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把苏茵逗乐了。
苏茵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眼中满是宠溺,将脸贴着燕泽肉呼呼的小脸,紧紧的抱着他,喃喃说道:“泽儿,姑姑会保护你的。”
如你父亲保护我那样,去保护你。
苏茵抱着燕泽,抬眸对着那妇人说道:“夫人,我们回宫吧!”
那妇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文武百官起身站起。
苏茵抱着燕泽,缓步出了四合院。
那妇人视线落在燕泽身上,亦步亦趋的跟在苏茵身旁。
她知道回去意味着什么,她心中忐忑的很,泽儿年幼,而她又没有强大的母族,泽儿如何能坐稳那个位置。
他们母子能仰仗的只怕唯有她了。
她余光落在苏茵身上,缓缓的垂下眸子。
“主人,小心。”苏茵抱着燕泽,不过刚刚踏出四合院,数万黑甲军早已将这里围了个滴水不漏,任谁也没有想到,官员之中突然站出来一人,那人看着苏茵冷冷一笑,一支袖箭破风而出,锋芒直指苏茵怀中的燕泽。
第二卷 第三百九十章 怪事
袖箭的速度远远快于袖箭,离苏茵最近的几个黑甲军,根本来不及阻止。
“泽儿。”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那支袖箭飞一样朝燕泽袭了过去,燕泽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摸样,把口水都滴到苏茵身上,燕泽的母亲王芷瞬间白了脸,她何时见过这种场面,浑身瘫软一动也动不了,口中发出一声厉吼:“不,不要……”
眼见那支袖箭就要穿透燕泽的头颅,王芷双眼一翻,朝后倒了下去。
何萧不过一介文官,他双目瞪得滚圆,一脸悔恨,几步上前,将王芷扶住。
所有人都以为燕泽必死无疑的时候。
苏茵嘴角上扬,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她素手一扬,轻飘飘的接住那支袖箭。
“不知死活。”她满目嘲讽,反手一挥,袖箭如流星一样顺着来时的轨迹,飞一样朝那个射出袖箭的官员袭了过去,势不可挡。
“不,这不可能!”那支袖箭一下没入那个官员的胸口,他口中喷出大片的血,双目瞪得滚圆,一副死不瞑目的摸样,直直的朝后倒去。
谁也没有料到苏茵竟有这样的身手。
何萧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面色铁青,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苏茵,眼中满是惊叹。
一时之间,他忽然明白了苏茵的用意。
他本意是不想带着文武百官来接小公子回宫的,纵然她已将朝堂肃了一遍,可难免还有漏网之鱼,可是苏茵执意如此,他想着有这么多黑甲军随同,便是有心怀不轨之人也不敢贸然动手,他真是低估了这些人的胆子。
难怪苏茵执意亲自抱着小公子,怕是她早已料到了这一幕。
这个妇人……
几个黑甲军瞬间朝那个官员走了过来,一把扒开他的衣服,露出他的肩头来,一个玄色的残月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个黑甲军对着苏茵拱手说道:“主人,是玄月教余孽。”
“姑姑……”燕泽抓着苏茵的发丝,咯咯笑道,苏茵不愿他看见这血腥的一幕,将他牢牢的抱在怀中。
苏茵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官员看着苏茵的眼神变了又变,从最初的惊恐,变成由衷的敬畏。
她的手段便是他们也多有不及。
“夫人,夫人……”何萧轻轻的摇了摇王芷,王芷没有一点反应。
何萧无奈只能将她交到两个婢子手上。
苏茵眼神淡漠,含着凌厉的寒芒,一一扫过在场所有官员,轻声细语的说道:“我这个人脾气不大好,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自作聪明,想来我们大约要共事一段时间,我且先把丑话说在前面。”
苏茵漠然的目光落在那个官员身上,纵然他早已咽了气,可苏茵还是云淡风轻的说道:“把他给我挫骨扬灰。”
她轻飘飘一句话,在场所官员瞬间白了脸,低低的垂着头,再不敢看苏茵一眼。
“诺。”两个黑甲军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白色的粉末落在那个官员身上。
“滋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个官员瞬间化作一堆浮灰,尸骨无存,一阵风吹来,瞬间消散在风中,便如苏茵所说挫骨扬灰。
胆小的官员一脸死灰,腿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苏茵视线落在燕泽脸上,笑盈盈的说道:“姑姑带你回宫。”
她始终不假他人之手,亲手抱着燕泽。
她双眼微眯,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场所有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无论是谁只要把主意打到燕泽身上,她都会毫不留情的把他们挫骨扬灰。
燕倾唯一的子嗣绝不容半点损伤。
王宫集天下之富贵,也集天下之阴暗,数不清的腌臜手段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别人做不到的,防不胜防。
燕泽初次回宫,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苏茵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她忽然懂了何萧,为何他一直藏着燕泽,丝毫不敢声张,他是燕倾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公子,燕国的王位自然该由他来继承,这样的他会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燕泽所住的凌云殿,都是由黑甲军亲自把守,里三层外三层,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燕泽的一应吃食苏茵都不敢假他人之手,都是由她和王芷轮流做,偌大的宫中连一个婢子都没有。
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苏茵都是与他们母子二人睡在一张榻上。
将燕泽迎了回来,下一步该将燕倾的尸骨葬入陵寝,还好他登基已经四年,历来诸国之君都是在继位的时候便开始着手修建自己的陵寝,燕倾的陵寝已修缮的差不多,只等着选一个好日子便可下葬。
苏茵已经将这件事交代下去,她在燕国虽然没有任何官职,但她的十五万黑甲军始终不离她左右,整个蓟城,乃至王宫已尽数在她的掌控之中。
事实上她已是燕国真正的掌权人,可她从不干涉朝政,也不从上朝。
赢得了一众朝臣的好评。
有她在这里坐镇,燕国朝堂才算彻底安稳下来。
內监选了一个好日子,苏茵点头之后,王宫之中一片素白,举国上下一片哀恸,文武百官一身素缟徒步相送,王芷牵着燕泽,苏茵作陪,亲自把燕倾送到陵寝之中。
他的陵寝只设有一个主幕,并没有用来安葬诸位夫人的墓室,这也就算了,他一声不响在他的陵寝右侧为苏茵修了陵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便是从苏茵答应他做他的王后开始,他便已经着手为她修建陵墓。
苏茵看着燕倾为她修建的陵寝,泪如雨下。
这个男人怎能可以这样?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肯告诉她,固执的,霸道的,用他的方式守护着她。
他待她的好丝毫不亚于容华。
安葬好燕倾,接下来便该着手准备燕泽继位大典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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