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涵听着三三两两聚过来的人们不约而同的发表者各自的意见,只不住冷笑。原来所谓的文人墨客,也都不过是躲在这里散播荒唐言的地下老鼠罢了……
华服男子早就注意到这里坐了一个姿色不凡的美人,此时见她不时发出冷笑,便大着胆子走了过来。
“小姐,我们在说那蓝若倾,不知你再次为何接连冷笑呢?莫不是你也觉得我们言之有物?”
秦紫涵听闻是那个最为令她厌恶的男子发声,自是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眸光更是未曾分他半分,只冷脸回道:“我不过是好奇,一个连蓝若倾面都未必见过的人怎么就对她如此了若指掌,甚至开口闭口的以她的性情她的品性。真是可笑至极。难不成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就是教会你如何以自己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别人的本性的吗?”
男子见秦紫涵一张口就对他满是责骂,只当即就跳脚起来,一把按住秦紫涵的肩膀怒声斥道:“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大家无非因蓝若倾一事而辩驳两句,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恶意揣测了?难道这揽月斋本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众人畅言欲言何时轮到你个毛头丫头指手划脚。”
秦紫涵只一把打掉男子压在她肩头的脏手,当即起身与他对质道:“揽月斋素来是以文会友,畅谈国政民生之所,的确不假。但却非你口中的满嘴胡言臆测,肆意败坏她人名声。如若揽月斋的存在是为了供人消遣自娱,那还与街头巷尾的市井之徒有何不同?”
几个都曾对蓝若倾调笑的书生听闻秦紫涵所言,只当即低下了头,只觉确有不妥之处。但那华服男子却是不依,只气急败坏的朝秦紫涵吼道:“说的跟你有多清高似的,莫不是你就是那个荡妇派来清洗自己名声的罢?”华服男子边说边挑眉看向秦紫涵的面纱,更是瞬间伸手朝它扯去,嘴里更是念叨着:“还是你就是那蓝若倾,不敢见人?”
男子话音刚落的瞬间,手也搭上了秦紫涵的耳侧,只猛一用力便将她面上的轻纱整个扯下。
一时间所有人都争相朝这里看来,都想见见她到底是不是就是那个被传的满城风雨的浪荡女子……
秦紫涵下意识的抬起袖口当即遮住颜面,她倒不是怕与众人相见,而是怕回了秦府没法交待……毕竟是二姨娘好心带她出来散心,若是因她而牵连了别人,她自是过意不去。
只是她这无心之举在众人看来却是遮掩而已。华服男子更是满面奸笑的看着略带仓皇的秦紫涵爽声问道:“怎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哈哈……事情都做了,难不成还怕羞不是?”
就在男子的手握住秦紫涵遮面的手腕瞬间,只听他一声嘶痛便接连后退数步。只大声叫嚷着:“哎呦……疼死我了……你是谁?凭什么出手伤人!”
秦紫涵感受到自己已经完全被身前之人挡在后面,只当即抓过桌上的面纱再次带了上去。待她处理好一切,才发现眼前之人正是今日在绸缎庄见过的那个男子……
“是你……”
“你没事吧?”蓝若倾见秦紫涵久去不回,只怕她在这里与人争执,一时放心不下便寻了过来,谁知她刚一进门,便见她与那男子正唇枪舌战,只是她也未曾料到那人竟会将秦紫涵误认是她,更扯些了她的面纱。如此蓝若倾才穿过人群冲了过来。
此时蓝若倾的怒气还未消散,说话声音也是冷肃的厉害。与之前在绸缎庄时完全不同。听的秦紫涵也微有一怔……
华服男子见突然冲上来个英雄救美的男人,心下自是不忿,更觉丢了面子。只捂着差点被蓝若倾折断的手腕走上前来。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瞪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奸夫荡妇的竟敢在此胡乱撒野,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
只见他一声吆喝,周边当即有几个小厮围了过来,应声答道:“少爷,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你们一个个都瞎了?没看到他对我动手在先?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混小子!”
华服男子一个耳光甩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小厮脸上,只将刚才失去的面子找补回来。只是他这一打,小厮更是当即蒙了。他们真的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动手打人了呀?
可是面对自家少爷的指示,几个小厮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只是刚一挥拳,便被蓝若倾一个冷眼吓住,人也都瑟缩不前……
“住手!揽月斋什么时候成了你这种人也配来往的地方?你刚才欺辱我在先,现在又诬赖这位公子对你动手,难道你当大家都是瞎子聋子不成?”秦紫涵听闻他命手下报复,只当即怒斥起来。
只是她一开口,那华服男子更是恼羞成怒,面色也散发着丝丝阴郁之色。
“蓝若倾,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难道还当大家不知不成?我倒是想看看,你这种下贱荡妇有什么脸面在这揽月斋里行事。你倒是说说,今日你来这揽月斋到底是何居心?还不是为了借众人之口洗清自己……”
华服男子看着始终不敢露面的秦紫涵只偏执的认为她定是蓝若倾不假,否则何以不敢真面示人。故此更是对她破口大骂起来:“亏蓝将军一世威名都败在了你这个登徒荡妇手中,如若不是你终日勾引宸王殿下,怎会害的他被恶名所累,至今更是连早朝都不上。蓝若倾,你一个被人穿烂了的破鞋,到底有什么颜面粘着宸王殿下不放。莫不是他宸王殿下也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是?就爱挑别人玩剩下的捡来当宝?”
“啪……啪……啪……”一连三声脆响,只见那华服男子整个人都已摔倒在地。
众人还在惊诧中未能回神之时,只听蓝若倾那清冷的声音说道:“第一下是赏你败坏朝廷贵女名声,第二下是赏你欺凌女子品德败坏,第三下责赏你对宸王言之不恭。再我未曾动杀念之前,滚。”
秦紫涵一双眸子已经蓄起蒙蒙泪珠,他们怎么能这样肆意诋毁一个闺阁女子?饶是她待蓝若倾听来都觉字字如刀,甚割在喉……
揽月斋里多数都是寒门书生,原本对于此人的言辞与举止便有些许反感,此时见有人出手教训,倒都觉得十分过瘾。
毕竟在他们看来,读书人动粗总是有失颜面之事,但此人面生,看着倒不像揽月斋之客,许是与那女子是一伙也说不定……
众人心思盘算间,无非还是关注于秦紫涵到底是不是蓝若倾本人,只是众人皆是不语罢了。
经此一闹,揽月斋的主事也都赶了过来,只当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揽月斋的规矩你们都不清楚?”
但凡在揽月斋私自动手者,从此不得再入揽月斋半步。这是揽月斋唯一的规矩,一个任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规矩。
秦紫涵本就怒火中烧,此时见有管事过来,只当即从怀里摸出一块木牌递了上去,只见上面刻着繁絮二字。
“我繁絮自今日起断不会再踏入这揽月斋半步,只不过是因这里早已不再是从前的文人墨客相聚之地,而是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铜臭迂腐,使人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消磨殆尽肮脏之所。无尽的臆测与恶意的揣摩,都不过是不负责任的言语刽子手,他日若有人蒙冤得以洗白,那么请在座的各位都记住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你们这群所谓的有学识有抱负的文人生生扼杀了一个女子最为珍贵的名誉。可怜,可笑,可悲。”秦紫涵一连三声感叹,简直就如同冰冷的一桶凉水将所有人从上至下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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