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意外的是,这些居然还是姑母亲自做的。
“是啊,母妃说,到了皇陵,你一定能用得着。”
点点头,朵颜只是笑,却又问道:“姑母为何没有和你一起来?”
“她在佛堂,说是要为你这祈福,保佑你在皇陵平平安安。”
凌煦一五一十的说着,朵颜听完也笑了,感叹道:“姑母对我真好,表哥也是。”
将包袱装上车,朵颜回身对凌煦一笑,灿烂的说:“表哥,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凌煦勉强一笑,应道:“朵儿,路上小心!到了皇陵,也要处处小心。”
“表哥,我会的,你回吧!”
凌煦听到朵颜这么说,还是不肯走,眼眶红红的,几乎工掉眼泪的感觉。
朵颜不得以,又走回他身边,温柔的抱了他一下,轻轻说道:“表哥,保重!”
“朵儿,保重啊!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朵颜点点头,算是对凌煦的回应,而后,转向走回辇旁,轻快的上了车,只露出头和手,对他们招手再见。
车辇缓缓出了宫,匀速向前驶去,朵颜挑开车帘,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宫外的空气,末了,还感叹道:“还是宫外的味道好,香香的。”
秋歌见状,卟哧一笑:“小姐,你是犯晕了,香是因为梅花儿开了。”
对于秋歌的没大没小,朵颜从来不会计较,只是当秋歌提到梅花儿开了的时候,朵颜不由得睁开了清冷美目,极目眺去。
远远的那一片粉红,看上去极美,微风轻过,撩起一些残落枝头的待谢的花瓣,飘飘扬扬,落蕊缤纷。
因为体质原因,朵颜一直很害怕接近花朵,更没有机会好好欣赏,而此刻,不知是因为心情原因,还是因为距离太远。总之,朵颜竟然没有对那些花儿起反应。
她就那么一直看,一直看着,直到那梅林模糊成整片粉红,她终于收回目光,放下了帘子,但,她此刻的心情,却因此舒解了不少。
“秋歌,你猜我们此行会遇上这梅林,是否代表我们从此后会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朵颜突然的发问,先是令秋歌一愣,而后,她却不解的问:“小姐,我当然希望你会幸福快乐了,可是,与这梅林又有何关系?”
“春落梅枝头,古人说,梅具四德,初生蕊为元,开花为亨,结子为利,成熟为贞。民间亦还有另一种说法:梅花五瓣,是五福的象征。一是快乐,二是幸福,三是长寿,四是顺利,五是世人最希望的和平,梅花的五片花瓣,分别象征着吉祥。”
朵颜没有直接解释,却是告诉秋歌这两种关于梅花的传说。
秋歌一听梅花还有这么多说法,不由得也兴奋的拍手道:“小姐,说不准还就是这个意思呢。”
“是,当然最好,不过,秋歌,到了皇陵,你我还是小心为上,且不要因为不在那吃人的后宫就掉以轻心。”
虽然很想离开皇宫,可朵颜更明白,皇陵虽然清静,但有了那些一同入陵等死的宫妃们,想必日子也不可能过得平平静静。
“小姐,我知道了。”
乖巧的点着头,秋歌虽然心内觉得不会有何意外,但听到朵颜这么交待,也就认真的记下了。
不出所料,除夕前日,朵颜终于顺利的抵达眉山皇陵。
大周国眉山黄陵,是大周国开国皇帝兴建的大型皇家陵园。南依层层叠嶂、山林葱郁的眉山,北临逶迤曲转、似银蛇横卧的眉河之滨。
高大的封冢在巍巍峰峦环抱之中与眉山浑然一体,景色优美,环境独秀。
陵墓的规模宏大,气势雄伟。内外两重城垣,内城长两千米,外城长四千米,内外城廓有高约十米的城墙。墓葬区在南,寝殿和便殿建筑群在北,而朵颜所要去的就是临北的寝殿。
入了皇陵,不能再用车马,朵颜与秋歌一路慢行,走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到了皇陵内宫妃所居的主寝殿。
到了寝殿的门口,朵颜抬头想看寝殿上的题字,阳光太猛烈,刺目不忆,她不得不伸出右手,挡在额前,这才将那字看了个清清楚楚:静心殿。
静心,静心,静的是人,清的是心,名字倒还真是取得不错的。
进了殿,朵颜被一名皇陵中的老宫人领到了自己的房间,那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屋子,室内的摆设也十分的讲究,显然都是出自能人之手,但,许是因为久不居人,看上去没什么人气,更空旷得吓人。
不过,在这种地方,朵颜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朝秋歌眨了眨眼,秋歌会意,忙自包袱内取出十两银子,送到了领路的宫人手上,嘴里还客气道:“有劳这位姐姐领路过来,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岂料,那宫人根本不接秋歌手里的银子,甚至连看也没看一眼,只说道:“我是这里的管事姑姑安陵,以后有什么事不懂的就来问我。”
“是安陵姑姑啊!那奴婢想问问,贤妃娘娘以后每日都要做些什么,我也好提前准备好。”
仍旧抻着手,将银子又递给安陵,然,她仍旧没有接过那银子,又道:“入了皇陵,便有皇陵的规矩,在这里,没有妃位高低,只有人人平等。以后,再没有尊贵的贤妃娘娘,只是一名普通宫人,每日和大家做一样的事,吃一样的饭,慢慢熬到老死便好。”
这话说得生硬,秋歌听了心里怪不舒服的,刚想发作,却被朵颜的眼神制止。
堆着满脸笑意,朵颜谦虚道:“姑姑,我明白了,以后,姑姑便唤我朵颜即可。”
“你明白就好,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收拾一下,然后出来和大家一起准备明日的团年饭。”
安陵见朵颜态度还不错,脸色稍缓,但语气仍旧生硬,秋歌见状,嘟着嘴,恨恨的盯着她的脸,恨不得瞧出一个洞来,才解气。
看出秋歌的不满,安陵调转过脸,轻蔑的对她说道:“在这鬼地方,只有死人才能抬着出去,你那些银子,恐怕我是没机会花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闻言,秋歌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反驳安陵。
朵颜这时,又上前两步,立于秋歌身侧,对安陵客气道:“姑姑教训的是,以后,我会好好调教秋歌的,姑姑莫恼。”
朵颜的态度谦和,安陵倒也没话可说,只是重新打量了她几下,这才昂首阔步的朝外走去,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说:“你们动作快点,不要让所有人等你们两个。”
一听这话,秋歌又冲动的想上前去叫嚣几声,朵颜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臂就拖了回来,并在她耳边轻语:“秋歌,不要冲动。”
“可是小姐,她很过份啊!”秋歌不是为自己生气,却是为朵颜报不平,朵颜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燥。
两人拉扯间,安陵已经离开了朵颜的房间,只是在离开前,她又偷望了朵颜与秋歌一眼,这才安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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