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若是吃了什么亏,势必要找补回来的。
这性子倒是和他相类。
不愧是他看重的妇人。
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春乏秋困,苏茵小睡了片刻,便起身了。
不得不说无官一身轻。
今日她并没有于湖边抚琴。
而是一个人沿着湖边的小道,慢悠悠的散着步。
被雨水冲刷过后的天空,格外的澄清。
她一眼看去竟有些失神。
容华进她这院子,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苏氏阿茵!”他站在苏茵身后,忽然出声,好似凭空冒出来一般。
苏茵双眼一眯,瞬间转过身去。
容华负手站在那里。
青山绿水,花鸟鱼虫,瞬间成了他的背景。
“容少主,从来都是这般不请自来吗?”苏茵表情淡漠,声音满带讥讽。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容华。
无为不知从何而来,身子一闪,站在苏茵身后,满目戒备的盯着容华。
长青亦站着容华身旁,冷冷的看着无为。
排行榜第一的金牌杀手,他早想与他切磋切磋了。
“我不过是来看一看,阿茵心中的怒火可消了?”容华挑眉看着苏茵,张口说道。
苏茵瞬间便笑了,唇红齿白的说道:“不曾!”
便是今日之事是她所为那又如何。
他也不过落得个风流之名,给街头巷尾添了一些谈资罢了。
而她呢!
就要身处风口浪尖,站在众矢之的,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这让她心中的怒火如何消除。
“阿茵倒是诚实的很。”容华也不恼怒,他眯着眼看着苏茵,眼底付过一丝浅笑。
长青面色一沉,瞬间朝苏茵看去。
原来今日的一切,竟是她所为,难怪少主回来这里了。
苏茵一步一步朝容华走去,她抬头看着容华,面无表情,一字一句说道:“于你容少主来说这不过是一个玩笑,于我来说可能便是灭顶之灾。”
容华没有出声。
苏茵呵呵一笑,垂眸接着说道:“我这人向来是个心眼小的,有恩必答,有仇必报。”
说着,她轻轻的弹了弹衣袖上的浮灰,挑眉看着容华,眯着眼说道:“惹了我的人,即便弄不死,我也会叫他脱下一层皮来。”
长青一听,瞬间便怒了。
向来都是少主威胁别人,何时轮到别人警告少主。
他冷冷盯着苏茵。
苏茵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确实向来都是容华警告苏茵。
这是苏茵第一次警告容华。
若是旁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定会叫人笑掉大牙。
苏茵说的这般郑重其事,容华却是呵呵一笑:“我看重的妇人,果然类我。”
“容华!”苏茵咬牙切齿的说道。
为何她忽的生出一股对牛弹琴的错觉。
无为面色一沉,抬手一掌,朝容华劈了过去。
长青纵身一跃,挡在容华身前。
衣袖一挥,化去那道掌风。
那个人你一脚,我一拳,招招狠辣,只冲对方要害。
身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飘忽不定,身影如鬼似魅,卷起地上的浮灰。
苏茵看的一阵心惊胆寒。
“你快让他们住手!”对着容华低声吼道。
容华看着苏茵,瞬间双眸一凝,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沉声说道:“阿茵,闪开。”
苏茵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瞪眼看着他。
空气一紧,四周跳出数十个青衣人。
无为和长青皆反应不及。
一人手持长剑,对着苏茵的背,势不可挡的刺了过来。
“阿茵……那瞬间,容华来不及多想,他一把拉过苏茵,将苏茵拉入怀中,右手一抬,以血肉之躯生生挡下那一剑。
苏茵扭头看去,双眼满是刺目惊心的红。
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的态度
那一剑生生刺透衣袖,穿透容华的手臂。
若是落在苏茵身上,必然一剑毙命。
是何等的狠辣。
分明就是想要苏茵的命。
有几滴血飞溅在苏茵身上,于那素白的衣袍上仿佛盛开的血梅。
“少主!”长青足尖一点落在容华身旁,扭头看向那青衫男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摸样,眯眼看着他沉声说道:“是你!”
显然是认识他们的。
“少主!”那青衫男子瞬间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容华,双膝一软,跪倒在他面前,拱手说道:“属下误伤少主,罪该万死!”
“见过少主!”数十个青衫男子皆收起手中的长剑,大步走到容华跟前,重重的跪下。
无为默不作声的站在苏茵右侧,一脸戾气的看着那些青衫男子,抬头看向容华。
他们称他为少主,可见是容氏一族的人。
无为都明白的事,苏茵怎会不知。
血顺着容华的手臂落在地上,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他面无表情,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好似那一剑不是落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痛,双目深邃而幽暗。
他一一扫过在场所有青衫男子,嘴角一勾,淡淡的一笑:“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伤在自己人手中。”
字里行间尽是浓浓的讥讽。
“属下有罪!”一众青衫男子皆垂下头去,再不敢看容华一眼。
苏茵仰头侧脸看着容华。
她顺着他的下巴往上看去,她从未站在这个角度看过他,竟不知这样的好看。
他的下巴光洁如玉,面部轮廓每一处都好似精雕细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向孤傲绝尘的眼中满是不动声色的怒意。
他明明面无表情,却叫人惊恐不已。
长青几步上前,动作熟练的给他处理起伤口。
容华微微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们可皆是容氏一族嫡系。
不是谁都能随意指挥的。
在容华冰冷的目光中,一个个青衫男子头垂的低低的,却是无一人开口。
“哼!”容华冷冷一哼,淡淡一笑:“几日不见,你们倒是一个个的脾气见长,竟是连我也说不动了吗?”
“属下不敢!”所有青衫男子不约而同的拱手说道,却也只说了这四个字。
“吴越,你说!”容华声音渐冷,垂头看着那个伤了他的青衫男子,周身寒气逼人的很。
吴越抬头看了容华一眼,叉手说道:“是主母!”
“呵……”容华冷冷一笑:“这我竟是不知了!”
竟是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虽是主母,却是多年不理世事。
怎能不令他诧异。
吴越目光落苏茵身上,只看了一眼,便垂下头去,接着说道:“主母说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容氏一族,飞上枝头变凤凰,让我们来把不相干的人清理掉,免得脏了容氏一族的血脉。”
这话说的恁的刻薄难听。
苏茵瞬间便变了脸。
她眼带讥讽,不由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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