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星斩问的最后一句话时,灰衣少年一瞬间表情变得十分扭曲。升起衣袖,双手抱头,是一种防备的姿态。
“唉……你说!”星斩眼睛忽然明亮了起来,看向灰衣,一脸得意:“看来……还真有事儿!你素来不会扯谎……赶紧说出来,本斩主保证不拿拳头招呼你!”
“斩……斩主!你可说了……不拿拳头打我!”灰衣依旧没有拿下自己的双手,姿势还是护卫着脑袋,声音有些紧张。
“你看……拳头,我都收起来了!你说吧!”星斩用力巴拉开躲在衣袖里的少年,扬了扬下颚:“说啊!”
灰衣舔了舔薄唇,咽了一口口水。眼睛带着一丝狡猾,轻咳了一声:“云破哥哥倒是没说什么……少主却是说了……说你再去探风……”
“再去探风……然后呢?”星斩偷偷摸摸这些天,什么都没探查出来。逐流河畔的暗室周围布下了阵法,连他也靠近不得。虽然自己是星斩门的斩主,可是畏惧玄歌的威势。平时插科打诨也就罢了,关于子晚郡主……他可不敢轻易去碰。可是明知道不能问出口,偏偏猫挠心的星斩是整个暗隐中,最难把持住的。
“少主说,星斩若是想来,让他走正门!”灰衣少年忽然一本正经,眼珠提溜一转,稚嫩学起来玄歌的声调。
“你……我!少主说的?完了完了……少主出来,可不是罚跪那么轻松了……可别把我赶回……回家!”星斩一怔,自己这些天奇门遁甲,临时抱佛脚也学了不少。偷鸡摸狗之术,差点就请教帝都城的那些个贼头了。小心翼翼这么多天,还是被少主发现了?
“哈……”灰衣少年嘻嘻哈哈笑得没心没肺:“果然被云破哥哥说中了……你这叫做,叫做做贼心虚!”
“云破?灰衣……原来是你们编排我!”星斩恍然大悟,差点以为自己犯了少主的忌讳,正吓得面色苍白。
“星斩哥哥,你不是说你不出拳打我的么?”少年委屈的护住自己的头部,准备迎接星斩出尔反尔的老拳。
“对……对……灰衣不说,星斩哥哥都忘了!”星斩收起自己扬起的拳头,笑了一下“嘿嘿……”
“嘿嘿……”灰衣回以一个小心翼翼的讨好,只见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啊……”
星斩一个飞脚揣向少年的后腰,随后摆了摆手:“咳……用脚也是一样的!”
“我告诉云哥哥去!”灰衣顺势跑了个无影无踪。
“臭小子!就知道找少主告状!都收拾好了,就回了……”星斩显得有些不耐,想到云破……牙根痒痒,猫爪又开始在心头狂舞。
“斩主……子晚郡主已经入了皇宫的正门,前面昔掌事已经打点好一切!应该不会再有不测!”远处忽然飘身落下十几个暗影,跪地回禀道。
“既然郡主无恙,我们也可以回去复命了!”夏风吹过一地浮尘,地上原本已经清理干净的血渍被尽数掩尽,星斩慵懒的从台阶上起了身,挥了挥手,表示撤退。
冉子晚拉着紫阙,主仆二人形神有些疲累,衣衫尽是血污,拖拖踏踏的朝着走过永安门的浮桥,朝着不远处的皇宫走去。
“小姐……呜呜……”可能是刚刚换过来神色,紫阙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同于抽噎的哭泣,紫棉的哭声是带着畏惧的后怕。
“好了!不哭……进了宫……还有比这更残酷的杀戮!你这么哭哭啼啼的,怎么保护本郡主!”冉子晚轻轻拍了拍紫阙的脊背,过了浮桥一端。
“奴婢……奴婢差点就见不到小姐了!那个死士……那个死士欺负奴婢不会武功,吓奴婢……一闪,他……他又去……砍杀小姐……呜呜呜……他欺负……奴婢……不会……武功!呜呜……”(未完待续。)
第232章 残阳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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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欺负了你!所以……你杀了他!还不够么?”拉了拉紫阙的手臂,摇摇晃晃的奔着眼前的几重高门望去。距离有些远,冉子晚还是看不大清楚远处城墙上的那几个字,为了分散紫阙的注意力,她顺口胡诌道:“你瞧……快到了……像是正阳门!”
“可是……呜呜……奴婢杀人了!”紫阙哪里听得进去,撕心裂肺,劫难之后的哭声似乎更大了,她真的一个朱钗刺进了那个死士的后心……
“你不杀他,他便会杀我!”冉子晚声音清淡的宽慰着,她只是宽慰,却不是轻哄。第一次面对杀戮,需要的是看开,而不是哄骗。冉子晚深深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她的声调听上去极为安定人心。“安身立命!只有活着,你才能在这里哭泣,只有活着……才是道理。有时候,尽管于心不忍,也要先下手为强!”
冉子晚想起了已故的朝阳,那样一个殁了多年,却仍然被铭记的女子。看似风光无限,尊荣万分。可是……除了铭记,却已是尘土薄沙尘封下的美人了。而活着的人……是贞后,是贞府。朝阳死了,她们却活着。她们不只是活着,还不想让朝阳的女儿活着……
“……奴婢知道了!”紫阙抹了抹脸上的血印,倔强的迎着斜阳,小跑了几步跟上冉子晚的步子。
原本有些力不从心的冉子晚,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看语无伦次,甚是慌乱的紫阙,冉子晚无力的望了望天,眸色飘向远方,就想回在穿越旧时时光一般,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动手结果了一个敌手时候的恐惧,就像那时候的她根本没有恐惧。
人在高位,俯瞰的便皆是蝼蚁。也许有人会去玩弄蝼蚁为乐,却没有人真的会关心一只蚂蚁的生死。曾经的冉子晚有着凛冽的决绝,手下从不留情……也许,那些人在那时候的她看来,便如蝼蚁。而如今,自己修为尽散……便再不能对于不喜之物,挥手掌风轻摇。更不能对于不喜之人,动辄辣手摧花。
宫闱深深,冉子晚有些怅然。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过泥泞,微微抬起双眸:“那便是皇城了么?”
此时已经没有了车驾,从永安门到皇城看似不远的距离,主仆二人却走了很远。在遇到死士刺杀之前,她们车驾走的东门,并不是南门。
“算是皇城的外城,唤作是午门……从东城门进入,过了这道午门,接下来的便是正阳门。入了正阳门再穿过四重宫门,便是后宫宫闱的甬道。入了甬道,才算是踏进了天.朝的后宫宫闱。”黑衣少年随扈在冉子晚身侧,淡淡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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