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倾抱着墨宝的脖颈,看着它撒娇的模样,不禁感慨,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墨宝会想念她了罢。
君北宸端立一旁见这一人一兽的情景,目光不禁微闪,心下暗道:“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
此时影卫恰巧有事前来上报,君北宸也不避讳,直接便接过纸条,只是扫了一眼便心有成算,果然……
影卫在一旁看到蓝若倾与墨宝亲昵的模样,不禁脊背微凉,天知道这个小黑豹有多么恐怖,虽然现在只是小小身躯,却好似已经蕴藏了惊人的力量,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娇弱单薄的女子是如何能够驯服的了它的?要知道这两日他家王爷都拿它无可奈何……
蓝若倾见君北宸一直未有言语,也不再跟墨宝亲近,当即起身说道:“宸王殿下公务繁忙,莫仇不便多扰,这便退下了。”
“无妨,本王带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哄它的。”说话间君北宸收起手中密报已经向前走去。
蓝若倾见此,只能轻抚墨宝额头一下,之后快步跟上了君北宸的步伐。墨宝倒也乖巧的紧跟其后。
影卫木讷的看着两人一兽的步伐,竟也不禁觉得和谐美满……只是刚一冒出这个念头,影卫不禁自己也吓了一跳,连连晃头快步离开。
行走间,蓝若倾低声说道:“莫仇谢宸王殿下对墨宝的照顾。”
“与其口说,不如行动。”蓝若倾听闻君北宸机械式的话语,不由一滞,心下暗道,他还真是机关算尽,锱铢必较……
只是未待蓝若倾附言,君北宸就再次开口说道:“你莫不是认为本王这是机关算尽,锱铢必较之举?”
君北宸此言一出,蓝若倾自己也不禁汗颜,难道他还会读心术不成?只是这稍纵即逝的想法刚一闪过,蓝若倾就听君北宸再次说道:“如此你便不必多心,本王不会读心之术……”
话音刚落,君北宸向前的步伐突然一顿随即转过身来,只是这一下害得毫无防备的蓝若倾没能来得及反应,“嗵”的一声就撞在了他的胸前。
看着撞到自己怀里的女人,君北宸不禁神色微寒,居高临下的对蓝若倾说道:“如若不是莫掌史你,本王倒要以为是哪个不识趣的女人来投怀送抱了。”
蓝若倾的素手轻捂着撞得酸痛的鼻梁,强忍着眸间的泪水,忍怒说道:“宸王殿下息怒,是下官失礼了。”
“投怀送抱?呵,还真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蓝若倾一面揉搓着酸胀的鼻子,一面心底暗骂道。
借着朦胧的月色,徐徐微光洒在蓝若倾的发丝,君北宸看着跟前泪眼婆娑的女人,眼底竟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能受得住潇妃的针刑,此时却又被这一撞就红了双眼……到底哪个她是真?哪个她是假?
蓝若倾看着君北宸瞳孔中映出的自己,不禁略有羞涩,之前的动作的确过于娇气,只是鼻子真的酸的要命,她也无法压制……
随着君北宸进入他的书房,蓝若倾连连感叹,果然这书房与院落皆如同他本人一般,都是如此的线条分明,规矩周正。明明应该书香四溢,墨香飘散的文房之所,竟也透着一股冷肃规整之气,与其说这里是个书房,倒不如说像军机处更为妥当。
君北宸任凭蓝若倾思量,也丝毫没有顾忌,只直奔书房里侧;待蓝若倾的目光随他身影而去,才发现这书房深处的整面墙壁竟是一副偌大的地图。上面清清楚楚的标记着整个九州大陆的地势地形以及山川河流走向,就连国土接壤的分割线,也全都一目了然。
地图上大大小小的标注数以万计,其中各色棋子相插,俨然对垒之势,只是单单看着,都觉得气宇轩昂,波澜壮阔。
君北宸看着蓝若倾略带痴迷的目光,没有丝毫表情的说道:“本王耗时近十载才将此图绘制成型,便是至今也依然有未能如实标注之处。”
“恩,此图的确精妙,只是如果能将此图以实际比例进行测算,再绘到皮卷之上,待行军征战之时,必将事半功倍。”蓝若倾一边回道,一边悉心推算着图例尺寸。下意识的就将苍蓝山石崖上面未标注的峭壁小路勾勒了出来,待她画完落笔,才突然意识到不对……
蓝若倾的身子不由一僵,呼吸也不禁微滞,一时间屋里静的出奇。蓝若倾只觉身后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在周遭,令人心胸憋闷。她只能僵硬的收起握笔的右手,低声说道:“下官失礼了,还望殿下恕罪。”
蓝若倾微低着头,不敢对视君北宸那双幽深的眸子;只是如若她此时看向君北宸,一定会发现他目光中的微亮,可惜她根本不敢抬头……
“这是你走过的路?”君北宸的声音犹如催命的警钟一般,蓝若倾面色微沉的回道:“下官之前随墨宝走过,与其说是路,倒不如说是峭壁石岩的颇面与缝隙,如若没有墨宝领路,下官也不敢相信,那里可以走出苍蓝县的石崖。”
君北宸听罢此言,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默然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蓝若倾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因君北宸的举动而稍有缓解,面色也恢复如初,只是她却不知道刚刚这下意识的举动更加证实了君北宸此时心中所想……
第22章 什么意思?
“你可知本王为何带你回府?”君北宸看似不经意的问题,实则却是满含深意。
蓝若倾虽心中猜的七七八八,却又不敢直抒胸臆,只能婉转回道:“皇上要求宪刑司不涉朝政,不参党争,莫仇即为掌史,住在太子行宫自是不妥。”
“住在宸王府便妥?”
“皇上既然放心命殿下举荐宪刑司掌史人选,必是有其深意,莫仇不敢妄断。”
“本王倒是想听你说说皇上此举有何深意。”
“回禀殿下,莫仇以为,一朝储君虽为国之栋梁,但仍不可一支独大,朝堂之上虽有洛王,耀王能与太子匹敌,却终究势弱半头;放眼近年,唯有宸王殿下南征北战负有赫赫战功,又在朝堂之上毫无建树,颇有疏于政绩之势;想必皇上自不忍见殿下落得如此;而朝廷六部又早已被三者相分,独有宪刑司一处仍是清净之地,此处交由殿下掌管便是再合适不过。”
君北宸眸光微寒,一眼扫向蓝若倾的双目,冷声说道:“这便是你所看到的深意?”
蓝若倾见君北宸气息有变,不由神经紧绷,当即放低姿态恭维道:“莫仇不才,愿听殿下教诲。”言毕不忘悄悄扫了一眼君北宸的神色,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只可惜面对这个永远都一个表情的男人,她竟也猜不透分毫……
“本王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君北宸骤然散发的怒意,令蓝若倾微有不安,难道他查出了什么?
刚一冒出这个想法,蓝若倾就不禁脊背微凉,随即想想又觉不可能,他即便怀疑莫仇的身世,却也查不出她便是蓝若倾的证据,如此她不过是身份可以之人而已,还算不上什么要害,思及至此,蓝若倾不由微微调整心神,稍顿片刻便答道:“如若我没有猜错,皇上是因天命之说而派殿下寻找应梦之人;至于为何选中殿下办此差事,自是因为殿下素来不近女色,更不屑以女人铺路上位,所以皇上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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