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索_三斋【完结+番外】(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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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睡在地上的小浅霍地掀开被子,一骨碌爬了起来。

  两人快速拾掇好后就乘上马车往菩提寺方向行去。

  小浅在坐在车上咬了口包子,掀起帷幔看向窗外,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天上还隐约可见几颗闪着微弱光亮的星星,空气中带着清晨独有的潮湿。

  以防小浅口无遮拦,白叔提前做好叮嘱:“待会儿到了菩提寺,你千万不能乱说话,一定记住了。”

  “白叔你就放心吧,轻重缓急我还是拧得清的。”小浅边嚼包子边含糊应道。

  白叔不再多言,也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到菩提寺的时候,小浅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白叔推了推东倒西歪、喃喃呓语的小浅,“到了,快起来了。”

  小浅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这么快。”

  “下车。”白叔不理他,自顾自下了马车。

  小浅紧随其后懒懒跳下马车。

  白叔和小浅一前一后踏上长阶,却见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僧正在寺院门口扫着地。

  白叔快步上前,双手合十,礼道:“打搅师父了。”

  随后跟来的小浅也学着白叔的样子对老僧行礼。

  老僧停下扫地动作,面色和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白叔面色如常,辞气泰然,“阿弥陀佛,跟师父打听个人,师父这月内可在寺内瞧见过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姓殷。”

  老僧和缓答道:“敝寺每日香众络绎不绝,五六岁的小施主也有许多,施主所问姓殷的小施主,贫僧却不知是哪位了。”

  白叔犹疑不决,不知该不该说出乃殷阕将军之女,思忖片晌,还是不敢贸然涉险,“那不知寺内近日可有收留过一位这样的小姑娘?”

  “本寺从未收留过女施主。”老僧如实说道。

  白叔担心寺里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将此事告知,遂旁敲侧击地道:“若是寺内近日收留过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还请师父务必相告。”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倘若本寺确实收留过这位小施主,贫僧自然不会隐瞒。”老僧对白叔的质疑毫不生气,语气依旧缓而不急。

  “阿弥陀佛,方才心下着急,言语中如有冒犯师父,还请师父见谅。”白叔双手合十,惭愧致歉。白叔心道,佛门乃清净之地,这老僧看样子应当也是修行多年,想是也不会说谎,殷小蝶可能真的是没有在菩提寺。

  告别老僧后,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菩提时。

  一直在旁边未作声的小浅连忙问道:“白叔,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还没想好。”白叔一脚蹬上了马车。

  “若是少爷在这就好了,还能画出殷小蝶的画像,我们拿着画像去问就方便多了。”小浅说话间也跟着上了马车。

  “就算少爷在这里也不能拿着殷小蝶的画像到处去问。”白叔立即出言打散小浅的想法。

  “那是为何?”小浅一时没懂起。

  白叔小声分析道:“你想,若是殷小蝶真的逃脱了,杀手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连鸡犬都杀尽的人怎么会容许仇家的孩子活在世上。”

  小浅如梦初醒,猛拍脑袋,“还是白叔思虑周全,若是我们拿着殷小蝶的画像,引火烧身不说,还等于是在帮杀手找她。”

  “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人命关天,我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害了那殷小蝶。”小浅在亲耳听到将军府一门被灭之后也总算是有了些觉悟。

  “你能明白就再好不过。”白叔回了一句便又沉思起来。

  小浅一脸愁容,平日里的小机灵在这等大事面前,毫无用处,“白叔,那我们要去向何人打听殷小蝶的下落?”

  “我们先不要去打听殷小蝶的下落了,我们目前应当先摸清楚情况再做打算。”白叔沉沉说道。

  “这又是为何?”小浅整个脑袋突然似生锈一般,总是赶不上白叔的思路。

  “将军府灭门一事都过去好些日子了,若是杀手找到了逃出来的殷小蝶肯定会当即下毒手,但昨日那官兵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殷小蝶的尸首,有可能杀手还没有将她找到。如果是这样,那殷小蝶断然得人暗中相助,连杀手都找不到的人,我们又怎么能找的到?依我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刻不停地赶回客栈拿了东西后就马上回槿城。”去菩提寺找了个空后,白叔意识到像他们这样去一寸一寸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当务之急就是先回槿城再说。

  白叔分析地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小浅细想之下,似乎的确只能如此了。

  二人一回客栈便迅速收拾好包袱,临走时让店小二准备了些路上吃的干粮,而后一刻也不敢耽误,提了包袱就往城门口而去。

  城门处,马车被守城官兵拦了下来。出城比进城盘查的更严,官兵撩开车帘,里里外外细查了一遍才将他们放行。

  出了城后,白叔特意让马夫驾地慢些,想要沿路找找小浅所说的小河边。

  白叔和小浅一直掀起帷幔看着窗外,果然一条小路驶到头后出现了一条小河,河岸上有桃树、梨树,白叔当即叫停了马车与小浅两人下车仔细查看。

  找了半晌,一无所获,看来那殷小蝶并未来过此处。想来也是,遭遇如此劫难,不赶紧逃命,来这小河边作甚?白叔失落地叹了口气,这最后一丝希望已然落空,遂不再多作停留,乘上马车,扬长而去。

  “事情就是这样了。”白叔将京城一行所知之事,纤悉无遗地相告。

  强撑着意志听完后,齐临渊面色如霜,整张脸惨白地可怕,胸中一闷,一口鲜血倏尔喷出,滴在青衫上,当场晕了过去。

  “渊儿,渊儿……”

  “少爷,少爷……”

  在场之人见状大骇,再顾不得细思将军府之事,合力将齐临渊扶回房。

  “大夫,渊儿他没事吧?”齐夫人忧急如焚地问向正在写药方子的大夫。

  “急火攻心所致,我给公子开副清心安神药,每日按时服下,莫不可再让他受刺激了。”大夫写下最后一味药,将方子交给了齐夫人。

  “白叔,送送大夫。”齐夫人端详着手中的药方。

  “大夫,这边请。”白叔为大夫付了诊金,一路把大夫送出府门。

  “小钦,你照着这方子去给少爷抓药。”齐夫人把药单递给了一旁站着的小钦。

  “我这就去。”小钦立即跑上前接过药单拔腿跑了出去。

  “小浅,你先回去休息。”齐夫人坐在齐临渊床边,忧心忡忡地看着齐临渊。

  “夫人,你去歇息一会儿吧,让我在这里照顾少爷。”小浅这哪里能睡的安心,倒是更担心齐夫人。

  “我没事,我就在这里守着渊儿,你快去休息吧。”齐夫人执意不肯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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