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士兵看着满城哭喊的百姓,听着他们诉说着一桩桩一件件血债,不禁鼻子发酸,眼睛发涩,悄然间泪水滑过,满目猩红。
一时间整个城中皆是被一股强大的气场包围,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求生以及活下去的希望,只有好好活着,他们才能看着那些北凉人被惩治,被上苍惩罚。他们要替死去的亲人、战友,好好活着,活着看到家园重建,活着看到敌人惨死……
当蓝若倾与君北宸将手中全部霹雳炮扔尽,叛军也渐渐撤出爆炸圈。今夜一战,东周未费一兵一卒,却打退十万叛军,更是炸死炸伤数万人。其中应惊慌踩踏而死的人亦是不计其数。如此一来十万叛军此时已不足七万。
多日后,当远在都城的某些人接到这一消息,不由怒意冲天。
另一边,霹雳炮问世当天,东周皇宫钦天监掌史慌忙入宫……
“天降异象?”皇上怒目问道。
“启禀皇上,西北方向,星宿异动有奇才出世之照,得此奇才得天下!”
自当年帝星降世之说,皇上便异常关注星象之道,之前应梦贤臣之事也是他心之所向,如今又得此消息,皇上更是认定,九州一统,势不可挡。
只见皇上仰天长啸:“九州一统,指日可待!”
长舒一口气,皇上继续说道:“查,给朕查清楚,西北今夜发生何事!”
于此同时西夏与南楚宫中也不平静,天降异象,乃是各国皇室最为紧张最为关注之事,除了正在征战的北凉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西夏与南楚已经连夜派出密探,查看此事……
得奇才者得天下,如若不得,必要毁之。这也是所有皇室的唯一想法。
君北宸看着城外一片狼藉,眸中闪过一抹悲哀,虽只是一瞬,却也被蓝若倾发现。
蓝若倾遥望远方平静的说道:“我便如暗夜下的一只匕首,而你则不同。”
君北宸听着蓝若倾的话,微微蹙眉,未待张口,便被蓝若倾截断:“所以,黑暗中只有我一人便足矣。”
蓝若倾言罢径直向城内走去,她需要给百姓一个交代,给军队一个交代,甚至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
人永远是同情弱者的,她相信,即便此时这些百姓官兵都深深恨着那些叛军、敌军,但当他们看到活生生的人成为支离破碎的烂肉一堆,依旧会产生同情甚至是恐惧。
恐惧的不是森森白骨,而是上位者的无情与决绝,所以,无关胜负,总有一个骂名注定有人来背;而她蓝若倾,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责无旁贷……
君北宸看着蓝若倾走过的身影,只当即一把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死死将她定在跟前。蓝若倾看着君北宸突然的动作,不禁微微蹙眉。
“本王说过,与其受人尊重不如被人敬畏,你我本就注定活在黑暗之中,此生唯有结伴而行。”君北宸松开禁锢蓝若倾的手,快一步走向城内。蓝若倾微怔片刻,却也只是一笑……
君北宸看着城内哭喊受惊的百姓,以及不知到底发生何事的数万将士;丝毫没有解释之意。只是冰冷的下着命令:“清理城外战场,全军开始备战。”
随着城门开启的声音,众人的目光也从疑虑逐渐变成恐惧与震惊……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眼前所见,但是他们注定此生都无法忘记,眼前的这一幕。
一门之隔,便是人间与地狱的一条分割线。
他们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做生灵涂炭。数万东周叛军的尸体,散发着焦灼的烤肉味道,就连浓重的血腥之气都被它所掩盖。
看不清这是多少人的尸骨,眼前所见只是残肢与断臂。没有一处完整的尸骸,没有一处平整的土地。整个城外,与其说是尸体漫野,倒不如说是碎尸万段,人死如泥……
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征战沙场的将士,见此情景也都望而生畏,两腿如同灌铅,根本不知该从何下手,该如何清理。一时间,时光如同静止,没有哭喊,没有朝拜,甚至连呼吸声都微不可见。
蓝若倾看着沉浸在恐惧与震惊中的人们,不由高声说道:“这便是挑起战火,涂害生灵的下场。全军听令,将他们埋于阴山脚下,希望来世他们能化作阴山一脉,护我国民抵御外敌,以慰西北数万无辜百姓与我军战士的在天亡灵。”
“是。”想起被残害的妇孺百姓,想起被烧杀掠夺的城池,想起死在自己身边,倒在自己脚下的兄弟。眼前的一切又仿佛是最好的惩罚。挑起战火的凶手,就该受到惩治。他们,不值得让人同情……
人的思维永远都是如此的奇怪,前一秒,他们或许还在悲伤与伤怀,后一秒便不再自怨自艾。众将士听命开始打扫战场,整整一夜才将城外清理干净,至于叛军的残尸,全部堆积在阴山脚下。
蓝若倾测算好爆炸面积,亲自埋好霹雳炮,当着众人的面将火信燃起,只听一声足以颤动天地的巨响炸裂,山脚下的尸骸瞬间被坍塌的山体掩埋。从此他们彻底长眠地下,与阴山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庄严与肃穆都不足以形容此时人们的神色,他们不再是之前的那番恐惧,而是带着一丝敬畏之心,看待眼前的一切。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是非功过,自留他人评说……
君北宸看着蓝若倾肃然的目光,不禁疼惜与自责。她不该替他背负这么多。
西北之战截止此时,已然进入焦灼状态,自今日一战,叛军好似突然消失匿迹,从此再未出现于西北战场。想必那人自是为了保存实力。
北凉大营中,北凉王盛怒之下踢翻眼前的矮桌,就连怀里的女人也被他一手甩开。女人身无衣物的被抛在地上,不由蜷缩在营帐角落瑟瑟发抖。
“东周人果然狡猾,他竟敢如此欺骗本王!他日本王必将他碎尸万段!”听闻西北军消失,北凉王目光阴沉,面色狠厉,高壮的身躯犹如一只盛怒的野兽,散发着阵阵阴寒。
咆哮过后,只见他一把将角落的女子拎起,粗壮的手臂死死卡住她白皙的脖颈,怒声斥道:“你们东周人没有好东西!来人!把她扔进马厩,本王倒要看看,东周人到底有多无耻下贱!”
女子惊慌的摇头,喉间却是发不出丝毫声音,满目鄙夷带笑的侍卫冲进营帐,托起女人扔到马场,一时间所有将士都冲了出来观看这桩奇闻异事,漫天的嘲讽声与讥笑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压的人无处喘息。
侍卫奉北凉王之命,给女子与种马同时都灌下了媚药,所有人都满脸淫笑的看着马场,等待这场人兽胶配的好戏上演。
在女人的呻吟与哀嚎中,北凉将士甚至解开衣裤随之抽动呻吟,场面异常慌乱不堪。惊恐与屈辱交加,不过半个时辰,马场中的女人便了无生机,只剩绝望的抽搐。女子身下一片血红,整个人都倒在血泊之中,感受到死亡来临,女人没有一丝恐惧,只有解脱的笑意与深不见底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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