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小蝶气恼地很。
“好玩,真真好玩。”小公子依旧大笑不止。
“怪人,”小蝶猛瞪小公子一眼,转即抬眼,看着齐临渊,“临渊哥哥,回。”
“好。”齐临渊微微颔首,为小蝶拢了拢有些滑落的披风,重新为她系好了松松的带子,牵上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小公子却突然抓住小蝶的披风,欺身上前,带着质问的语气,“小娃娃叫什么名字?”
正往前走的小蝶被小公子拉了一个踉跄,又加上雪滑,一个没站稳,直直朝地上摔去,痛的她当场大呼了一声:“哎哟。”
齐临渊神经一绷,慌慌张张抱住小蝶,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摔倒哪里了?走,我们去看大夫。”
小蝶顾不上去感受疼痛,而是伸手抚平齐临渊眉心,“临渊哥哥,小蝶不疼。”
小公子虽是害小蝶摔倒的罪魁祸首,但看他神情,似乎也未料到。
“欺人太甚。”齐临渊着急的眼神变成了从未有过的凌厉,使劲将那小公子往后一推,小公子登时往后倒去,但齐临渊却因心急之下又突然用上了猛力,胸中气血大有上涌之势,激得喉中发痒,忍不住猛咳了好一阵。
“小……”紫衣男子飞快地跑过去从背后扶住小公子。
“哼!”小公子将紫衣男子的手猛地一甩,他竟然险些被人推倒在地,面子上挂不住,心中有气便尽数撒在了紫衣男子身上。
“临渊哥哥,回。”小蝶第一次看到齐临渊如此气愤难当,及时抓住了他的披风,暂时忽略摔倒的疼痛,也不欲与小公子再起冲突,只想跟齐临渊快些回府去。
在看向小蝶时,齐临渊眼中怒气顿消,和缓一笑,温言道:“好,我们现在就回。”
这世上,恐怕也自有小蝶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地令齐临渊脸上寒冰乍破,牵出的这一笑,宛若冰雪枝头上骤绽的一朵扶桑花。
“还未告诉我你是哪家小娃娃。”小公子依旧不罢休,誓要问出小蝶来路。
小蝶不言,连看都不看那小公子一眼,只顾拉着齐临渊往前走去。
“本……我叫陆上燊,你叫小蝶是吧,就算你不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我依然可以找到你。”小公子冲着两人的背影嘶声大喊。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二人丝毫不理会小公子所放言辞,头也不回地往夜幕雪帘深处走去。
“小王爷,我们出来太久,该回府了。”紫衣男子提醒道。
“小蝶是吧,我总会找到你。”陆上燊看着那双快要被雪盖住的脚印,沉沉说道。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飘进齐临渊耳里,原来此人竟是王爷。
须臾,热闹的街角霎时杳然无声,漫天飞雪很快将所有痕迹层层淹没。
半柱□□夫后,齐临渊与小蝶踏着一地绵软回到将军府外,两名侍卫挎刀肃立于大门两侧。
小蝶一把拉住已经一只脚踏进石阶的齐临渊,食指竖于唇前,“临渊哥哥,秘密。”
齐临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学着她的模样,竖指唇前,“秘密。”
府中灯火通明,殷阕与齐欲来正在厅中饮茶叙事,殷夫人与齐夫人在一旁谈论刺绣之技。
小蝶进来后随手拿起一块糖糕放入嘴里,出去玩了这好一阵子,她早就饥肠辘辘了。
“娘教你的礼数都忘了吗?”殷夫人愠怒地瞪着她。
小蝶还在为方才的事心慌,被殷夫人这样一斥,一时分神,手中刚拿起的蜜饯一下掉在了地上。
“何事将你吓成这样?”殷夫人看着小蝶惊慌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生疑,知女莫若母,她心知小蝶是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就吓的连手上的零嘴都掉了。
小蝶被殷夫人这样一问心里顿生忐忑,担心娘亲知道她方才与人发生了冲突后再也不许她外出,一时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齐临渊替她解释:“方才小蝶同我在路上看灯笼时,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的硕鼠半点不惧人,从小蝶脚上跑了过去,小蝶受了点惊吓,还没有缓过来。”
“我儿莫怕,到娘这儿来。”殷夫人辞色柔了下来,朝小蝶伸出手。
小蝶满眼委屈地点了点头,两三步跑入殷夫人怀中。
趁着殷夫人分心安抚她之隙,小蝶探出脑袋,避开殷夫人和齐夫人视线,朝齐临渊吐了吐舌头,而后又缩回殷夫人怀中,装作被老鼠所吓惊悸未定的模样,此举逗得齐临渊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表情憋得不大自然。
“渊儿,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齐夫人当下将齐临渊怪异的表情归为身体异常。
齐临渊赓即正色,“娘,孩儿无事。”
“临渊哥哥饿了,吃饭。”小蝶伸出脑袋对齐夫人说道。
“娘看是你饿了吧。”殷夫人捏了捏小蝶的脸蛋,一语戳穿。
“娘亲。”小蝶窝在殷夫人怀里撒娇。
“好了,娘不笑你。”殷夫人嘴上这样说着,但脸上依旧轻笑不已。
“小蝶真是越来越懂事了。”齐夫人满意赞道。
小蝶脱出殷夫人怀中,跳到齐临渊跟前,眼目含俏,“临渊哥哥,吃饭。”
“好。”齐临渊莞声应道,倒不是他真的饿了,他是怕饿着小蝶这个馋丫头了。
“小蝶,吓坏。”小蝶将齐临渊拉出来后,四下看了几眼,确定没人才松口说道。
“别怕,今天晚上都赖临渊哥哥。”不管是否错在小蝶,齐临渊都通通担下。
“小蝶不怕,临渊哥哥,糖葫芦。”馋丫头霎时便将方才的事抛于脑后。
“傻。”齐临渊的脸上,清清明明写着“宠溺”二字。
☆、小蝶生病
次日清早,齐临渊在房中等了许久也未听到敲门声,练了好几张宣纸的字越写越无力,门外稍有响动便惊喜抬头,响动过后却又是一片静默,他满心失落地垂下头。如此反复,早已心不在焉,眼睛看着笔尖,心思却不在纸上。
“哒~”齐临渊终于忍受不住,重重放下指间细毫,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依旧毫不知累地落着,地上像铺了一条银白软被,踩上去发出“吱吱”响声。
齐临渊与小蝶的房间隔了两道曲廊一个小院,走到院中时,齐临渊远远看去,小蝶房里立了好几个人,再走近些,齐临渊才清楚看到殷夫人和娘都坐在小蝶的床边,旁边还站着奶娘和一个婢子。
齐临渊心中一惊,猛咳几声,加快脚步急急往前。
“娘,小蝶怎么了?”齐临渊眼神慌乱地朝里一看,却见小蝶闭着眼睛,额头汗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两层棉被。
齐夫人道:“小蝶昨日受了风寒,发了脑热,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开了几服药,喝了就好了。”
“是啊。”殷夫人点头证言,又转向旁边的婢子吩咐道:“小冬,去看小姐的药熬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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