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月沉下眸子,说道:“生死有命,师兄你尽力而为就是。”
东阳说道:“师妹放心,我是医者,救人是我的本职,我自会尽力。只是你们夫妻一场,师妹你就不想再去见他最后一面,师兄怕你以后后悔。”
隐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师兄,这次来我是来向你辞行的,前二十年我过得太辛苦,今后我要为自己而活。师父的养育之恩我还没有报,我是个不孝的徒弟,要麻烦师兄替我好好照顾师父。如果今后你们以后有地方用得到我,只要告诉我,我一定会赶过来。”
东阳有些心疼地看着隐月:“我知道师妹你从小就讨厌打打杀杀,放心吧,师父我会好好照顾的,你就当游山玩水散散心,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回来。”
隐月十分感激地说道:“谢谢师兄。”
然后便辞别了东阳,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东阳来不及感伤,马上继续试药。
东阳的解药一直未有进展,他便飞鸽传书将情况告知了祁舸,祁舸一直很关心子桑玄赫。祁舸知道后,立刻辞别了周天煜,说道:“一直未能为她做些什么,或许能为她的孩子做些什么。侯爷如今羽翼丰满,已不需要老夫的协助了。”周天煜拜别祁舸,多年来,祁舸于他早已如师如父。
在太子府里面,子桑玄霖意志消沉,整日借酒消愁,安凌雁一直心有不甘,无论如何,就算死,她也要拉隐月陪葬,其实从头到尾隐月都没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但是,安凌雁此生最恨的便是隐月,她甚至觉得当年如果不是有隐月在,嫁给子桑玄赫的会是她,而不是陪着这个优柔寡断的子桑玄霖葬送自己的一切。
安凌雁将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隐月头上。
安凌雁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勾引了围困太子府的守卫将军,与自己的娘家以及褚家的余孽取得了联系。在睿王府一直备受冷落的叶依告诉她隐月已经离开了睿王府,去了赤邱。安凌雁便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埋伏在赤邱到尉临的必经之路上,既然隐月去了赤邱,就总有回来的一天。
安凌雁明白再去抢夺皇位,基本无望,安凌雁说服这些人相信,子桑玉谦是傀儡,子桑玄赫才是真正拿主意的人,而天下人都知道,子桑玄赫的软肋,就是那位貌若天仙的皇后,只要抓了隐月,以此要挟子桑玄赫,要挟皇室,那么一切或许有转机,至少能帮子桑玄霖和自己争取到自由。
安凌雁安排的人寻找了一个多月,一点隐月的消息都没有。
离开赤邱之后,隐月回到桑乾,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东阳说的子桑玄赫时日无多,应该是真的,东阳没理由骗她,隐月已刻意不去想他,却还是惦记着子桑玄赫的生死。
隐月驰马飞奔在回尉临的路上,不想半路遇到埋伏。
黑衣人将隐月绑到尉临郊外的一处破房子中。
三日之中,黑衣人一直无所动静,隐月不明白抓她的目的是什么。
三日之后,又来了一个人,这群黑衣人都听她的,是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当女子扯下面纱,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庞。
“是你?你不是被圈禁了吗?”隐月说道。
安凌雁冷笑一声:“你也有今天,最后,你还是比我惨。不妨告诉你,睿王昨日已经病逝,本来想留着你牵制他。现在看来留着你也没用了。”
隐月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喃喃自语:“死了,他死了。”
安凌雁拿着刀在隐月面前晃悠:“我不会让你死得痛快,你最让人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脸,我会先划花你的脸,让你慢慢品尝痛苦的滋味。”
安凌雁的几个手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同样是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一个眼神阴狠如毒蝎,一个纯净如仙,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但是他们都是褚家养的死士,自然得向着少夫人。
隐月早一天前就解开了手上的绳子,无奈一直看管森严,这次安凌雁进来的时候忘了关门,正式好机会。
安凌雁正好拿刀在她眼前晃悠,还没等安凌雁反应过来,隐月迅速夺下安凌雁的刀。挟持了安凌雁。
隐月挟持安凌雁出门,附近便是一处悬崖,下面是湍急的水流。褚家的死士将隐月团团围住,隐月退无可退。
安凌雁依旧恶狠狠地说着:“你以为你挟持了我,你就能逃走,家族的荣耀,桑乾皇后的尊荣我通通都已经失去了,临死拉你陪葬,我也不吃亏。”随后安凌雁示意属下们不用管她,对隐月下手。
安凌雁毕竟是主子,属下们有片刻的迟疑。隐月难得的嘴角牵起一抹冷酷的微笑:“可我并不想杀你。”然后用刀在安凌雁光洁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一道,漂亮的脸蛋立刻血肉模糊,安凌雁痛苦地捂着脸,毁容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
隐月闭上眼睛,纵身跳下悬崖。
☆、九十七章 相遇
再次醒来已经是几日之后,水流将她冲到距离尉临很远的地方。
一位大娘悉心照顾了她,大娘对她照顾得很好。待她恢复清醒,大娘便端来清粥和热水。
隐月看着粥莫名就留下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子桑玄赫的死,还是感叹世上终究是好人多,而自己还活在世上。
隐月问道:“大娘,请问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大娘笑着说道:“这里是仙玉县,前日我去河边洗衣,发现你被水冲在河边上,看你还有呼吸,便将你救了回来。”
隐月心中一思索,仙玉距离尉临好几百里远,垂下眼道谢道:“谢谢您了。”
大娘夸赞到:“大娘我活了这几十年,从未见过姑娘这样的美人,我们这里最美的姑娘都不及你十之一二。”
隐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娘您说笑了,既然我醒了,便不打搅您了,您的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以后有缘再报。”
大娘依旧是满脸笑容:“好说好说,姑娘你不必客气。”
说罢,隐月辞别了大娘,心里不自觉地向着尉临而去,隐月心里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但是不去亲眼看上一眼,她终是不死心。
隐月离开很远之后,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找到大娘,男子怀着还抱着一个快1岁的孩子,男子没有多言,甩手给了大娘一锭金子,大娘磕头拜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隐月离开仙玉县,举国哀悼,看来子桑玄赫是真的死了。走走停停,隐月还是想去一个地方,无论如何夫妻一场,隐月想去子桑玄赫坟前祭拜一下,但是她又不想任何人注意到她,所以她又等了半年,等大家将睿王的死淡忘掉。
一切风平浪静,隐月着素衣来到子桑玄赫坟前,往事历历在目,隐月站了很久,悲伤、憎恨、怀念各种情愫依依在她心中涌起。
隐月默默地想着一向傲慢而又自视甚高的睿王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死了,隐月沉思许久,缓缓拨出剑,在子桑玄赫坟前又舞了一曲裳羽剑法,对子桑玄赫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容在这剑法中,这裳羽剑法与子桑玄赫的娘有关,隐月她觉得子桑玄赫或许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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