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冰雪城城主,白城主已经发下帖子,诚邀各城主前去欣赏雪果。
薛黎带着临昭去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这事的时候,为了助薛黎和临昭一臂之力,常老头还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帖子给了他们。
薛黎沉默片刻,接过帖子,对老头行了个大礼。
北上的路途,却一点也不轻松。
长寿城外果然如常城主所说,比长寿城内还要危险。
凌霄宗铁了心的要报复,在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薛黎一出长寿城就被盯上了。
她带着临昭躲过一波又一波的追击者,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不是抢了他们两个去占卜界的名额,而是掀了他们凌霄宗的大殿。
难道对于一个宗门来说,面子真的比天还大么?
薛黎觉得,那些追杀他们的凌霄宗弟子,这一出一追的情况,比那两个名额还贵。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三日后,薛黎日夜不休,终于满目憔悴地到了冰雪城城外。
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高兴的是,他们终于距雪果近了一点。
担忧的是,无孔不入的凌霄宗,在这几日已经完全摸透了她的行动轨迹,猜到了她的目的地。也不知道是如何跟冰雪城城主达成协议地,在四面城门护卫前,又加了一班护卫,专们为了抓薛黎和临昭。
薛黎不知这城池的密道再何处,临昭这情况也不易伪装,更不能和她分散,她若想要进城,竟不得不先和这些人打上一场了。
再说了,即便有其他方法,她也等不起。
这样想着,薛黎看着临昭,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临昭中的毒十分霸道,名叫月狂,传说若毒素进入脑髓,即便之后能顺利解毒,也会在残月之时头痛欲裂,如万蚁啃噬。
她是万万不肯临昭落到那种地步的。
她坚定了神色,背着临昭,走到了凌霄宗弟子面前,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她刚刚出紫云城的时候,简直换了一个人。
“来了!”
有人大喊。
迎接薛黎的,是一排挂着红婴的银白色□□。
薛黎不怕。
她闭了闭眼,看着朝她靠近的凌霄宗子弟,拿出了一把刀。
不过这一把刀,却不是她之前常用的那一把。
这是一把飞刀。
飞刀小巧秀气,轻轻一抖,便从一把变成数十把,是一个法器。
它们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又好似一直都存在。
这是,她母亲的给她的刀。
包括刀法。
她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任何人在乎。
在这危险时刻,薛黎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上辈子”她失去价值后的事情。
没有人敢靠近她,没有人敢和她说话,薛家的人好似每天都在想着她如何死,却又不敢动手。
只有母亲,只有......大姐。
想到这些,薛黎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柔软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软和。
她学这手刀法的时候,就如现在的临昭一般,正是气运最低迷的时候,要付出常人千万倍的努力,才能努力不伤到自己,做完动作。
现在用起来,自然有千百倍远高于常人的效果。
飞刀射出,宛若长了眼睛,被无数看不见的灵力细线操控,一个个角度刁钻地躲过人的招式漏洞,钻进人的脆弱之处。
“噗呲”一声,残忍而又美丽地,在人身上刺出一朵血花。
“噗通——哐当——”
不过是一个照面,就又数位凌霄宗子弟连人带枪滚落在地。
然双全难敌四手,薛黎就算再厉害,在要照顾一个人的情况下,还是渐渐露出了疲惫之色。
雪地静悄悄地,除了打斗声好似吞没了一切声音。
版日后,薛黎伴着一地的哀嚎声,蹒跚走到冰雪城大门的时候,“滴答——”“滴答——”流了一地的红梅。
她的身上,已经多出了好几道血洞。
因为薛黎的到来,守在其他城门的凌霄宗修士也赶了过来。
“拦住她。”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幸而......
冰雪城的这代城主极有能力,早就定了个规矩:任何人都不得在城内械斗。
薛黎背着临昭,几乎是以扑倒的方式进了城。
心情却没有好上半分。
因为城中依旧静悄悄地,街道没有半分喧嚣,家家紧闭大门。
“轰隆——”甚至连冰雪城的城门,在她进来之后,也蓦地关闭,隔绝了城外一切声音。
她举目四望,感觉不是进了一座城,而是进了......一所监狱。
一个以整座城池为基础的——陷阱。
“呵——”她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在下一瞬间,果然见这个陷阱的主人穿着一身和这片城池一样白的大氅,笑眯眯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语气温和,却高高在上:“未来儿媳,我已经等你多时了。”
为的不是别的,依旧是本就不属于她的——气运功德。
“我不是你儿媳。”意识到又是气运招惹的祸事,薛黎看着临昭紧闭的眸目,紧握双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出离的愤怒。
“很快就会是了。”陷阱主人云淡风轻,看她的眼神在这瞬间,竟和薛家的那个男人,薛黎的亲生父亲重合——宛若在看一个物件。
“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话......”
她更加愤怒,却一如面对薛家那个男人一般,毫无反抗能力。
在这一瞬间,好似觉得连愤怒都是奢侈。
她的眼神再度发红,但是又很快地遏制。
她摸到了临昭冰冷的身体。
她终于,沉默了。
来人名叫白琼,不是别人,正是冰雪城的城主,白鹤轩的父亲,他执着于薛黎和白鹤轩的婚姻,或者说,执着于薛黎身上的气运可以给他儿子带去庇护,实在等待不及让白鹤轩俘虏薛黎的芳心——就算他等得及,白鹤轩也不配合。
所以就亲自出了手。
就目前来看,效果喜人。
白鹤轩早在薛黎和临昭在占卜界那几天,就已经被白父控制,现在正被关押看守在他房里,连自残的自由都没有。
而薛黎,薛黎此刻,已经认命一般,面无表情地跟着他走进了城主府。
城主府内和外面不同,热闹非凡,忙碌无比,好似还在挂着婚宴的红绸,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看着她的神色温柔又友好。
却不知为何,只能让她感受出四个字——虚情假意。
宛若他们的城主。
这里的人自顾自地笑着,无一人关心她是不是在笑。
他们客气地将她请到了属于她的婚房,甚至连她背着临昭也不在意。
客气的给她准备好华丽的服饰,却半分不会关心她身上残留的血迹,伤痕。
“呵呵。”
所有的一切都被人安排的井井有条,所有的一切都不由薛黎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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