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笙歌_夜惜梦【完结】(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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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逸飞松开踩着玄远道的脚,直接又对着他的脸踢了过去,将其踹至了天池中间的石板旁,毫无还击之力,还在与自己体内的气息作着斗争,但他越想用灵力抵住,内息只会更加紊乱,到处流窜,加快血脉突出的速度。

  在晏逸飞打算亲手在池中将他血脉刺破,让他好好感受这种绝望之中的痛苦,身后突然有了动静,赶紧飞身向来者刺去,来者与他对了几招后就占了上风,晏逸飞看着宫灵派之主宫洵停下了手,笑着对他说道:“我可与你做个交易。”

  那个交易对于晏逸飞来说都无妨,但宫洵能将此事对凌云派之人都瞒着对他来说也是少了件麻烦事,尤其是不能让玄奕知道,遂也不需细想就应了下去。

  玄奕那日就在山谷外等着宫洵去帮师父护法疗伤,结果没想到却等来的是师父往生的恶耗。

  运功走火入魔,经脉全断而亡。

  其实一开始玄奕和几位弟子都不信,可师父最得宠的弟子和宫灵派之主都亲眼所见,也没人再敢说什么,但在背后却是议论纷纷,玄奕几位弟子检查师父的尸体,发现确实是如他们所说有走火入魔之状,遂立马对外说是师父玄远道闭关清修几月,暂不参与任何大会,私下也一直寻找少主。

  之后晏逸飞就以家中召回为由下了山,离开了凌云派。

  讲完这一切的重昭面无波澜,依旧沉声道:“你与那宫洵的交易就是找到四方鼎以后将其交给他,还得将所有封印解除。”

  有些疯癫地晏逸飞听完重昭将他所有事情都说出以后,反而松了一口气,苦笑着面对着门外走了几步,随及停下步伐,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癫狂吼道:“我有什么错!难道他不该死吗!”

  其余几人在刚刚的讲述中还没有回过神,尤其是玄奕好似一蹶不振瘫了下去,嘴里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

  尘凤顿时对晏逸飞有些同情,挠了挠头随后又呸了一口,骂道:“该死!死不足惜!”

  林轻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沉思一会儿也未开口,她这时也不好插言,只是对凌云派没了什么好印象,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仿佛受到了刺激,玄奕失去了理智,立马飞身将毁神鞭向晏逸飞挥去,怒不可揭大声道:“孽徒,你竟侮辱先师!”

  这一鞭被晏逸飞活生生受下了,胸前立马出现了灼烧的痕迹,他闷哼一声后摔出了大殿外,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再想去拦着,晏逸飞已从殿外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在校场之中才停了下来,半天没有动弹。

  几人站在高处看着他,也没人下去查看,林轻瑶本来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却被重昭拉住手,随及摇了摇头,那有些失去理智的玄奕见晏逸飞如此也愣了,面上有些麻木,右脚向下探了探又收了回去,最终什么都没有做,但第二鞭始终没有再追上去。

  半晌过后,晏逸飞才动了动脚,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头冠有些松垮,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就笑出了声,又向高地走来,一阶一阶又爬了上来,站至中间捂住胸口,嘲讽道:“没想到我这一向仁慈的大师兄,竟然对我下如此狠手!”

  或许是讲话时因为伤口被扯动,忍了一口血下去,倒吸一口冷气又道:“是因为我侮辱了玄远道,还是因为听到我这孽障对你有所念想,恶心到你了?”

  玄奕听闻后并没有回答他,嘴唇颤了颤,漆黑的眼底有些看不清的东西,终究没能说出些什么回答。玄武在一旁凝重道:“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难道这凌云派众弟子就不无辜吗?就该被你杀吗?”

  没等来玄奕的回答,晏逸飞却被玄武说的话笑出了声,长吁道:“玄武啊玄武!你果然是和大师兄一路人!”

  晏逸飞接着又轻声道:“凡谁让他们是凌云派之人,都该死!包括你们!也都该死!”

  随着最后两句咬牙切齿的话一落地,他忽然形如鬼魅冲至玄音面前,一把抓住了玄音的衣领,另一只手眼睁着要穿过玄音的胸膛,惊恐的玄音一直摆动,大声叫着师兄,玄奕反应过来就又直接飞上前向其背上挥了一鞭。

  林轻瑶看着晏逸飞的动作变慢,将玄音扔到玄武怀中,背上又受了一鞭,同时向玄音继续下狠招,接着晏逸飞手上又多了一鞭伤口。

  这一鞭玄奕收回时,晏逸飞转身让其从颈脖划过,灼烧出一条血缝,直接脖子上的血溅了出来,身形被抽飞出去,脸上平和之色,甚至有些苦笑,掉落在楼梯上滚下去前,晏逸飞满是鲜血的嘴里吐出四字。

  “这样也好。”

  ☆、前往奉天

  众目睽睽之下, 晏逸飞在苍穹之中化成一道玄光坠落到底, 看不出他猩红的伤口,直到血慢慢在石板之上蔓延出来,与周围光秃秃的校场形成对比, 让人感到额外的刺眼, 晏逸飞瞪大着双眼与烈日对视,眼角滑落几滴混杂着血的泪珠,轻颤了眼皮一阵,慢慢偏头望向玄奕所在之地, 将血污的手颤抖地抬至空中,仿佛想要握住什么,最后粲然一笑松了下去。

  晏逸飞顿时没了生息, 静躺在偌大的校场之中。

  尘凤先跑下去看了看,仔细观察片刻,对着林轻瑶几人道:“死了。”

  随之玄奕才反应了过来,盯了片刻手中的毁神鞭, 才快步向下走去, 途中如若不是玄武扶着他,定会在台阶上摔好几次, 慌张的脚步有些站不稳,一开始被晏逸飞抓住的玄音,此刻好像也懂了些什么,闷声也跟了上去。

  林轻瑶知道这晏逸飞一开始根本没打算伤害玄音,只是一心求死, 而是为了让玄奕亲手来了结了他,可能这样会让玄奕这辈子都记住他,不仅仅只是厌恶于他,逼着玄奕在没回过神时出了手,这才是他的目的。

  林轻瑶知道的,其他人也都反应了过来,都心照不宣的看着那嘴角还含着笑的晏逸飞,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什么,尘凤将他右手掰开,发现掌中紧紧攥着的不过是未经雕琢的木牌,或者说是一块残木,上面的斑驳血迹将原本的字迹给掩盖了,但依稀能够辨出是子玉两字。

  玄奕从躺着的晏逸飞脸上转至尘凤此刻手上拿着的那块木牌,神色一下变得悲痛起来,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木牌,须臾,一滴水渍印在了上面,接着木牌被上的血迹被泪水冲淡了一些,子玉二字更加明显了。

  旁人不知道玄奕为何突然落泪,但重昭却知晓,在他抓住晏逸飞时,抵死都不说是为了什么,所以一探他所有的记忆时,一直怀揣胸口的这枚木牌是他刚到凌云派,大师兄玄奕为他刻的属于他的木牌,虽简陋了些,但却一直被他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上面是他的字,子玉。

  ……

  太子失踪,皇帝悲痛欲绝卧病在床,昌城之中的官场风向一夜转向慕扶辰,逍遥王府之中堆满了各个大小官员的所献的珍品,其中许多的以前观望风向的一些没有站阵营的官员,还有一些是以前太子那边的人,对慕扶辰有着投奔之意,而这些慕扶辰统统没有理会,只是每日进宫问候皇帝,恪尽职守没有一丝一毫的越位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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