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是因为所有解了封印的神器都在林轻瑶手中,这次想要将四方鼎还于凌云派,却没想会这样,神器之间能相互感应,但为何全都认林轻瑶为主,除非当初封印这些神器的就是她本人。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几大神器当初是被元昊上神封印散落人间的,而林轻瑶之前一介女流之辈,难道元昊上神转世为女子了吗?
这么恶俗的想法,让所有知情人一震,浑身恶寒,赶紧将这种想法甩出了脑海。
其实在场之人,除了凌云派几人,也就只有林轻瑶三人,还有一旁的两具尸体。
慕扶朗和怀玥。
入梦之前,林轻瑶也料到出来以后会是这副模样,但一开始慕扶朗手中握着的手铃却不见了,远处望去好像空空握着一物,林轻瑶随着他们倒下后,才看见那屏风背后躺在榻上的两人,有些疑惑看向重昭,喃喃道:“他们的信物?”
重昭向林轻瑶走了一步,沉声道:“作为了解开封印的媒介。”
此时林轻瑶才知道,为何每次一入梦就能解开神器的封印,并且她灵力和记忆就会有所增长,原来神器中封印的就是自己的灵识和法力,或者说是自己的魂魄碎片。
林轻瑶一开始不是没有想过为何自己以前身体弱不禁风,但自从嗜血刀开始,就没像之前那样经常晕倒,如果用残魂来解释,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如果自己一开始只是残魂,白泽一定早就知道,所以他难道一直找的东西也是神器吗?
但这所有的一切,林轻瑶也不敢太早下结论,心乱如麻,一时之间有些结巴道:“那……先……将他们……何葬一起……。”
玄奕这半天也忍着咽下去刚刚被反噬的一口心头血,这段时间耗费灵力太多,还没来得及恢复,就又来这么一出,身体虚弱的脸色发白,闷声道:“我已替他们选好一地,无人能踏入。”
林轻瑶看见玄奕这幅模样,才回过神,将手中的四方鼎往前一推,对着他说道:“玄奕道长,此剑封印虽解,但它好似认主了,我将它的神识暂且封印起来,先助凌云派恢复灵山之运,坐泽一方,如若以后,它自破封印……。”
玄奕本已对四方鼎不报任何希望,听了林轻瑶的话后,连声回道:“多谢轻瑶姑娘,如若它以后自破封印,凌云派也不会再来讨回,这神器追根到底本也不属于我们,只是目前需要它能将凌云派恢复以往的运泽,所以……。”
一旁的重昭打断玄奕接下来的话,低沉道:“只要你们造泽一方,辟邪扬正,凌云派此地本就是一块修炼圣地,无需神器庇佑,日后这地会自孕灵泽。”
这些话由重昭说出来,所有人都觉得怪怪的,他到底是不是扼月阁阁主啊!
但玄奕还是抱拳致以谢意,那伤神几日的玄音,虽眉中还有散不去的阴郁,但还好没有一蹶不振,尤其是看到四方鼎能回归时,眸中才燃起了希望,紧紧攥着二师兄玄武的衣袖,和他对视一笑,后者也揉了揉他的头。
林轻瑶想起一事,沉眉对玄奕说道:“道长你可知,这凌云派剩余守门的弟子是谁所屠?”
凌云派四人相互看了看对方,摇了摇头,疑惑得看着林轻瑶。
林轻瑶也看了一眼重昭,后者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阻止她讲下去,遂同对面人说道:“我认为与你们那三师弟晏逸飞好像有关!”
在场人神色一下凝重皱眉,玄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道:“不可能!”
其余几人也满脸不相信,那一向面无表情的玄姬也皱着眉,不可置信。
其中关联,林轻瑶也一直没有理清楚,但最后幻境中慕扶朗对晏逸飞刺了一剑后,说的那句话才让她有些猜测,晏逸飞做了什么才让后知后觉的慕扶朗这样。
如果说一开始玄奕几人是被晏逸飞骗下山的,目的只是为了引开他们,来寻这解开四方鼎封印的秘籍,林轻瑶是觉得可行的,那怀玥从始至终都没用过四方鼎,因为她没有那么多的灵力去开启它,更别说拿它去刺伤慕扶朗,然后那么巧被他发现伤口上的青光。
但最后如果幻境里林轻瑶和重昭没有拦下怀玥,而是被后来的晏逸飞带走的话,应该就成了现世这般模样,他就是故意将怀玥带去花溪村发现慕扶朗的,或者说,他一开始就知道怀玥就是那个孩子。
为何他自己迟迟没有动手,可能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一边让慕扶朗和怀玥纠缠不清,另一边让他这些师兄弟引开,不可能只是为了偷那本记载破解封印的册子,不然他也不必在上山之前借口去帮他们打水,去给他们传递信号,告知山下有人来了,所以她们一行人到了凌云派看到的是被屠门的惨况。
这样以来,知道林轻瑶几人到归来山以后就逃跑了,应该猜到快被发现了。
晏逸飞他不亲自去,是怕有人认出来,虽然更好混进去,但这一点来说有些站不住脚,为何他不亲自去,而且还非得将其屠门,难道有什么其他的事发生?
还有含玉楼那晚过来后,破衣瘸子所说的青衣和那戴斗篷之人,是不是那后者就是晏逸飞,他到底是哪边的人。
玄奕听闻林轻瑶讲了之后,凝重问道:“青灰色外袍?上面衣角有白鹤?”
尘凤夺声道:“对的!对的!那破衣瘸子就是这么说的!”
好像这些事情细末已经摆在凌云派几人面前,想再说不可能之类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毕竟以前是情同手足的师兄弟,就算是外修弟子,他们也从未隔阂过晏逸飞,他又何必来争夺这四方鼎。
这一切在场的人都回答不上来,他目前是为了四方鼎,但从这一路看来,魔族那边的人根本不知道怀玥就是他们寻找的那个孩子,也就可以推断,晏逸飞不是他们那边的人,难道他也要争夺神器?可凭他怎么可能得到所有神器,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玄奕却已经消化这个消息,缓缓道来:“那个青灰外袍之人,是宫灵派的人,他们弟子都要在衣角上绣个不同颜色的鹤,从而代表的品级不同,白鹤只是普通弟子,但那晚之事……。”
重昭接话好像有些上瘾,顺着说道:“那晚之事,宫灵派定已知晓,这可能是他们暗地里打着解开四方鼎封印杀上来的,如若被发现可以正大光明打着清邪道的旗子,其实各自也是心怀鬼胎。”
此时此刻凌云派几人神情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仿佛笼罩着一团阴郁之气,玄音有些呆滞道:“难道所谓正派,不应当是匡扶正义吗?为何要做这苟且之事?”
重昭淡然回道:“这些正派,空有其表。”
失了信念的玄音抓住玄武的衣袖,又拉了拉玄奕的外袍,一副急躁的模样,好像渴望他们说些什么一样,玄武才低声说道:“天下乌鸦哪能一般黑,我们凌云派绝不是这种空有其表之派,是为了这人间不被邪物所扰,所以舍其身,立于一寸安土之上,佑一方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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