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哼……既然旨意都已经下了,还说什么与哀家相商的话?你回去转告他,哀家不会同意他的决定,除非他先选妃,否则休想立后。”
“太皇太后息怒,老奴不敢啊……”
“少给哀家来这一套。你不敢说,那哀家就亲自去说!苏嬷嬷,去把孟清瑜和贺敏敏给哀家接到万寿宫来!哀家倒要看看,谁敢动她们两个一根汗毛!”
太后这一次是真的被伪装君北宸的百里晓生给气到了极致。
自从她上位至今,还未受过如此戏弄。
君北宸先是遣散了她所招选的秀女,就已经触及了太后的底线,如今又拿贺敏敏与孟清瑜两人为由向太后宣战,这简直就是在挑衅太后那至高无上的权威!
苏嬷嬷一路紧跟在太后身边,只怕她会出什么差错。
这一路来至御书房,太后的气也未能消散,几乎是人才刚一进门,就对君北宸怒道:“皇上这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怎么?还要哀家亲自来看你不成?”
“参见太皇太后。”百里晓生虽然恭敬的唤了一声太皇太后,但却未施任何的礼,完全将帝王的架子端的极好。就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冷色与疏远之色,都是恰到好处。
太后看着君北宸如此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要发作起来,声音也比之前更加高昂了几分:“君北宸,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坐在这位置上到底该做什么了?你若是想不起来,哀家我不怕帮你想想!”
“太皇太后年岁已高,这些凡尘俗事还是莫要再牵扯精神的好。朕倒是觉得西山寺的古刹颇为清净,若太皇太后去那里颐养,倒是好事。”
百里晓生说这话时,手里一直在摩挲着龙袍的袖边,而太后看着他这幅不紧不慢的姿态,更是被气到颤抖。
“君北宸,我还没有老到要你来指手画脚的时候,你不要以为坐上了这皇位,你就能够为所欲为。你看到了吗?这龙椅上面,除了金闪闪的权利与欲望之外,还有无数锋利无比的利剑藏在暗处,等着的就是你了无防备的那一瞬间将你至于万劫不复之地!”
“太皇太后的这些箴言不如还是留着念佛时去诵阅罢。来人,护送太皇太后起驾回宫。”
百里晓生只是三两句话便要将太后送走,这如何能让太后娘娘甘心。她今日前来,为的就是阻拦君北宸册立蓝若倾为后一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打发回去。
“在你做任何决定之前,还是先仔细考虑考虑的好。你看看这是什么!”说话间,太后娘娘突然掏出一叠信纸,只见上面写满了蓝若倾的名字,除此之外还编写着许多有关于她的人文轶事,摆明了就是街头巷尾散发的小字条一类的东西。
百里晓生接过来只是略扫了两眼,眉头就跟着蹙起……
“卑鄙。”
“不要怪哀家没有提醒过你,这些东西可不止你眼前看到的这些而已。你觉得你手下的人可清除的了这纸条但还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和惶惶人心不成?”
“她一定会以有你这样的长辈为耻。”百里晓生从未想过,当初那个对蓝若倾照顾有佳,甚至代替蓝若倾的母亲带给过蓝若倾一丝温暖与安慰的这位老人,如今会成为亲手血刃她的那个人……
这纸条上的字句,可以说是字字诛心,每一条,每一项,都足以令蓝若倾成为众人唾骂的对象。
就算一切并非真事,但只要这些东西一旦散步出去,蓝若倾的名声便也就彻底被毁了……
太后娘娘在听闻君北宸这话时,眸底曾闪动过一丝不忍,但也只是瞬间而已。紧接着就被阴厉之色替代,换上一副老辣之态。
“她的未来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想好了再做决定!苏嬷嬷,我们走。”
百里晓生看着太后远去的身影,第一次由衷的体会到君北宸所处位置的辛酸。这其中苦辣果然不是他人所能体会。
太后娘娘总归也算是这世上他最后的一位亲人了,可在她的眼里,君北宸又算是什么呢?利用的棋子?查案的工具?
百里晓生不知道如若站在这里的人是君北宸,他此时的心底该有多悲凉,但他清楚的知道,蓝若倾的名声,绝不是任何人可以肆意诋毁辱没的,就连以此威胁也不可以。
太后娘娘回到万寿宫时,前去接孟清瑜与贺敏敏的人也都已经归来,只是却不见她们两人身影。
“启禀太皇太后娘娘,奴婢无能,未能完成太后娘娘旨意,请太皇太后娘娘责罚。”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你们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太后此时几乎是将这几日在君北宸那里收到的气全都发泄了出来,就连之前才辛辛苦苦解开的棋局也都被她打落一地。
太后娘娘看着落地的棋子,脑海里竟瞬间回想起君北宸方才所说的话来。
蓝若倾会以有她这样的长辈为耻?
蓝若倾是她的什么人?她如何是想,又与她有何干?
“加派人手寻找蓝若倾的下落,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哀家找出来!哀家就不信他还能降人藏着一辈子不拿出来不成!”
“是,奴婢遵命。”
待侍女出去,苏嬷嬷终是上前对太后宽慰道:“主子切莫动怒,事情还或许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什么转机?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太后此时只关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君北宸到底会不会为立蓝若倾为后,而真的遣散后宫,去遵守他们那个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
一国之君,岂能儿戏。更何况,蓝若倾她,本就不是为后的最佳人选……
太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蓝若倾成为君北宸唯一的女人,更不会允许她为君北宸诞下子嗣。这是她作为这东周的太皇太后,必须肩负的责任!
凤代君兴,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老奴之前去到宸王府时,曾在府中见到过那个南楚女人;老奴以为,宸王府这么多年多不曾破过例填入女眷,这南楚的女子,必然是皇上亲自安置的,否则谁敢贸然以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时你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了?”太后此时只想听到结果,至于那些可有可无的话语,她则是半分都不感兴趣。
“老奴以为,西夏战乱已平,而南楚邦交尚空。塔尔木她的价值早已远超过蓝若倾的价值,这一点,皇上不可能视而不见。”
“你是说他之所以一直将那个南楚女人带在身边,就是有所图谋?”
“老奴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能让蓝若倾远走的原因……”苏嬷嬷这不着痕迹的一句远走,瞬间将太后的思绪拉扯到蓝若倾下落不明的事上。
没错,君北宸登基在即,蓝若倾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的确太过可疑。而君北宸近日的种种表现迹象来看,似是也对蓝若倾提及甚少。就连所谓的立后旨意,太后也还没有亲自过目。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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