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振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出声问道:“时隔这么多年没见,真是不知道许家那两兄弟的情况如今怎么样?”
九寒听后,摇头道:“不太好。”
“甚至,二爷……二公子,他竟然还有拒绝医治的意思。”
“哦?”余振闻言,显然是惊疑了一瞬。
紧接着,他却是在那里闭目沉思说道:“这不应该啊,不像是当年的他,所拥有的脾气。”
余振在略带回忆的开口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所想到的俨然是当初那位许家二爷拼力求生的事情。
以至于,他这么长的时间内,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多年不见,这人的变化,难道能有这么大么?
因此,余振在这样想的时候,便不禁决定什么时候,他也是该上京城看看。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他那位师弟,也仍旧还是没有消息。
面对余振这会儿复杂的心情,九寒一时之间并没能体会到。
只是,没一会儿,陆父陆母回来了,他们在那里让九寒一起过来,帮忙张罗今天的晚饭。
流逝的时间,过得飞快,似乎一转眼就到了年底。
就在九寒和钟叔林悠他们一起所策划的那档大型鉴宝类电视节目在荧幕上正式播出的时候,远在江城的翁爷,第一个给她打了电话恭喜。
有了这样的一个开头,九寒几乎是端坐在电视前,还没能把自己所策划的这一档大型节目看个多久,便在那里开始不停地煲起了电话粥。
知道九寒能力的人,这会儿自然是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为她专程表达着祝贺。
不知道九寒能力的人,眼下,则只当她是在一个人抱着电话傻乐。
于是,当陆父陆母看到这样的九寒的时候,几乎便下意识的认为,应该是京城姓秦的那小子给他们的宝贝女儿打的电话。
而至于,此刻正躺在摇篮里的陆不离,便是睁着双十分清澈的大眼睛,在那里极为欢乐的吐着泡泡。
当然,最近这段时间,正当陆父陆母和江家人一起,再加上他们任家准备欢欢喜喜的聚在一块儿筹备着过大年的时候,来自京城的一通电话,却是突然把他们脸上的所有欢乐都给打散了。
当九寒亲眼看着自家舅妈在接到这样一通电话的时候,心跳竟是不自觉地加快。
连带着,她此刻的右眼皮,也在一直不停的跳。
眼下这会儿,九寒心里那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感,猛地加强。
恍惚之间,她竟有一种即将要重蹈上一世覆辙的恐怖!
不过,好在,陆不离突然叫嚷出来的那阵哭声,及时打破了九寒这会儿的遐思。
她先是在那里凝了凝目光,然后才微动了动唇,艰涩出声问道:“舅妈,你这样难看的表情,难道是我表姐那边又发生什么事了?”
九寒在问出这话的时候,家里的亲人们都在场。
他们一听说远在京城的任若溪有可能会出事,便不禁齐齐的把关切的目光投射到了他们这里。
任家舅妈这时不禁无意识的放下自己手中电话,然后这才晦暗着眸色,看着任家舅舅,还有九寒的父母亲。
她在那里兀自环视了一圈儿之后,才有些承受不住的哆嗦着嘴唇,隐隐带着哭腔一般的说道:“是……是……是……若溪她……出事了。”
“她……她,竟然在京城那边怀了孕!要不是她突然之间想要打胎,张家那边的人也根本就不会察觉!”
“而且,现在不仅仅是她想不想打胎的问题,关键是……”
任家舅妈越是把话说到后面,说话的口气便不禁越发的哽咽。
她在那里说着说着竟是低泣道:“关键是……我们家的若溪,竟然……竟然……”
“她到底想怎么样啊?”
这种时候,早就被这边的事吸引了注意力的陆父陆母见了任家舅妈这个样子,便不由得有些忍不住了,不禁在那里急声开口,语带关切的问道。
听了他们的声音,任家舅妈这才泪流满面的抬眸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突然开口说:“她!未婚先孕!想要自杀!”
任家舅妈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便仿佛跟乍然之间失了重心一般,猛地就要往下跌。
要不是这会儿站在她身边的九寒眼疾手快,及时帮忙把她给稳住,任家舅妈这一跌,怕是真的就要给跌倒地上去。
而这个时候的陆父陆母,包括家里的其他亲人们在听说了这样的事情之后,第一反应除了担忧之外,便是想立马飞往京城,马上查清楚这件事情。
当然,他们不仅是这样想的,也已经这样做了。
九寒不禁连夜给他们订好飞往京城的机票。
然后,他们这一次陆任两家则又是全员出动,一起坐着这趟赶往京城的飞机。
当然,在他们一行人去往京城之前,九寒不忘紧急联系了秦骁。
九寒这一趟出门匆忙,连给他们家人住的地方,都还没预留好。
而这一次,当秦骁通知了正在京城的许家人后,许家老奶奶则赶忙让人为他们一家打扫出来了客房。
顺带这回,等他们在这里查清了事情真相,刚好就一起在京城这里能过个团圆年。
许家老奶奶想是这样想,但实际上等陆任两家真的到他们许家来了,她一听说了这小女娃的事情,也不禁在那里沉着脸担忧。
她在那里一边手拄着拐杖,一边开口责骂道:“究竟是谁家不负责任的小子,居然敢胆大妄为的这么做?”
“他难道就不知道身为姑娘家,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清誉吗?”
“依我看,就算那小子是那姑娘的未婚夫,就冲他做的这极为不道德的事儿,也该把这婚给退了!”
许家老奶奶在站着公道的立场上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任家舅妈的心里却不一定这样想。
因为她清楚,在他们一家上次来京城之前是已经和张家互相默认好他们两家晚辈之间的婚事的。
按道理来说,经他们真的点头同意之后,两个晚辈之间,就算有再大的摩擦,就算真的他们年轻气盛,一时之间把持不住,也总该不会闹出他们家女儿伤心欲绝到想要自杀的这种事。
一时之间,任家舅妈的脑子里想出了关于自家女儿的千百种难言之隐,但偏偏却没有一种能对她眼下这种情况有个完美解释。
因为考虑到,他们一家抵达京城的时间已经太晚,便决定等到第二天清晨再早早的赶去医院看任若溪。
当然,不用说,在距离这清晨仅有的三四个小时之间,任家舅舅和任家舅妈包括任安在内的三口人,并没有睡着。
他们几乎是非常默契的在自己被窝里睁着眼睛,挨到了天亮。
等好不容易,他们盼到这时的天边已经泛起微光了,这才赶紧的准备洗漱起床,然后再极为敷衍的喝了两口许家佣人特意为他们熬好的粥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赶往任若溪所在的那家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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