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路吃了一惊,满脸惊疑,随即满目崇拜地看向他。
这人不得了。
“啊?”余下三人目瞪口呆,陆欣然差点儿把自己给噎着。
“哎哟,可怜的孩子。”田筠倒是用一种慈爱的眼神注视她。
陆令山也同情她说:“只能看不能吃,也真是难为你了。”叹了叹气,他说:“这样,从明天开始,我们大家陪你一起吃素!”
“啊?”陆欣然几乎是带着控诉由衷发出嘶吼。
“哎爸,不用!真的不用!”满路愈发难为情:“不用顾虑我,我本来也不爱吃肉,真的!”
感觉自己像在犯罪。上回陆园林带她回来见父母,就为了迁就她特意做了一桌全素宴,他父母不知情,恼得直骂他荒唐。
“就这么决定了!”陆令山说:“抗议无效!”
满路啼笑皆非。她已经潜移默化祸害了一个,再连累别人怎么好意思。
丧气地转向陆园林,却看他低着头闷笑,她深深被他的演技折服。
放过开门炮仗以后,大家互道一句新年好就各自回房睡了。
是满路先回的房,陆园林进来的时候她正挨着床头开视频。
“爸,妈,新年快乐。”
陆园林也掀开被子坐到床上来。
林培良和方兰笑着说:“新年快乐!”接着林培良又问:“怎么样,在那边还习惯吗?”
“嗯。”满路说:“跟在家一样啊。”
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他的父母都很好,从来没把她当外人,只是她还做不到完全融入一个新的家庭,像自己生长了二十几年的家一样。
视频那头两人只是欣慰地点头。
“爸,妈,新年好。”陆园林也凑过来。
“哟,园林啊!新年好新年好!”二老见了陆园林比见到她这个亲生女儿还激动。
满路挫败地扶着额头,听园林说:“新的一年,祝愿您们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林培良和方兰对这个女婿越发满意,东扯西扯说了许多才依依不舍地说再见,害得满路根本找不到机会给舜禹拜年。
她平时有早睡的习惯,可今晚不知为何辗转难眠。
于是找陆园林说话。
“园林。”
“嗯?”
她用指尖轻轻戳着他鼻头:“你撒谎。撒谎牙齿会掉光。”
陆园林笑出声:“等我们老了,不撒谎牙齿也会掉光。”
她似乎并没有在听他说话,酝酿了几秒,低低地问:“刚才,为什么不说实话?”
陆园林再难以假寐,一下打开眼,看见她又在拨弄手指。
她的小动作都已被他摸透,拨弄手指,那就是……又在想东想西。
他心底直叹气,按住她的手:“陆太太。”
“我妈这个人,你还不了解。”陆园林十分耐烦,解释:“要是跟她实话实说,她一定会盘根问底,问到她满意为止。”
“而且刚刚那种情况,要你说你该怎么说?”陆园林问。
“虽然如实交代也没什么不好,他们也不是保守的人,不会因此而对你有成见。”
“可是有些事我希望你永远也不用再想起,有些伤疤揭开一次就够了。”陆园林温情地抚上她的月眉:“而我已经看过了,也知道有多疼。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它成为秘密呢?”
满路一字不落地听下,仔细思量,真是她刻薄了。
“你啊,就是心太细了。我宁愿你神经大条一些,这样就不会常常自寻烦恼了。”
说完便拉她到怀里:“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两点十分,你再不睡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哦。”满路无辜地嘟囔。
嘴上答应可依旧睡意全无,越睡越躁动。陆园林在她第六次不安分的时候终于睁开眼,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看来你精力充沛。”
“那就别睡了。”他说得正派:“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满路顷刻意识大事不妙,乖乖认错:“我不动了!现在就睡!马上睡!”
陆园林温热的双唇仍在她劲处游移,贴近她耳廓才谑说:“晚了。”
☆、第二十二章 同人异命
新年终归是热闹的,单是那烟花爆竹声就已经足足影响了满路两晚的睡眠。什么叫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就是啊。
熬到大年初二,她困到记忆力也衰退,连回娘家这么要紧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陆园林叫她起床,她一时想不起,迷迷糊糊还问:“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陆园林吃了一惊:“忘了吗,今天要回家啊。”
“哦。”打算埋头再睡。
“啊!”顿时清醒从床上跳起来:“几点了?”
“你还有二十分钟。”陆园林在一旁看热闹。
她这才争分夺秒开始行动。
才上车又犯困,嘴上嘟嘟哝哝:“这儿的人过年实在太热情了,”认输说,“我真有点吃不消啊。”
陆园林帮她系上安全带,戏说:“现在知道了吧,我能活下来也不容易。”
又戳中她的笑穴。
低头看见她顶着两只硕大的熊猫眼,眼皮都快撑不起来,一时有些疼疚:“再睡会儿,从这儿回去至少也要三个小时呢。”说完便驾轻就熟地从身后抽出一张毛毯盖在她膝上。
满路整个人瘫软在副座上,微微侧着头,含了情看向他。
他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周全,叫人无可挑剔。
满路总觉得这是她几生几世修来的福报。她素来不是妄自菲薄的人,可他终究是太好,太好太好,好到她常常疑惑,他这样出类拔萃的人,为何偏偏停在了她这里?
“懒虫又怎么啦。”他漫不经意问。
满路瘪嘴不答,抬手拂过他的脸,无由的娇嗔满面:“幸好有你。”
而陆园林只是含笑摸摸她的头,什么也没有说。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早上十点,满路中途醒了再也没能睡着,一路找了许多话跟园林聊,她每说一句,他就淡淡地笑,常是慢半拍地应着。
渐渐才忘了疲累的。
“哎你分我一点儿。”下车了她突然说。
“没事儿,不重。”陆园林动了动眉梢,从容吐出。
“那不行!”满路说:“待会儿我妈又得教育我,说我成天就知道欺负你,我可惹不起。”
她每一次给家里打电话,方兰都千叮咛万嘱咐,说,陆园林这样子温和的脾性,定不是讲不得道理的人,若是真吵架准也是他先败下阵来,所以啊这样举世无双的好男人,她不能恃宠而骄,得好好对人家。
园林也知道她没少被说教,笑把一瓶酒递给她:“好吧,这个给你。”
她如愿以偿接过,前脚刚踏入电梯就提醒园林:“待会儿我哥肯定会跟你要红包,他这人啊三十岁了还跟个小孩似的,贪玩爱闹,只有叶姐治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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