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在蓝府竟会遭此虐待?”皇上看似关乎蓝若倾童年往事,实则却是直接质问,而蓝若倾既然已经开始,便就想好了所有的说辞……
只见她神色稍显凝重,目色也变得清冷起来,好似再回忆着什么不堪往事一般。只是嘴上却丝毫没有闲着,只将皇上想知娓娓道出。
“臣女虽从未见过家母,但从家母留下的遗物中,也能猜想到,她定是一位博学多才之人。家母那十几本古书都分别记载了武学,医学,杂学等多方面内容。虽然当时臣女年幼并无法看懂,但今日想来,却是获益匪浅。只可惜我身为其女却连她最后的一点遗物都没能护住……如今也就只剩下一块玉佩,我还贴身佩戴,仅此以悼亡母……”说话间,蓝若倾的手倒是紧覆在胸口,好似正摸着什么独自凄艾一般。
皇上见她如此神色,只目光悉数落在她的手前。
果然,皇上只当即追问道:“你母亲的玉佩?难不成是宸儿送她的那块!”皇上此时口中的宸儿自然指的不是君北宸,而是君北宸的生母宸妃。
只是当皇上话音落下之时,君北宸却是面色异常寒澈。蓝若倾感受到君北宸气息的变化,只借着掏怀中玉佩的功夫小心侧目望了君北宸一眼。
君北宸看到蓝若倾的嘴型微动,好似再笑什么一般,一时间倒也平静下来。周遭寒气不再向之前那般渗人……
蓝若倾小心翼翼的双手托起怀中玉佩,只见她所谓的玉佩不过是一块铜钱大小的孱薄模样,与其说是玉石倒不如说是块石片……
皇上扫了一眼蓝若倾手中的东西,只略有不耐烦的问道:“这是何物?”
“此乃臣女贴身保存的家母遗物,应是家母生前所留玉佩罢……”
皇上略作迟疑的扫了一眼,只蹙眉说道:“如此倒与宸儿那块并不相像,看来朕真的是老了,眼睛竟也不够好使了。”
李总管听闻皇上此言,自然当即起身朝蓝若倾走去,只双手一摊便细声说道:“郡主殿下,还请您将这玉佩交与老奴,呈给皇上过目。”
“好。”蓝若倾只应了一声,便不舍的将那小石块递与李总管手心,临了还不忘叮嘱一句:“这玉佩年头多了,倒也越发脆薄了,皇上切莫被它边角划伤才是。”
说话间,李总管已经将东西转呈皇上眼前,只见皇上拿起那东西左右打量,上面根本并未半个字迹,亦无什么花纹,如若非要说它有点什么特色,那便只是这东西的形状了,离远时不觉,此时近看倒相是圆中带方,方中带圆之型。不知是否有着什么说道……
李总管见皇上看的仔细,亦小心跟着抻头瞭望起来。只是他这一动作,倒令皇上不适起来。也未再细研究便将东西给了李总管,只平静说道:“这块倒却不是当年宸儿送与你娘亲的。想来也是,她素来将那玉佩带于身上,又岂会随意跟这些东西混在一块……”
皇上自顾自的念着,蓝若倾却也不接,只等着看皇上还想再问些什么来。
只是皇上见她不语,亦是稍作沉默,一副好似追忆往昔不能自拔的模样……
御书房内稍有沉寂,却被殿前太监的声音突然扰乱。
只见太监走至李总管跟前贴身耳语道:“皇后娘娘的銮驾已至。”
李总管目色微顿只挥手命他一旁待命,便朝皇上走去,只低声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觐见。”
皇上听闻皇后来此,原本暗沉的面色更加严厉几分。只听他寒声说道:“才刚回来几日便又不懂安宁……”
蓝若倾虽是猜到皇后与君北凌的西山反省,必然会因册妃之事得而解禁,但却未想这么快她便重返宫中。
“皇后娘娘驾到……”
说话间,皇后就已入殿,蓝若倾原本跪着的身子,向后挪了半步,当即朝皇后跪拜道:“臣女参加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素手一挥,倒是颇有国母风范,只朝皇上微微施礼道:“臣妾参见皇上。”人便走向一旁。
“皇后来此所谓何事?”皇上明显不耐烦的语气,令皇后面色微有难堪却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很好的掩藏下去。
“启禀皇上,臣妾此来是为镇国郡主加封一事尚有事宜要与皇上定夺。”
“诏书朕已颁下,大典自然会有礼部准备,皇后倒是有何事还需朕来定夺?”
面对皇上毫无客气的反驳,皇后倒也沉得住气,只依旧面带笑意的缓声说道:“依例,郡主加封大典应由其母妃为其抚裙,以示福佑安宁之意,只是将军夫人早已故去,那这抚裙之礼便要由现在将军夫人代之。只不过……”
蓝若倾便知道,她们怎会轻易停手……呵呵……抚裙之礼,也亏她们想的出来。想要借此将江氏扶上正位?那也要她蓝若倾同意才行!
第161章 册封大典
“倾儿,你对此事有何想法?说来与朕听听。”
一声倾儿不管是何用心,起码都给足了蓝若倾的面子。此时在皇后听来更觉刺耳异常。如若当时知道她竟有今日这般能耐,她又岂会让君北宸费了那么大的心力去娶蓝若婷?思及至此,皇后对蓝若倾的恨意更甚,都是这个女人有意为难,才会令她们母子二人走下今日这般棋局……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女以为这并不仅关乎我一人之事,更关乎到国礼之威。册封大典,能否得到母亲福泽并非紧要,而国礼不可私违,才是正道。倾儿在此谢过皇上皇后娘娘一番苦心,倾儿因此更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犯下不尊不孝,不礼不义的过错,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引来朝野不必要的非议。”
“镇国郡主此言倒是差矣,既然皇上以破例封你镇国郡主的名号,那你父亲的身份亦是尊贵了一阶,同享亲王待遇,堂堂蓝亲王府,怎能没有一个女主人来掌持料理,就算你尚未婚嫁,但也不能越举荒废了规矩。更何况正一品郡主的册封大典,抚裙礼乃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岂能如此儿戏?”
“皇后此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江氏位卑,却不足以当此重任,此事还需待蓝卿探究一番。”
“皇上,江氏自将军夫人逝去后便一直代为执掌府中细务,更何况婷儿本就乃她所出,如今更是贵为太子妃,就是凭此,她也担得起正位名分。册封大典之事,由她操办自是妥当。”
皇后见皇上言语中有推托之意,只将自己心底之言全盘拖出,只为能给江氏谋个名分。只要册封大典一过,江氏便是名副其实的蓝府女主人了,到时她们再想掌控蓝若倾的一举一动,也自然容易万分。
“江氏这么多年打理蓝府,自是劳苦功高,只是她能否担得起正位名分,还需蓝卿自定,此乃蓝府家事,外人自不好多加评说。今日皇后便先回去罢,此事朕心中有数,自会命人寻蓝卿前来商议,大典前给你答复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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