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看我一眼,不言不语。
他原来在意我,真的在意我,眼泪无声的流下来。
三
“十日后,我便会放你走,这下,可满意了?”他眯着眼问我,睫毛长长的很好看,不过他一露出这个表情就很危险。
“那当然,太满意了!”我看他这副表情,忙打肿脸充胖子,道:“等我离开了,凭我这花容月貌,在江湖上找一个帅气、多金者,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从此就能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啦,哈哈哈”充胖子,充胖子???我在心里默念。
“此话当真?”薄青莲笑看着我,眼睛又眯起来了,弄得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呵呵,当真当真。”我十分犯怂的站在他面前,鬼知道他看出来没有,但等我抬起头来,他早已走进屋里去了。
现在呢?经过了这次感动后,我还会那么坚持要离开吗?我捂住心口,这里,这里在剧烈的震颤着,为他而颤动心弦,难道这只是因为烟花吗?难道只是一时的感动而有的冲动吗?不是的,是一直以来冥冥之中的感觉。
我爱他,
看到烟花时,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或许,薄青莲是静谧无声,或许薄青莲是冷漠无情,或许薄青莲是不爱我,但只要我爱他就足够了,这一次,我想享受这种温暖的、为他人付出的感觉,不求此刻拥有,只求今生相伴,只需让我守在身边,我可以不闹腾,不耍孩子脾气,但我希望你能有那么一瞬间看见我,薄青莲,我希望你的目光能有一刻注视着我。
好像有些可笑不是?我前面明明下定决心要离开,却因为这一份暗藏的小小心思,而迫不及待的留下来。
这一次,我不想问值不值得,求你了,老天,求你让我失去理智,让我抛去多疑,默默地喜欢一次,不求任何回报。
我小心翼翼的从袖里拿出莲花灯,火镰,走到绿潭边上,山泉还是不停的流着,雪白的水花在月光下翻腾着,像是玉一般洁白,水边自有股寒气,我缩缩脖子,怕再不护着点儿明天就下不了床了。
听人说,在元宵节放花灯许愿最灵验了,特意苦苦哀求渠黄好久,她烦了才答应我。
我轻轻把花灯稳稳放在水上,怕打翻了,用火镰打火石好不容易点着了灯,微弱而又温暖的光芒缓缓从莲花灯中渗出来,心中总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我双手合十,在灯下虔诚的许愿,不敢有丝毫懈怠,才刚许完,便听得绿耳大声唤我进去,我赶忙提起裙边奔过去,回头一望。
莲灯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荡漾,安详又平和,这是我一生唯一的愿望。
可就在无良女前脚走进道舍时,一阵清风拂过,灯灭了。
到这里,灵已写好的。后来的故事,会在寒假继续,灵自知拙笔,虽不能写的传神入迷,但也是我自己的一份心意,希望大家能原谅我的拖沓,谢谢!
上课期间会努力存稿的。
☆、07寸寸愁肠断
07寸寸愁肠断
一
我一大早是被冷醒的,脚冰凉凉的,眼前也一片光亮,我歪着脖子,趴在榻上,昨儿晚压根没睡好,刚开始总是思来想去十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有便是他口中送我离开的事也是十日之后,就像是巧合一般,这两个十日,可又总是想不明白,只好傻傻看着薄青莲的睡颜。
月光如此柔和地洒在他秀美的脸旁上,像是一层薄薄飘扬的轻纱,由银色的月光穿针引线织成的,这独一无二的巧手使时光也凝结了,纵使岁月无声,但这一刻也确实永恒,历历可数的睫毛,温软如花的唇,尖挺无垢的鼻,娇若凝脂的面颊都想让人浅浅的亲吻,这样的他很乖,很听话,我十分无耻的觉得只有我一个人见过他这幅模样真的很幸福,心底就像覆盖在芬芳泥土上的春雪般松软,轻点即融,很傻是不是?
我有些不想离开了,正准备在他送我离开时耍赖皮,他一定会眯着眼睛瞧我,垂下的睫毛细细密密浓黑如墨。
自己很傻,真的很傻,这可能是唯一一个他能放我离开的机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自由在想守护的这份心情下显得如此弱小卑微这是我想象不到的。
我以为自己和平常的女子不同的,天真的以为并没有未嫁从父,既嫁从夫,以为我一直在激烈的斗争,十分厌恶奴颜婢膝,想去追求更加广阔的天地,所以疯狂的寻找机会逃出去,大胆而勇敢的去追求内心想要的生活。
就像男子一样顶天立地,成就事业,拥有一番壮志豪情,纵使身为女子之身,我也并没觉得自己有何卑贱,男尊女卑是什么,我不知道,或许是大逆不道,或许是违背天理伦常,或许是乱纲违纪,我全都不在乎。
但此时我却放弃了可以证明自己,证明谁说女子不如男的绝佳机会。
我以为自己性子冷淡,以为可能一辈子也无法与人知心,但他却牢牢握住了开启我心门的钥匙。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留下来,因为我从来没有如此期盼不舍得想守在一个人的身边,无论我算多少次,无论我谋多少次,又无论我想多么理智,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想留下来。
这一次,我就赌一把吧,赌我一生的感情,就赌一次一生一代一双人。
就算是满盘皆输,我也不悔。
我呆呆的看着熹微刺眼的晨光,原来他早就离开了。
二
南楚锦城.紫微宫太极殿上,七十二根楠木大柱贴金云龙图案,金碧辉煌,梁枋上最高级别的和玺彩画令人目不暇接,美轮美奂,左右敛声屏气的文武大臣足下四千七百一十八块大金砖,光芒万丈,太极殿明间前被四列宝象、甪端、仙鹤和香亭簇拥着的九龙宝漆金座上,藻井中蟠卧的巨龙,龙口中含明珠的正下方,是使南楚盛极辉煌一时的羲皇,珠珠粲然的冕旒下,他目光深沉明亮,仿佛能洞察一切,先知先觉,重重精致华服之下,充满着野心。
他十指轻敲金座上的龙头,静听着丞相林雪卿的谦谦诉说,神色在冕旒下令人无法看清。
讲完上报的内容后,羲皇毫无反应,林雪卿不禁掌心出汗,失手掉落了笏板,这玉质的笏板摔在金砖上,七零八落,大殿里鸦雀无声,静得令人恐惧,他不禁错愕的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惊恐的高呼着:“羲皇恕罪。”面如入色,身如筛糠的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林雪卿属持金羽印的敬慕懿皇后的兄长,凭林家为南楚的开国功臣,其父又曾是羲皇的太傅,在朝堂上一呼百应,深得人心,才一举坐上了丞相的位子,并无几分真才实学,为人奸猾谄媚,残害忠良,却意外地独掌大权。
此次羲皇意外的开罪,却实在是让他琢磨不透。
羲皇开口了,他威严,独尊的沉声道:“昨夜含融仙皇后曾对朕耳语,道前日里大雨瓢泼黄河水患愈演愈烈,已波及二十三州县之事你为何不报!”他大掌一拍宝座上的金龙,对着跪坐在地上的林雪卿,放声怒斥,威严之极。
他沉厚有力的声音徘徊在大殿之上久久不散,众卿皆屏声敛气,不言不语,唯懿圣正五品刑御尊皇子李合欢抬头,正眼静观一切,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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