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晴想得欢喜,悄然睁开双眼。房里一个小丫鬟见她醒来一阵雀跃:“小姐,总算是醒了,东阳大夫的醒酒汤果然有效。”
南晴看看屋里除了这个小丫鬟,还有多日不见的东阳倚着门框冲自己不怀好意地笑着。直觉告诉她,东阳一定知道些什么。“碧儿莲儿你们先出去,我跟师哥有话说。”
待小丫鬟出门,东阳似笑非笑地走到南晴面前:“晴儿昨晚上过得可好?”
南晴揉揉脑袋:“师哥,别取笑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到的尉临,若不是我回来得及时,你还得睡上一天一夜。”
“西雨师哥怎么样了?”
“在本大夫的细心照料下,已无大碍。”
“师哥,可知道我怎么回来的?”
“我回来不久,载着你的马车出现在平北侯府,听说侯爷寻了你一夜未果,你就这么出现了。”
“那是早上,现在什么时间?”
“都快吃晚饭了,你醉了一天,若不是我的醒酒汤,你还有一天一夜好睡。”
“这该死的酒。”南晴的头疼得厉害,这酒的后劲居然这么大。
“可不能这么说,从你身上散的酒香味都充满了整个掬翠阁,现在都未散尽,要我说这是神仙喝的好酒才对。”东阳舔舔嘴唇。“好师妹,你可藏了些,让师哥也开开眼。”
“没有了,喝了五杯,就醉成这个样子,不是什么好酒。”
“五杯!?”东阳的眼里尽有了些责怪地意味,“我替你把过脉了,这酒有易经开络的奇效,以你的内力喝五杯实在太浪费了。这么好的酒,怎么不想着给师哥我留一杯呢?”
“喝都喝了,还能吐出来不成。”南晴差点忘了,这个东阳师哥除了好医术,就是好美酒美食。
东阳听了南晴的话,知道自己跟此等美酒已无缘,一脸惆怅,想起些什么又说道:“对了,侯爷在偏厅等你,听说脸都黑了,你好自为之吧。”
南晴的头更疼了,不知该向周天煜如何解释:“就说我还没醒。”索性再次躺下“不行不行,我拍了胸脯保证的,喝了我的药,晚饭前必醒。你这不是毁我声誉么?”东阳将南晴从床上拽起来。
“可是我头疼得很……”南晴抱怨。
“谁让你喝这么多,来,专解宿醉头疼的灵丹妙药一颗,赶紧去,等了你一天了。”东阳不由分说地将一颗药丸塞进南晴嘴里,两三下就将南晴推出门去。
偏厅内,周天煜一个人守着一桌子菜,脸色铁青地坐着,满桌的菜肴一筷子未动。他知道南晴晚饭前会醒来,心疼她一日未进食,特意吩咐厨子做了她喜欢吃的菜。据暗卫的禀报,南晴昨天是自己出府会的黑衣人,今天早上一脸陶醉地醉卧在马车里,还有那微肿的唇,不是吻痕又是什么,仅仅是猜测,就已经够他气得发疯。
南晴站在门口,就已察觉气氛不对,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屋,心里默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看到南晴进来,周天煜压下怒火,直接问道:“昨天跟谁?去了哪里?做过什么?”
“一个朋友带我去了玉带山,看了日出……”南晴小心答道,语气虽然弱,却也没什么可心虚的,句句都是实话。
“什么朋友!?皇宫禁地也敢闯。”周天煜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够满意,嗖得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南晴。
南晴往后面退了几步,抬起头清冽的目光直视周天煜:“偶然认识的朋友,我自己的朋友,与侯爷无关。”
“好一个与我无关!你翅膀硬了,都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周天煜的眼神简直要将南晴吃了一般。
“难道我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么!?”南晴倔强顶嘴。
“看来是我以前对你过分宠爱。从今天开始,没我的命令你不许出府半步,本侯倒要看看,你那位朋友有没有命再来找你!”周天煜一手按住南晴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掌中发力,捏得南晴生疼。
“侯爷,松手,疼……”南晴只觉得自己的肩胛骨都在咯咯作响,随时要被捏碎一般。
周天煜缓神,卸下手中的力道。
南晴一边揉着自己酸疼的左肩,一边回话:“侯爷的命令,我遵从便是,至于我那位朋友,不管侯爷您信或不信,我确实不知道他姓何名谁,就算您对我用刑,我也一样无可奉告,所以请您也不要再追问了!”
周天煜紧闭着双唇不说话,南晴也把他想得太恶劣了,自己怎么舍得对她用刑。
“若侯爷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回掬翠阁了。”南晴说罢,便要离去。
只听得身后,啪的一声,饭桌已经被周天煜整个掀翻,大碗小碟碎个精光,美味佳肴流落一地。南晴转身低垂着双眸,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只默默说道:“可惜了,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周天煜本来气得疯了,听得南晴这一句,忽又清醒了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明明是实心诚意地想等南晴起来,好好沟通一番,怎么就又冲她发了那么大火,将人越推越远。
☆、第二十二章 宁王认女
翌日,宁王子桑龙翔和世子子桑玉谦父子突然造访平北侯府。
周天煜和祁舸都有些纳闷,这宁王主要是管理尉临城内的一些兵力,保护皇室周全,已多年不对外打仗,而周天煜常年四处征战,两者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交集。
宁王说话喜欢直来直去,大意是:平北侯,听小儿说你府上一个丫鬟叫隐月的,救过他的性命,这个丫头王妃也见过了,甚是喜欢。正好本王和王妃膝下无女,想收她做义女。根本也不问周天煜同不同意,只催他赶紧把人叫出来。
“隐月”——周天煜想起来——那日青山湖上,子桑玉谦是这么唤南晴的没错,这事情来的也太突然了。
“既然是宁王府看中的人,本侯亲自下去请她过来,您跟世子等候片刻。”周天煜这么做无非是争取时间,先向南晴了解清楚情况,再做应对。
周天煜下去找人,宁王斜眼看着儿子子桑玉谦:“这个隐月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认她做干妹妹,你五迷三道的也就罢了,连你母妃也帮着说话,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本事。”
“嘿嘿,这个么,父王见到就知道了。”子桑玉谦扯皮地笑了笑,这件事幸亏母亲帮忙,自己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
掬翠阁内,周天煜找到南晴:“宁王父子来了,要认‘隐月’做义女。”南晴听闻心中一惊,莫非那日在“归云绣庄”里,子桑玉谦所说的并不是什么戏言。
“世子将青山湖救人的事硬扯到我身上,那日我在归云绣庄,偶遇过宁王妃,当时就提起过这事,我只当是戏言。”南晴蹙眉解释。
“归云绣庄恐怕也不是偶遇,子桑玉谦认得你,桃代李僵是不可能了,不管宁王安的什么心,想动本侯的人也要问我答不答应。”周天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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