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旁的陆沉则是坐在不远处的联排的凳上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盯着薛晓丽一脸的和蔼,她这才松懈了一点心思柔声回应道:“我姓曲,叫曲云晚,今年二十岁了。”
眼前的薛晓丽忙不迭在病历上记录着,又一抬眼:“比咱陆小哥小六岁,倒也合适。”
前半句还略显得有些生疏,扯到下半句直让着她尴尬羞赧怯着没吭声,陆沉一瞧这架势赶忙准备止住这场八卦。
给薛晓丽使了个眼神央求着别再捉弄了,薛晓丽闷哼一笑目光流转这才回了正经模样然后又柔声询问道:“云晚啊,告诉薛阿姨哪儿受伤啦?”
这一来二去倒是熟稔的很,声音糯糯地;“后背受了一脚,上了点药,不过还是有些疼。”
怯怯生生对上了薛晓丽的视线,一听立马让她站了起来,顺手将隔在房间中间的帘子给扯上,让她挨着床上趴着然后又让她将衣服掀了上去,将后背露了出来。
陆沉自然是隔着帘子看不见个所以然,薛晓丽瞧了眼只觉得触目惊心,那白皙的后背上乌青了一大片,还残留着脚印的痕迹,直摇头可怜着小姑娘嘟囔道:“这是谁下的手,真没轻没重的。云晚还疼不疼?”
说着就伸手探查着她伤的情况,挨着按了一会儿又问着‘这儿疼不疼?这儿了?’ 那手掌检查挨在她的背上触到被踢的部位,只让她骨碌着眼泪嘶气儿嘴里只说着:“有点疼。”
薛晓丽看着她那小模样心里都觉得难受,安抚着:“疼就好生说出来,薛阿姨好给你开药。”
她努了努嘴:“嗯。”了声,薛晓丽又问了些细节,好一会儿才让她穿好了衣服,伸手拉开了窗帘,刚一拉开就见着陆沉一脸焦急的担忧:“薛姨,怎么样啊?”
薛晓丽瞥了眼陆沉,一丝好笑划过眼底,还说没关系,这担忧的劲儿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四下里还想捉弄了一番,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扶着曲云晚坐了下来:“这哪里弄得伤?这么可人的小姑娘都下得了手。”
说着还暗暗咋舌了一番,陆沉一听绷紧了神经尝试着问道:“是不是伤到脊椎了?”
然后凑到了两人跟前,比当事人还要紧张那伤一样,薛晓丽又紧紧打量了两人几眼闷哼一笑:“还好,都是皮外伤,不过还是的注意可别再受伤了,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建议可以去拍个片子,好好观察观察。”
说着还跟她眉来眼去的,一时半会儿总算明白了薛晓丽眼底的揶揄,她脸色变得尴尬,试着开口道:“薛阿姨,您别误会,我跟陆沉哥真的就是上下级的关系。”
这本来没啥关系,这样一说倒有些遮遮掩掩的地下情的既视感,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薛晓丽噗嗤一笑打量上来陆沉的脸色,笑眯眯道:“你别多想,薛阿姨不是这个意思,好了我先给你开药,还是去拍个片子吧。”
拿着打好的单子,陆沉帮着交了拍片子的费用,两人往三楼走了去,一路上都是沉默着的,他时不时偷看着她的脸色,略显得尴尬说:“薛阿姨,认识斯韫,所以我也没正面回答,你不会介意吧?”
摇了摇头,又对上了陆沉的视线展露一方笑颜:“没事,我不介意的。”
看着这双眼眸中透彻的干净,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然有些隐隐的失望,不由分说立马转过了头,将心底的暗涌压抑住。
等着化验结果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拿给薛晓丽观察一番,说是没什么大问题,给她开了点药,等着走出医院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陆沉又带着她吃了晚饭,吩咐她注意休息,至于新闻的事这两天会由他来处理,等个两天上好了些才来上班,曲云晚将他的叮嘱一一都记在了心底。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陆沉刚把她送回了寝室,然后又通知联系了辞职的张天天,奋斗了一个晚上将报道资料全都整理出来,审核了五六遍终于将新闻稿确立了下来。
天刚一亮,早高峰的时间段让整个南都陷入了一片繁忙之中,车水马龙,就连冷清的南大校园里也多了几分的人气儿。
周围居民楼的老人们都爱往南大里散步锻炼,曲云晚起了一个大早,穿了身简单的衣物,然后就慢悠悠地往校园外的早餐店走去,点了份热粥要了两个茶叶蛋,挨着那店里的小电视坐了下来。
此时电视里的节目是早间新闻,挨着时间段漫不经心的喝着碗里的粥,暗自里却在紧密的观察着早间新闻里的一举一动,等着将茶叶蛋敲开,剥了壳儿抬眼的一瞬间总算听见了相关的话题。
邻座的大爷嚷嚷了一声:“今儿早间新闻主持人换人了啊?”
他挨着旁边的老太太眯着眼打量了电视里面的主持人,笑眯眯道:“不是那个张伟超啦?”老大爷摇了摇头又吃了口馒头:“不是了,这个好像叫什么沉的。”
听到这个词,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她的视线立马移到了电视的画面里。
里面播新闻的人着实让曲云晚吓了一跳,居然是陆沉亲自上阵。
他穿了身深蓝色的西装,正襟危坐面不改色的播讲着新闻,看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她细细一回味,果然是下了决心了。
那老太太往电视前凑近了些夸耀道:“这小伙子长得真俊。”
说着一副姨母笑的模样,老太爷瞥了眼老太太,也没吭声,那老太太笑着又道:“这小伙子跟俺们囡囡配不配?我觉得蛮好的。”
老太爷伸手将鸡蛋剥了壳递给了老太太,嘟囔了句:“你又开始瞎想了,赶紧吃了饭去散散步。”
老太太也没搭理老太爷,却往她这边儿靠近了些,笑着朝她开口道:“小姑娘,告诉婆婆这电视里的主持人叫啥名字来着?”
果然优秀的人不过出现在哪儿都有人惦记,曲云晚抿嘴一笑指着电视里的人道:“婆婆,这个主持人叫陆沉。”
“什么沉?”老太太挤了挤眼又问道。
“陆沉,陆地的陆,沉稳的沉。”然后又伸出手搀扶着老太太坐在了自己身旁,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挨着近了一直锁着电视的陆沉,俨然一副老迷妹的模样。
“前几日我台收到了来自群众的举报,开发区领导人涉嫌贪污受贿,我台记者暗访调查已经初步无误证明了举报的可靠性,请观看本台记者张天天的相关报道。”
陆沉话刚一说完,就看着电视里画面一转,夜色朦胧,张天天穿了身新闻中心的T恤,然后挨着开发区的标志牌站着,然后忙不迭的阐述着新闻事实。
瞧着这个架势估计是昨晚上夜里刚录得,陆沉脸色虽盖了点粉,也瞧得出些疲色,看起来是忙活了一个通宵,说着她心底倒有些暖暖的,对陆沉倒真生了两分好感,她这人从心里看得起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
老太太一听眨了眨眼睛往着老太爷身上瞧:“开发区,是不是那个郑启冬贪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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