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气郁,愤然,经过一系列的气结之后,君北凌竟发觉他心底竟有那么一丝丝窃喜……既然一切都回到了最初,那他也依旧有机会不是吗?
蓝若婷怅然所失的看着君北凌那已经完全被蓝若倾吸引走的目光,袖中的手指甲都已经深深刺入手心而不自知……
她就不信,等她来了东宫,谁还能再护她周全。
“你对他说了什么?”蓝若倾方才侧目之时,只见君北凌满目阴厉质疑的看着她与君北宸的背影,但却不知他到底食盒所想。
“劝他认输。”
“真的?”蓝若倾分明觉得他停顿了一下,若是就这么几个字,会用那么久?
“你想本王说什么?”
“参见宸王殿下,郡主殿下。”
“平身。”君北宸依旧冷若冰霜的口气回了一声,人便丝毫没有停驻的意思就抱着蓝若倾继续前行。惹得蓝若倾都跟着想装死起来,方才已这个姿势与君北凌蓝若婷对峙就算了,总不能此时还这样站在各府夫人面前说话吧?
然而蓝若倾有意想躲,别人却是未曾想依。
只见顾千羽突然开口朝蓝若倾关切问道:“听闻郡主殿下受了伤,不知伤势可有好些?”
蓝若倾的嘴刚有微张,还未发出声响,君北宸就先她一步回道:“有劳各府夫人今日前来相探,王妃她伤疾过重不宜待客。待伤势好些,本王在随宸王妃到各府回谢。今日便请回罢。”君北宸一声宸王妃,瞬间将顾千羽满腹的话都噎了回去。
第215章 关心则乱
而各家夫人听闻此言,也全都了然于心,只当即扯着自家女子朝君北宸拜道:“恭送宸王殿下。”
这一次,君北宸没有再给他们任何回音,就连目光都从始至终未分给她们丝毫。只专心抱着怀中一人。如此君北宸都不住心下暗恼,若不是君北凌与蓝若婷他们两个耽搁了太久,此时蓝若倾早就该回榻上歇着了,现在也不知她的脚伤有没有作痛。
“你……”
“空了太久,对伤势不好。”蓝若倾本想问君北宸为何如此不顾忌各府颜面,但是却被他这一句话就堵了回来。即便他们再重要也都没有她重要。如此还欲何求?
“真的?不是因为你累了?”
“需要本王证明给你看看吗?”
“不……不用了……”蓝若倾每一次败下阵来之时都会不住自问,自己为何非要嘴欠,多说那一句呢?
看着脑瓜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蓝若倾,君北宸也只能哑然失笑,打发走了不相干的人,他们总算能安静的待上一段时间。
只是好景不长,这边君北宸刚把蓝若倾放在塌上,那边若惜就急忙来报:“主子,太医来了。”
“可是胡太医?”
“是。就是当日那位胡太医。”
“让他进来便是。”
“是。”
待胡太医进门,已经是约一炷香之后,只是胡太医未曾料想宸王殿下竟然也会在此,刚一进来就愣在了原地。
“宸王殿下……”
“嗯。”
君北宸此时正坐在蓝若倾的床边未她解着脚上的纱布。胡太医见此只瞬间就明白了她俩的关系……
只是一时间气氛就这么僵硬起来,胡太医也不知该上前还是不该上前。
过了半响,终是蓝若倾开口对君北宸说道:“胡太医既然已经来了,便让他先看看罢。”
君北宸正在动作的手,只微有停顿,便小心将蓝若倾的脚放在榻上,人也起身走至一侧,却是始终未发一语。
胡太医见蓝若倾投以他一记眼色,只当即走了过去,小心的接手起君北宸还未弄完的纱布。
当伤势露出之时,胡太医只当即眸色大变。只蹙眉问了句:“不知郡主殿下是从何处就医的?”
蓝若倾看着那扭曲的伤疤与齐整的借口,只会心笑道:“胡大人说笑了,除了宫里太医,便也只能找些江湖郎中来瞧瞧了。这不是倒现在不敢着地呢。”
谷主若是听闻蓝若倾称他为江湖郎中,不知会有如何想法,怕是胡子都要气的翘起来了吧?
“如此医术,果然了得,郡主殿下只要安心休养时日,定能恢复如初。”
“借胡太医吉言。”蓝若倾随口应承了一声,便也不再说话,因为她早就感受到了那座如同冰山的他所散发的阵阵寒气……
此时只想胡太医也能感同身受赶紧走了便是,也好给她留点解释的时间。
果然,正常人都是受不住君北宸那寒气的冻摄的,简单查探两眼,胡太医就已经赶紧起身,只朝君北宸与蓝若倾拜道:“微臣明日便命人送些去疤的药膏来,还请郡主殿下放心。微臣告退。”
此时蓝若倾的两只脚都已经裸露在外面,胡太医给擦了一层薄薄的药膏也只是起到镇痛效果,一时间还不能再缠回纱布。
蓝若倾看着君北宸那冷撤的面色,只下意识的想将双脚藏于后面,却被他出言制止道:“疤没了就能当做没伤过吗?”
蓝若倾无奈收回自己的小动作,只坦然看向君北宸而撒娇道:“我坐累了。”
君北宸虽然知道她这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但还是舍不得她真的会不舒服,只当即抬步走至她身前,再次向之前那般将她的身子放平,脑瓜枕在自己腿上。
“嗯,好了。”蓝若倾稍显乖巧的将头侧仰向他,只双手环着君北宸的腰身,人也微微跟着侧身而躺。
“到底怎么回事?”
从君北宸醒来至今,还没有顾得上好好询问一番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此时看着蓝若倾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断是无论如何也令他忍不下去。
蓝若倾知道躲不过,也早就做好了说明一切的准备。不过再说这些之前,蓝若倾更想弄明白一见事情,到底是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将他伤的如此至深?
“你先回答我为何会受伤?”蓝若倾此时的声音极为慵懒,好似就在与他谈论着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话题。丝毫不像刚刚经历生死的那般沉重。
君北宸扫了一眼正在把玩着自己腰间佩带的蓝若倾,知道她此时的小动作无法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焦灼罢了……
“关心则乱。”对于当夜发生的事情,君北宸此时也唯以这四个字能说明的最为透切。
当时蓝若倾命暗卫阻隔了他派去的所有人,开始他不过以为这个女人再闹脾气罢了。直至后来听闻蓝若倾以绸缎庄少东家的身份谋事之时,他才发现自己错的竟这般糊涂。
她是一个即便离开了自己怀抱也能展翅翱翔的雄鹰,而非她所不喜的金丝雀……饶是蓝若倾一直如是所说,君北宸也一直如此视她,却还是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便是想与做之间隔了数不清的隔膜,而当这些隔膜被发现甚至被刺破时,两个人就都要承受着数以十倍的痛楚与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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