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沈长清问。
楚涵沉默了一下,想到自己的经历,惨不忍睹,本来想埋在心底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给别人增添烦恼。
可是……
楚涵委屈的瘪起了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独自承受,呜呜了两声,靠在了沈长清身上。
“长清我……我做不到像你那样什么事都往自己肚子里咽,我……我想杀了那群畜生!”
“发生了什么事?”
楚涵细数自己的遭遇,把自己从被弄进山村到如何被欺辱都一字不差的说了。
“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沈长清很是不解,痛恨的人的孩子,她为什么回到家之后不去医院做掉它。
楚涵手指轻轻的搭在肚子上,好像在和肚子里的宝宝玩游戏。
谈起孩子,楚涵的神情变得异常温柔,让沈长清有一种她母爱泛滥的错觉。原本还是个孩子的姑娘,突然之间就长大了。
“怎么说呢,我刚开始恨这个孩子,恨它打乱了我的生活,是我的污点,可是慢慢的他在我的肚子里长大了,有了形状有了心跳,我开始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了,我觉得生命好神奇,他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肚子里,一个新的生命,一个以后会叫我妈妈的人。”
她冲沈长清笑了一下,露出四颗牙齿,嘴角弯弯的,眼睛也弯弯的,带着光。
“我舍不得他,从他第一次把我从梦中惊醒,踹我的肚皮时我就决定了,我不知道他会对我以后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我都要生下他,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联系过李如彬吗,他到处找你,四处漂泊。”
楚涵摇了摇头,有些惆怅,“我不敢,我不知道他知道我的经历后还会不会要我。”
他们的事沈长清一个局外人实在不方便多说,只建议她先联系联系李如彬,不管结果怎么样总要先让他知道楚涵已经平安无事了。
“长清,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大眼窝都出来了。”
“我刚办完我母亲的葬礼。”
楚涵瞬间闭了嘴,把沈长清的脑袋掰到自己这边,用单薄的肩膀给她些安慰。
“阿姨……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是生病了吗?”
“嗯。肾衰竭。”
沈长清没在说话了,自己之后的打算就如楚涵所说的,烂在肚子里吧。
此去一别,亦如永别……
第一百一十一章 :瞬息万变
和楚涵见了面,说起来她在国内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临走前说等楚涵生宝宝的时候会回来看她。
天凉了,沈长清离开北京时路旁的参天古树争先恐后的的掉叶子,还没彻底变黄就已经掉了一大半了,北京的秋雨来的也准时,落叶都被雨水黏在地上,覆了厚厚的一层。
她走的时候没人送,频频回头,眼里总是密密麻麻的叶子,拼凑的紧密,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新闻上说金依脱离危险后立刻转了院回了美国,颜谨跟着去的。
挺好,美国那边医疗发达,如果金依能恢复过来也是对她的一种安慰,不至于太过愧疚。
她还当他在北京,这座城市还有他的温度。
……
“伊森,我可听凯文说了,你打算出新专辑了?真不够意思,对我还瞒的死死的?”
纳韦尔的无名酒馆里,毛发旺盛的大胡子店长美滋滋的笑着,不时环视四周看看今晚的客人来了多少,大部分时间都用友善真诚的目光对准伊森。
伊森一举成名,刹那间名声大噪,他所去过的地方都会带起一阵客流,小小的酒吧竟也成了大明星的常去之处,游客不远万里过来捧场。
有名女游客喝醉了,老板直起腰望了一眼,女人已经弯腰扶着墙角呕吐起来了,看样子非常难受,老板点了点伊森,就要起身去看看情况。
“你小子,待会必须给我个解释。”
熟人都叫老板大卫,他无儿无女没有父母和妻子,早年出去闯事业攒了点积蓄,便开了这件酒吧,盈利不是首要的目的,主要是给自己的生活添点乐趣,不然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没个消遣。
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爱交朋友,认识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冰岛的,澳洲的,也有因纽特人,得空就在酒吧帮忙,顺便交朋友。
他对客人相当尊敬,当然,一直以来也没听说过有客人在这闹过事。
来这个地方的人无非是两个目的,偶遇伊森和放松心情,已经很少有人在这里买醉,一般都是小酌怡情。
伊森多看了几眼,大卫已经找人扶走了醉酒的客人,正要往这边来,伊森也就没再看了。
大卫人还没过来,差着几步远就开始逼问他。
“出专辑怎么不找我帮忙,我好歹是认识不少作曲作词的,怎么,你是有想法?”
伊森无奈的轻笑,面对他的无厘头的怀疑,哭笑不得,“我那经纪人最快,我也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好呢。”
大卫一听这话着急了,谁不知道娱乐圈的新人就跟割麦子似的,一茬接着一茬的出,尤其是现在选秀节目层出不穷,随时都有人可能爆红,伊森这颗明珠,要是再不趁着热乎劲多出点作品多吸引吸引粉丝,早晚会落到尘埃里,卑微到没有人记得。
“这可不行啊,既然有出专辑的想法了就赶紧行动,彼得先生跟我约好了下个月过来,到时候我给你说说让他给你做几个曲子,另外,佳丝夫人很欣赏你,请她作词的话她一定不会拒绝,哦,我得好好找找她的联系方式.......”
不等伊森对他这哇啦哇啦的一堆话做出反应呢,他人已经绕进了吧台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的厚牛皮本一边嘀咕一边翻找着。
知道他的好心,他也不拒绝,顺水推舟的接受。
他端起威士忌,一口闷了,辛辣的味觉瞬间蔓上眉心,紧接着头也有一刻的眩晕。
今年,他几乎没有参加什么商演和宣传,也没有开演唱会,别人看来他就是在吃老本。
他的时间都浪费在了这个地方,今年这几个月,比以前来这所有的时间加起来都多。
上帝知道他为什么流连忘返。
秋天了,回住处的路上能听到山谷里悲凉的鸟叫声,温度还没降下去,气氛先下去了。
租主婆婆看见他总是跟见了亲儿子一样,亲自迎接加细细端详,分明就是老母亲在等待外出的儿子,伊森没有打听过这个开旅店的老婆婆的家事,只知道她对自己很亲切,没准是自己真和她的儿子长的相像呢。
正因如此,他说要长租下二楼靠街的房间时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并保证他不在的时候也不会有客人住进去。
烈酒的酒劲上来了,伊森怕老人家担心,借口有点累赶紧上了楼。
旅店的两位主人都年纪大了,没办法二十四小时的营业,但关了门又怕晚归的客人进不来,便锁了柜台留上门回屋休息去了。
伊森头晕口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静下来的时候老是想起一些虚无的场景,自己觉得荒谬又可笑,凝神时,又好像听到门外不规律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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