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昭收了剑也走了过来,对慕扶辰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把这里烧了就好,搬运这些动静太大。”
慕扶辰想了想有道理,这周围平民百姓太多,本来今晚他们来找寻时的动静就很大了,到时再万一惊吓到不太好,看了那群守一眼,后者领悟很快,又对已跑出去的那人说道:“让他们别来了,搬火油前来,越多越好!”
那边林轻瑶本想先将四方鼎交给玄奕,但犹豫了一下,看向楼梯上身形颓废一步一步往上走的慕扶朗,林轻瑶的脚步就迈向了那个方向,着急的走了上去,慕扶朗跪在怀玥面前掩面而泣后,横抱起怀玥就向外面走去,离神轻声说道:“不怕!我带你回去!我一定可以救活你的!”
林轻瑶站立在楼梯口,感觉四方鼎颤抖的厉害,都有些按压不住,随着慕扶朗走近,林轻瑶越觉得不安,拉住他急色说道:“你要带她去哪?她的魂魄快要离体,你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慕扶朗有些癫狂甩开林轻瑶的手,吼道:“你说谎!明明还有气,还能救!”
看怀玥也随着慕扶朗的动作摇晃不已,林轻瑶也怒了,大声回道:“你这样只会加快她魂魄的飘散!”
慕扶朗果然停下了动作,紧张的看了看怀玥的尸体,不敢再动。
林轻瑶见此,知道他听进去了,宽声引导着慕扶朗,和气道:“对的,你别动,我先将她的魂魄聚集起来,把已飞散的魂魄先召回来!”
刚刚那个绝灭后一掌将匕首没入怀玥胸口,同时也拍散了她的魂魄,现在如果还不召回,恐永世不能再生,林轻瑶赶紧将封袋里面的引路蝶放了出来,在怀玥的头顶轻轻环绕一圈以后,立马飞散开去把怀玥的魂魄追回来,以往这些引路蝶都是为了引开那些斗不过的恶鬼,第一次用来寻魂,林轻瑶有些把握不住。
玄奕面前站着的玄音和玄武二人,其中玄武紧紧拉着玄奕的衣袖不放手,玄音嘲笑道:“二师兄,你真丢人!”
玄武没有回应这句话,轻飘飘说了一句:“你脚下踩着一女子烂成血泥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啊!”
见玄音炸毛般跳到玄奕身上,玄武才扯起了嘴角。
大堂之中的人都看到那几只红蝶,都站立在原地没动,注意着红蝶的动向直至消失,才向楼上慕扶朗的方位投以目光。
还好时辰不久,引路蝶将飘散的几缕魂魄带了回来,重昭不知道多久站在了一旁,丢给林轻瑶一个布袋,说道:“先将她的魂魄养在里面。”
林轻瑶也未迟疑,让引路蝶将那些带进了布袋之中封住,对着慕扶朗摆摆手说道:“好了!你如果想抱着她继续出去,你就快点走吧!”
果然慕扶朗没有再走了,只是紧紧抱着怀中之人,语气有些喜色道:“玥儿可以回来了吗?”
林轻瑶实在是没法回答这个问题,给别人希望后,他们往往可能会迎接更大的痛苦。
楼下的慕扶辰对着所有人道:“都先出去了,已经洒好了火油!再不快点,天都要亮了!”
大堂中人听闻后就开始往外走,林轻瑶先劝着慕扶朗先出去再说,剩余的几个活口早就在有人出现时跑了出去,只有躺在角落双眼空洞,浑身血迹却全是别人的,发簪什么的全都不见了,如果不是还出着气,林轻瑶会以为已经死了。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那群守才命人点火,瞬间大火吞噬了整个含玉楼,火光冲天,恍如白昼,映得所有人有些恍惚发怔,好似一场梦,那么不真实,那怀玥死去前的场景好像在烈火上重演,一刀鲜血喷涌,浸入红衣不见。
玄奕好像想到什么,问道“对了!玄姬呢?”
玄武回道:“我们以为师兄随你来了,我们也没看见他!”
尘凤在一旁也咋呼道:“咦!白泽呢?”
“不会还没出来吧!”
☆、前往凌云派(修)
含玉楼那场火足足烧了三天。
整个永安城里都在讨论这件怪事, 为何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 烧得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那遍地灰烬,有人说一定是之前被残害在里面死去的女子化成恶鬼回来报仇了, 也有人说定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夫人干的, 更多的人认为是含玉楼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落得了这个下场。
“我给你们说,那天晚上我听到好多吵闹的声音,等我想出去看看时, 你们猜怎么着!”
茶馆其他围观的人的纷纷凑近,一脸好奇,叫嚣着让他赶快说下去。
“嘿!我房屋的那个门怎么都推不开!仿佛有人在外堵着, 十分怪哉的是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影子,所以定是有恶鬼来寻仇!”
“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我轻耳听见的!”
众人之中有些胆小的都冒了一身虚汗,如若现在恶鬼横行,该如何是好, 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 百姓们也怕有恶鬼找上门来,甚至有些闭门蔽日, 房屋到处贴着符咒,悬挂着辟邪之物。
而且这几日每走不到一里,都有人家挂着白灯笼,定是在那含玉楼消失之人,听说没有一个活口出来, 里面的人全死了,那天晚上的冤魂盘绕在屋顶久久不愿离去,之前那老鸨还藏着许多孩子,做尽很多缺德事才引来这样的报应。
“你们都瞎说,那日我就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突然有人打断了那一群人的小声讨论,引人注目过去,竟是一破衣瘸子,身上恶臭味老远都能闻到。
“我给你们讲,那晚简直是人间炼狱,到处横尸,血花四溅,有一群紫衣人对战着那黑衣人,打的难舍难分,还有红衣女子的自刎,哎哟,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话说和皇室有关呢,后来还有会动的尸体如同活人那般行动,怎么杀也杀不完,好像与那那个……什么四方鼎有关,最精彩的是那面具男……。”
那些人被那男子的身上的恶臭味熏得十分头疼,一灰袍男子捂着鼻子朝他挥了挥手,骂道:“哪来的叫花子,赶紧滚开,老子还说我当时正在睡那含玉楼花魁呢!就你这样进都进不去,还在这来胡编乱造,滚!别来碍大爷的眼!”
随着这人的开口,其他人都纷纷附和,不知谁推了那瘸子一下,后者摔倒在地涨红了脸,血色冲到头顶,憋骂道:“一群无知小儿!”
而后又被人用石头砸了,瘸子才颤巍巍抱着头起来开始往外走,待出了门,才唾骂道:“呸!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等老子以后回来收拾你们,让你们跪在老子面前求饶!”
“那个……!”
“别打我!别打我!”
那瘸子突然感觉有人拍他肩膀,吓得蹲下抱住头,浑身蜷缩在一起,一直嘴里求着饶。
“你先别怕,我们只是问问你刚刚讲的那些是在哪听到的?”
是一声温柔的女子语气,破衣瘸子才慢慢站了起来,从衣缝中看着身后几人,一身蓝白相间交领祥云纹绣男子,原来女声是从他背后那着水烟裙的女子发出的,瘸子胆子瞬间大了几分,一听有人愿求着自己讲了,顿时清了清嗓,换上一副蔑视玩味的表情,语气上扬说道:“是老子亲身经历的!怎么,你们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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