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说完就疾步走了出去。
林轻瑶早已习惯她这样,也不在意,不知道多久开始玉栖就呆在白泽身边,随时神神秘秘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知晓她当初被白泽带回府中时,身上衣物是那种麻布一块一块拼接而成,近了些还能闻到一股异味,整个人面瘦肌黄的,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询问白泽怎么回事,可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林轻瑶,水都被烧干了。”
林轻瑶以为是玉栖又回来了,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看他穿着黑色云纹靴子,一袭白衣飘然,再抬了抬眼皮,这才发现竟是柳云笙。
“你来了啊!来请你尝尝。”未纠结于他的称呼,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将他拉扯过来,用竹棒在火灰里刨着,把闷熟了的地瓜递给了他,完全没注意他的一身白袍上印了几个黑爪,而罪魁祸首浑然不知。
柳云笙长期出现在酒肆到底想干什么,林轻瑶到现在也不太清楚。
记得有一日,临近酒肆,眺望着人群,大门已被堵的水泄不通。
林轻瑶拍了拍人群最外边的人,问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头也没回道。
“里面来了位谪仙般的男子。”不耐烦却又花痴道,看来应该是被问很多次了。
“前面的让一下,轻瑶小姐来了!”桔梗发挥了她重大的作用,人群立马让出一条道,林轻瑶很享受这种感觉,大步就走了进去,然后周围人都以一种看好戏的表情望着林轻瑶。那尘凤早就利用它自身的优势窜了进去。
刚一进门,余叔就这时迎过来,与林轻瑶解释原委。余叔是她家的管家,看着她长大的,在爹离世之后,不像其他的仆人都拿着细软走了,依然忠心留在府中,就连酒肆也是他帮忙着打理,所以无论大小事都会参考他的意见。听闻后才明白,这男子已经连续几日坐在临窗处,仿佛等谁一般。
林轻瑶晗了晗,未说什么。望过去,恰好余叔说的那男子位置刚好背对大堂,一袭白衣甚雪,背影给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摇摇头想挥去这可笑的想法,但却很想见他长成什么模样,遂向他走去。
像有感应一般,在林轻瑶离他还有三步时,转了过来,他只望了她一眼,却不与说话,随后笑开了眼角,只是微微地浅笑,第一次深刻的领略眉眼如画,如同春风扑面,桃花眼似勾人心神。
一时安静下来,果然美色误人啊,这犯花痴的毛病戒不掉了,白泽在她周围晃了这么多年,相貌上也与他不分伯仲,微微出神后,表面上也就反应过来。
“长的也太好看吧。”口里却喃喃道,却不知一旁的人都听了进去,笑意加深在脸上。
“阁下尊姓大名?”微窘之后,又大大咧咧的问道。
“在下姓柳,名云笙”声音穿透空气击打着我的心房,清朗紧劲,绝而不茹,却又清冷立世,让人琢磨不透。
“公子你可是在等谁?”
“竟然真的存在。”一时静默,他眼睛虽与林轻瑶对视,却好像透过林轻瑶看到其他人。
故人寻,归来兮,纷世多乱扰,独愿佳人在旁兮。
“特别好吃,真的。”见他没反应,林轻瑶又向他递了递,拍拍旁边的位置,让他坐下来。
“不行不行,这是我的。”旁边那许久未作声的尘凤一爪子就挥了过来。
“你瞧你这狐样,刚刚玉栖来的时候一直往里躲,现在肯吱声啦,这个就不给你!”林轻瑶立马躲过它的偷袭,将手中的地瓜递到柳云笙的面前。
它一直用它的爪子来抢,用腹语跟林轻瑶嚷嚷着‘我才没有怕那老妖婆’。
普通人不会听见她们任何的交流,而她们一人一狐对峙着,感觉有些诡异。莞尔,柳云笙笑了笑,一撩袍子就坐了下来,看到林轻瑶手中的地瓜轻皱了一下眉头,而林轻瑶将外皮去掉后,递到他面前,尝了一小口,他道“好吃。”
林轻瑶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动作太自然了,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林轻瑶你个重色轻狐的,我要把我看的的一切都告诉白泽,有人被美色所诱了”尘凤咬牙切齿腹语道,恶狠狠地盯着那人手中的地瓜。
“小姐,外面有人求见。”余叔急冲冲从后门走进来,焦虑的神色让林轻瑶和尘凤都敛起了神色。
“是谁?”
“揽月阁素娘。”
林轻瑶心中好像有一根弦,被这个名字拨弹起来,在胸腔回荡着余音,有预感一般血液倒流,浑身麻木起来。待见到素娘之后,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有预感的。
叶墨初不见了。
此时,随着黄昏不费余力将黑暗逐渐侵蚀在王宫的一处阴暗角落里,人影交错,两人混身与黑夜融为一体,风有些显得冷清,但如若此时有人在一旁,也只会听见‘沙沙’地落叶声。
“让你办得事如何了”平淡而威的语气。
“属下已处理好,还有上次查到那物一丝足迹,不出数日,定可以让宫主你亲眼见到。”一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抱剑,暗夜中袖口手腕处一点点的紫色印记竟微微有些光亮。
“四方鼎一有消息,马上汇报。”沉默些许,那人又道。
“是,属下告退!”说完,就消失在这黑夜中,不一会儿,另一人也不见了,只剩下残风卷起黄叶飘扬在这宁静的夜里。
☆、‘贵人’
墨初的事情现在没有一丝头绪,心中却有直觉,跟那日的男子有关。
男子,宫中。
感觉有一张网慢慢展开,鱼儿到底是谁。
收拾好情绪出门,林轻瑶刚好走到路口碰到隔壁王婶拉住她。林轻瑶想暂且忽略王婶脸上一脸八卦的神情,听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轻瑶啊,要是王婶有你这么好的命就好了。”然后一脸坏笑的离开了,林轻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到酒肆后,坐在酒肆阁楼听着桔梗给林轻瑶汇报她听来的谣言,她的眼角就一直在笑。
“不错不错!大家造谣的功力很给我长脸啊!我都相信了!是真的该多好!”
桔梗听闻掩面而叹,她早就该知道小姐的心态不同于常人。
街上有传闻,话说林家那孤女名之前抛弃的小倌找上门了,天天都在酒肆坐着等,世俗风下,败坏贞德,看来凡貌美男子都未能幸免于爪牙之下。
为何是凡这个字眼,要从以往白泽在沾花惹草以后,哀伤地对那些女子说,当初进林府时,爹让他入赘,这辈子只能与林轻瑶成亲,除非林轻瑶不要他,不然能与其他女子有任何私情,卿卿很好,只是此生无缘之类的。
每当那些女子将林轻瑶拦截,趾高气昂地让林轻瑶放过白泽时,林轻瑶虽然心里想手刃了他,但是每次撩撩头发对那些女子说一句话,让那些大家闺秀自以为是的高贵面貌开始破裂。
你们太丑了,配不上他。
坐在阁楼上看着柳云笙,平时与他便很少交谈,只当他是常客,但他来了以后,来酒肆的女眷渐渐多了起来,林轻瑶也乐此不彼,多了解一下城中消息,反正酒肆也要靠卖消息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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