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心情似又平复许多,正要细细品味这一番雪景,一直坐在身侧的君启侧却突然间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母灰,你在看什么?我也看看。”
小脑袋挤了上来,整个人都挂在了云晚歌的身上,这几日,她已习惯了这孩子的粘人程度,倒也并不介意,只道:“太子殿下小心啊,不要摔着了。”
“母灰抱着彻儿,彻儿就不会摔倒。”
萧君彻傻傻的笑着,眼中那一丝狡黠,并未逃过云晚歌的双眼,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也并不责难,只是宠溺的望着他笑,这确实是一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想让人不喜欢都难。
“皇上,太子殿下为何叫佳期为母妃?”
俞婧婉睁大了晶亮的美目,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她早就见过太子,却是第一次听见太子如此唤云晚歌,所以被吓了一大跳。
离宫之时,萧翊已封了她为才人,虽然还不如美人的品级,可是,却也是萧湛送进来的细作里,唯一一名没有直接封为美人之人。
萧翊,抬眸扫了云晚歌一眼,慵懒道:“认错了人而已。”
俞婧婉斜倪云晚歌一眼,脸上似有不悦,但仍旧温柔道:“皇上,不是臣妾要多言,只是,这样始终于理不合,臣妾是担心会害了佳期。佳期救过臣妾的命,臣妾不想她有事。”
“彻儿还小。”
萧翊淡淡而语,但言下之间,却是让俞婧婉不必多言。
为帝者,是不容许别人来质疑他的任何决定的,虽然,太子萧君彻还小,但没有他的允许,他也同样不能随心所欲的如此叫唤云晚歌。
懂得察言观色,是做为细作的必备条件之一。
俞婧婉再傻,也能看出来萧翊的纵容,是以,也便不再开口说那些扫兴的话,只是想办法去一逗弄太子。
但,因她方才失言,导致太子对她的态度异常冰冷,虽不至于对她无理,但也大有一幅不愿理她的架式。
俞婧婉自讨没趣了一番,心内郁结,便也把这些仇都记到了云晚歌身上。
到了千池,俞婧婉借身体不适,便把云晚歌叫到了房中:“你本事不小嘛,才几天时间,竟然搭上了太子这条线。”
云晚歌脸色并不好,冷冷道:“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我劝你还是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你敢教训我?”
“你我同坐一条船,既然你忘了自己的本份,那我自然该好好提醒你,你是佑亲王的人,不是皇上的婉才人。”
云晚歌知道自己其实并不适合说这些话,但,看到俞婧婉越来越像一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她心里却是无比心寒。
若是具备如此条件的俞婧婉也爱上姓萧翊这个恶魔,那她的胜算,只怕是越来越少了。
“这个我自有分寸,你管好自己便成,你和太子那样,置我于何地?”
俞婧婉口气不佳,显然还有些生气,云晚歌却是冷冷又道:“太子与我亲近,或是与你亲近,并无差别,你为何如此生气?”
“我当然生气了,我才是长得像落妃的人,他却把你认成是落妃,我……”
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云晚歌凌厉的双眸,寒光乍现:“落妃去世已近三年,你半年前方才入宫,若是皇上知道你有此想法,你觉得皇上会作何想?你确实长得和落妃一模一样,可是,你也该记住一点,俞婧婉是不认识落妃的,也绝不可能知道自己长得像她。”
正文 第39章 皇上,求你放开奴婢
陪感压力的一段话,说得俞婧婉哑口无言,她有些心虚的望着云晚歌,却终还是心烦意乱的坐回自己的床上。
“宫里都传开了,我若说自己不知道,那也太假了。”
云晚歌依旧淡漠,只是,语气仍旧很严厉:“皇上早就发过话了,不让任何人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子,怎么?有人跟你提过只字半语?”
话虽如此,但云晚歌是不相信会有这个可能的。
俞婧婉一直住在鸾凤殿,是封了才人后才刚刚搬去承欢殿的,这期间,不可能有人在她面前提这些禁忌之事。
“你……”
“我是为你好,万事小心为上,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只要好好的抓住皇上的心,其它的交给佑亲王便好。”话已至此,云晚歌也不愿再多说,有些事,还得靠自己去好好想,该提点的她也提了,若是再学不乖,那么……
神仙也救不了她!
***
回到休息的地方,却见萧君彻早就候在了那里。
见她回来,又撞进她怀里撒娇:“母灰,你回来了?”
摸着萧君彻的头,云晚歌意味深长的对他说:“太子殿下,以后,可以不叫奴婢母妃吗?”
“为什么?”
“因为,奴婢不是你的母妃。”
这话,她早已说了千万次,这孩子却从来不听,只是今日,见到俞婧婉如此,她似乎也下定了决心:“太子殿下,奴婢知道你想母妃了,可是,母妃只有一个,不能够认错呢!”
“你真的不是我母灰么?”
云晚歌不语,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你是谁?”
“奴婢是佳期,以后太子殿下叫奴婢佳期就好了。”
话落,怕太子不从,晚歌还特别解释了一番:“叫佳期,奴婢不会掉脑袋,可是叫母灰,奴婢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参上一本在你父皇面前。”
“就像是婉才人那样么?”
“奴婢只是打个比方。”
“那好吧!我都听母灰的……”
教了半天,还以为他已经学会了,可是,绕来绕去却又回到了原点,云晚歌挫败的看着萧君彻哭笑不得的说:“太子殿下,叫佳期,不能叫母妃了。”
萧君彻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云晚歌半晌又问:“母灰,是不是刚才那个女人骂你了?”
“呃,不是,奴婢只是……”
该怎么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解释这么复杂的问题呢!
想得头疼,却突然有什么东西瞬间划过脑海,晚歌眼前一亮,马上笑了起来:“太子殿下,不如这样好不好?只有奴婢和殿下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叫奴婢母妃,有别人在的时候,叫奴婢佳期好不好?”
“好,彻儿听话!”
这时,萧君彻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不要失去云晚歌,叫什么,什么时候叫,也就都不那么重要了。
“好孩子。”
宠溺的摸了摸萧君彻的头,第一次,云晚歌没有叫他殿下,三岁的孩子,只不过是太想娘了,这种感觉,她太了解,又如何能不心疼呢?
一直在门外的萧翊,本是打算来看看孩子的,但却无意间,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没来由的,他的心底升腾起一阵暖意。
因为云晚歌,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对彻儿的亏欠减少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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