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另一条蛇已经咽气,它也受了伤,无法拖动笨重的身子。
眼见逃脱无望,乜野已经有些摇晃,身上的血腥味刺激金花蛇的神经,张着大口,想要一口吞下下方的乜野。
乜野抬头,看着近在咫尺金花蛇,横举银枪用尽全力抵着金花蛇下颚。手上和额间的青筋暴起,显示出他的吃力。
“侯爷,接着!”
忠义拿过身边精兵卫的刀,丢给乜野。稳稳的接过刀,乜野右手有些颤抖,定了定神,一鼓作气,砍向金花蛇,削掉了金花蛇的头顶。
“嘶……吼!”
金花蛇痛得后退,鲜血横流。
红叶狼已经被斩杀,忠义带着剩下的精兵卫上前。
金花蛇已经发狂,奋力的托着身子胡乱摆尾扫射,众人无法靠近,加上扬起的尘土和树叶,根本看不清,只有胡乱的躲避。
乜野眯着眼,拿过大刀,大吼:“退!”
精兵卫退开,乜野瞄准前方,紧咬牙关,使出了全力,将手里的大刀向金花蛇头部扔去。
打斗之下,原本他们前来的精兵卫加上乜野和忠义,有十六人,已经只剩下九人。
在几人的期望中,金花蛇哀嚎一声,‘嘭’倒在了地上。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心,他们听到有东西往这边前行。
“不好,侯爷,是蛇群!快,取蛇胆走!”忠义慌忙说着。
乜野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忠义跑过去,将红叶狼的血接了一瓶。回头见乜野已经取好两颗蛇胆,拿出特制的瓶子装好。
“侯爷快走!”
其中一位精兵卫呼道,乜野回头看去,那人已经倒下,是被一条小蛇咬住,瞬时便全身黑透。
将瓶子装好,收起长剑和银枪。
“撤!”
一声令下,拔腿往外跑,沿着来路一直狂奔,出了密林。
乜野已经瘫软在地,抬头看去,阳光有些刺眼,乜野眯了眼,忠义和精兵卫也相继出来,只是又少了四人。
“侯爷,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忠义喘过气儿,对乜野说道。
“嗯!走!”乜野起身,转过身子,对着密林的方向深深的鞠了躬。
带着剩下的几人往京都赶去。
他们走后,暗处略过几个黑影!
*
“什么?乜野回来了?带了蛇胆?”林凤依阴沉着脸,含着怒气问道。
下方的黑衣人单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吐出的话亦是冰冷。
“是!看样子伤的不轻!”他也不得不佩服年仅十三岁的乜野,那么重的伤还能坚持不眠不休的赶路。
“到了哪里?给本宫拖住他!拖过明日即可!”暗暗咬牙,林凤依握紧着手,长长的指甲已是被折断。
“是!”黑衣人领命而走。
直至看不到人影,林阁老从屏风后走出,抚着花白的胡须:“依儿,何苦呢?你都已经……”
林凤依不甘心,松开紧握的手。
“父亲,你不会明白女儿的苦!这皇宫,不能存在特别,殷婉容不行,南晓不行,白凝香也休想!”
林阁老看着女儿的满目狰狞,摇头叹着气。
自古君王多冷情,嫁给南慕缜那一刻,就该明白才是。
“依儿,以后就靠你自己了,十一公主中毒一事……放蛇的人为父已经帮你处理了,剩下的……唉!这是为父最后一次帮你了,保重!”
要不是林凤依苦苦哀求他让他帮忙,他也不会冒着大不韪,命人捉来金花蛇,放进广场。幼年金花蛇小,但够毒。
以前贤淑大方的女儿是何时变得这样恶毒的?大概就是南慕缜登基纳妃开始吧!
那时还是自己和一帮友臣劝诫皇帝广纳后宫,开枝散叶呢!现在想来,女儿也是有些怨他的,他老了,该退啰!
“父亲保重!”林凤依张了张口,千言万语终是化为这几个字。
今天她父亲来就是告诉她,他要退隐回乡。
那样也好!
*
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如今却是下起了大雨,乜野骑着马目光狠戾的看着前方冒出来的黑衣人。
“杀!”黑衣人头领一声令下。
“侯爷,您先走!属下断后!”
忠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乜野身上简单包扎的伤口,有些担忧。
乜野回头,对方有十人,看来也是高手,自己这边,伤亡太大,已经筋疲力尽,他走了,忠义他们必死。
见乜野犹豫,忠义道:“侯爷不相信我、不相信乜家军吗?”
“要回来!”说完骑马奔走。
一定要回来!
黑衣人见乜野要跑,带头那位大喝:“追!”
一时间,雨中又是一场恶斗。
乜野骑着马一路狂奔,身后的黑衣人穷追不舍,剑锋直指他后脑勺。
乜野偏头,剑锋划过脸颊,顿时脸上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
还没喘口气,黑衣人又刺向他,乜野滚落在地。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皱紧了眉,眼看两个黑衣人砍来,乜野举着银枪抵挡。
‘铮!’
其中一位黑人的刀被挑落,乜野看向前面和黑衣人缠斗的蓝色背影,没等他开口,对方道:“快走!”声音低沉暗哑。
来不及多想,乜野抱拳:“多谢!”
往前跑去,没跑多久便看一匹马,回头看了一眼那位蓝衣人,翻身上马。
*
南柒杳站在南晓晓的床边,身后站着桑扈和琉璃,桑扈警惕的盯着南柒杳。
南柒杳面目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南晓晓除了脸苍白,其余露出的肌肤紫红,心里得意至极。
明日南晓晓的身子就会开始腐烂,想想真觉得不错,以后就不会有人在乜野身边闲晃悠了,心下暗道:“乜野是我的,是我的!”
在接到南慕缜的圣旨前,南柒杳还有些惶恐不安,心底还有那么一丝愧疚!可在圣旨之后,那些情绪立马化为乌有。
她嫁给殷戈吾,那乜野呢?父皇要收回兵权,就会将南晓指给乜野,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傻子要得到她得不到的?她不允许!
“七公主,您让让,奴婢给十一公主擦药浴!”刘太医弄来的药水,每天定时给南晓晓擦,减缓毒发。
南柒杳不为所动,擦什么擦?都要死了,还擦什么?浪费!
“七公主,七公主……您……”
“瞎叫什么?本公主知道了!”南柒杳冷冽的低吼,吓得桑扈哆嗦一下,差点将手中的药盆洒出。
南柒杳阴冷的目光扫了眼桑扈手中的药盆,转身优雅的走了,暗道:‘明日再来!’
桑扈皱着眉,南柒杳的气势怎么有些不一样了?甩甩头,不做深想,忙去帮南晓晓擦身子。
*
乜野跌跌撞撞直接去了太医院,找到刘太医,将怀中保存完好的蛇胆交到他手上。
“快!解药!”
刘太医正在翻着医书,想着怎么延缓南晓晓的毒发,愣神间冰凉的瓶子塞进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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