到手，然后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改邪归正后的男人，其实很能给人安全感。
“放心，在我阿奇的眼皮子底下，人跑不了。”阿奇保证。
姜立揭开被子下床，趿着拖鞋往浴室走去：“明天我要回趟老家，可能会呆几日，这事就拜托你了，回来请你吃大餐。”
阿奇哇哇大叫：“嘶，刚刚还说有什么条件随便提，现在转眼就变成吃大餐了!”
“那是附加的。”姜立揉揉额。
“不说了，我明早八点的火车，今晚得早点睡。”
“那好，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后，姜立熄灯躺在了床上，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窗外投进来的丝丝街灯点点洒在窗帘上，朦胧暗淡，看着看着，让人遐想连篇。
当然，此时姜立脑中所想的，无外乎便是刚刚阿奇的话。
到底是谁?
如果真是那个叫金玲的女人，她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
整个晚上，姜立睡得并不安稳。
不断有噩梦侵扰，半夜觉得身上的被子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热汗连连，差点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清晨，在六点半的闹铃声中醒来，姜立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偏头看了看窗户，天色已经暮暮微亮，她麻利的起身穿衣洗漱，收拾完后刚好七点。
这个时间点，路上车辆不算太多，打了出租车一路到火车站，看看时间，距离检票还有半个小时。
她买的是高铁票，八点出发，应该十点多就能抵达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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