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潇妃素来谨慎,除了她从南楚带来的贴身侍女棋红之外,其他人几乎都难以有几乎接近她的寝殿,如今云锦在她那里,更是被皇上派去的人给照看起来。
就算淑妃在桐华殿有耳目,也很难将手伸到正殿中去,也就只能够扫听到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罢了。
淑妃正在思虑着如何去卖蓝若婷一个人情,这边李总管就亲自过来宣旨道:“淑妃娘娘,皇上请您到御书房觐见。”
“好,有劳李总管亲自过来一趟了。”
“淑妃娘娘客气了,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李总管可知皇上宣召本宫所谓何事?”
“启禀淑妃娘娘,皇上刚才柔昭仪那边用膳归来,至于为何宣召娘娘,老奴也不敢妄断。”李总管一直笑的和善,但一句柔昭仪那边归来,也算是给淑妃提了个醒,更是直接将矛头指出了出去。
待淑妃来到御书房,只见皇上面色阴沉不佳,对她更是冷着一张脸,毫无笑意。
“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此时宣召臣妾所谓何事?”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用朕再多言?”皇上一声冷喝,只将淑妃直接打到了过错的一方,如若不是淑妃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怕是此时还要慌乱一番。
“臣妾不知皇上所言何意,还请皇上明示。”
“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皇上突然朝淑妃站着的地方扔出来一个精致的瓷瓶,那瓷瓶的纹路很是精美,上面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春宫画面,看着很是羞人。
淑妃弯腰捡起滚落脚边的瓶子,只下意识的收了收手道:“宫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如今证物在此,你还有什么好说?”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不知道皇上到底在说什么!”淑妃早已过了被人三言两句就吓住的年龄,就算面对皇上盛怒,她也照样能应付的来。
“这是禁军查到的证据,朕看你还如何抵赖!”皇上甩给淑妃一本奏折,上面详细记录着禁军查清春菡擅自出宫时间、地点以及缘由。
“真是好一个死无对证,臣妾从来没有命人去做过这种构陷柔昭仪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
“朕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春菡带上来!”
这一次当真轮到淑妃惊诧了,春菡不是已经暴毙?怎么会又突然活了过来?难道是禁军故意散播的风声?可是这么做又能有什么好处呢?她不过一个小小侍女,就算知道什么也不过皮毛而已,何须皇上与禁军如此煞费苦心?
淑妃不敢置信的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人影,一双眸子都死死盯在春菡身上。
“奴婢参见皇上,淑妃娘娘。”春菡此时面色煞白,嘴唇上也都干裂的数道口子,整个人看起来都异常虚弱,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极轻的。
“把你已经招供的事情给朕再重复一遍!”
“是,奴婢绝对不敢有半丝隐瞒……”淑妃疑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春菡,实在想不通为何会是她告发自己构陷柔昭仪之事,这难道不该是君北耀一手安排才是?
“淑妃娘娘因柔昭仪盛宠在身而妒忌成仇,所以才命奴婢去宫外买了禁药回来,然后又将那药丸磨成了粉,灌在了送与柔昭仪宫里的香烛中,如此好构陷柔昭仪滥用禁药魅惑圣心。只是当晚奴婢出宫取药时耽搁了些时辰,所以没能赶在宵禁前归来,才被守城禁军抓了个正着……”
“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狡辩什么?”皇上方才从柔昭仪那里归来,就是因为已经验证了那春菡所言不假,她宫中所焚的香里的确是掺了禁药。
“皇上,臣妾着实冤枉啊。春菡,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联合着外人一起害本宫?”淑妃此时完全不知这春菡到底是何情况,但也只能将计就计,按照她原定的计划一再为自己洗白与辩解。她知道,她越是急于声辩,皇上就越会认定此事当真。
如此才能让皇上再日后发现误断时更加愧疚,那样她也才能得到的更多……
荣宠,不过如此。
“娘娘,奴婢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敢欺瞒皇上,还请娘娘赎罪啊……”
“好你个春菡,你倒是说说,那柔昭仪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如此陷害本宫?”
“娘娘,皇上,奴婢不敢啊……”
“够了,都给朕闭嘴!还嫌宫里不够乱是不是!”
云锦宫宴上突然毒发,至今都还不省人事,婉昭仪则是被查出受了蓝若婷下的毒而小产,甚至日后都可能再也无法生育,皇后那里还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终日靠着药剂吊着,根本不知何时才能康复,而此时淑妃又被爆出构陷柔昭仪之事,这正宫后宫就没有一件事是让皇上顺心如意的。
尤其是云城使者来后,皇上更是心焦气燥,这云锦的身份是确定了,但好好地人却倒在了东周大殿上,这要让他如何给云城城主一个交代。
还有那蓝若倾也不知所踪,一桩桩一件件,正月刚过了一半,皇上都跟着苍老了几岁。
“淑妃行为不检点,品行不端,私藏禁药构陷宫妃,实属重罪。传朕旨意,将其降为嫔位,以儆效尤!若有再犯,贬为庶人!”
位列四妃的淑妃娘娘就这么被贬称了淑嫔,莫要说淑妃一惊,就连李总管也不曾想到皇上会有如此重罚。
“皇上……”
“不用说了,朕意已决,下旨!”皇上截断了李总管想要替淑妃求情的话,只继而命道:“升柔昭仪为柔妃,暂代皇后协理六宫。”
如果说方才淑妃还只是惊诧,那么此时就是震惊了。协理六宫,就凭她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也配!淑妃此时的面色已然已经沉不住气,满面都是嫉恨之态。
“呵呵……皇上这是算准了想要去掉臣妾吗?若是如此,皇上又何须这般大费周折,直接给臣妾一句话就是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啊……”淑妃说话时一直笑着,甚至笑的有些绝望又有些癫狂,好一副看破世俗的模样。
皇上对于淑妃此举并不理会,只冷声说道:“都退下吧。”
禁军听命将春菡给带了出去,而淑妃则是过了半晌才缓缓起身,身姿略有颠簸的朝门外走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了皇上一眼,那一眼中满含凄楚与萧瑟,着实令人回味无穷……
皇上看着散去的众人,终是朝李总管招了招手道:“太子的册封大典准备的如何了?”
“启禀皇上,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待时日一到,便可行礼。”
“朕也总算是了却一番心事,剩下的路就看他自己走了。”皇上的眸光里难得闪现出一丝温热的光亮,他之所以草草结了此案,贬了淑妃位份,为的就是给君北宸上位铺出一条路来。
君北凌被废,皇后又凤体抱恙,他们一派已经对君北宸构不成什么威胁,反倒是君北耀这个长子,既有朝中势力又有淑妃坐镇后宫才对君北宸威胁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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