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老夫追了你十几年,用尽手段……对于回云山,你连眉毛都不肯动一下!如今倒是为了个女人应了老夫多年的夙愿!呵呵……为了那丫头中了情花绕的毒,自此情根深种东洲海王!你便启动云山士卒扼住北域七殿下的咽喉,逼迫他放手?为了她可以不远嫁北域,而是嫁给她如今中毒之后心心念念的花期哥哥?你便心甘情愿答应老夫自行冲破封印,做回云起……从此弃情绝爱?这样的玄歌……老夫还真担心把云山给了你,是不是最合时宜的事!”
“难道祖父还有更好的选择么?这世上……只有云起背负得起云山,也只有云起才是您的血脉!如果可以选择……玄歌倒是愿一世草莽,守在她身边!然而这世上……想守住她,却不是一介平庸之辈能做得到的!所以……我必须回云山,做回云起!哪怕……”玄歌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眸中却是泛着淡淡的宠溺。
“哪怕?哪怕她嫁入东洲,你也想永远用你的百万士卒护卫她的平安喜乐?”云山族主云朽看尽人世沧桑,无奈的接下了玄歌的话:“起儿,你别忘了!冲破封印之日,便是你前尘尽散之时。如今你不能自拔的执念,日后……你分毫都不会记起!又何来的护卫她一生顺遂喜乐?”
“……”玄歌微微一怔,心底泛起对于己身的嘲弄。他怎么忘却了,冲破封印……自己便再不是玄歌!
“亏得你以玄歌的身份守了她这么多年!最后……哼!断情绝爱……也便不会有这么多儿女情长了。我云朽的孙子,自然该是这世上最……让人望尘莫及的孩子!”云族族主云朽捋了捋胡须。
“……断情弃爱?呵呵……”玄歌倾颓的面容下,尽是惨然。
“你以为我愿意给你重开封印?还不是……也好,既然她情根已然归于海王,你还是开了封印,忘了的好!”
“多谢祖父体恤!”
“你不怪祖父么?”
“云起只怪自己!”
“哼,没出息……先随我回云山!”
“喏……祖父,只是云起想看着她平安出嫁到……东洲!”玄歌神色有些怆然,昨日她还在甜腻的唤自己夫君大人。
“起儿?你怎么此时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一个女人而已,只要你愿意……这天下的女人哪一个你得不到!”
“她!冉子晚……起儿守了十年……终究还是未曾得到!”
云山族主恼怒的一扫袖子:“祸水!”
“祖父不必迁怒于晚儿,云起只不过是……想多看她几眼罢了!东海路遥,她身子……病弱!此生一别,不知有无后会!”玄歌喃喃一叹,他只是想多看她几眼。
“哼……没出息!”云山族主云朽有些恨铁不成钢,随即想到徐昂个启动封印之后,便犹如脱胎换骨……心底也就安然的压下了,心口回荡着那股怒其不争的怒火:“老夫是不知道海王何时打算迎娶这个丫头,但是……月圆之夜之后,你必然要履行你的承诺。从此以后云山的百万士卒,皆在你的麾下。而世上便再无玄歌,纵然老夫视你如命,但涉及云山千万年来的基业。祖父不得不狠下心,你也莫怪……”(未完待续。)
第300章 这是什么
“玄歌明白……”
“哼……你若明白,这十年间你就不该动心动情……”
“多谢祖父提点!”
“哼……傻小子!”
玄歌对着云山族主微微颔首,随即抬首望了一眼头顶百年的梨树。大手抚上梨树苍老而苍劲的树干,轻轻一叹便朝着梨落阁的外殿走去。并未像往常那般飞身离去,他只是缓步走着,脚步清浅之间,他每一步就像负重千斤,缓步而沉重的脚下,就像不忍别离。周身雪华之色,玉兰锦袍翻飞,宽肩窄腰的背影不复世人眼中的风流无匹,尽是伟岸孤绝中掺杂着清寒的落寞,与淡淡的黯然。从梨树到外殿的殿门,短短的距离。他倒像是走了半个年头的光景,那样漫长而踌躇,不甘且不舍。
梨落阁的片殿内,冉子晚歪着脑袋,正透过窗子眸色飘像窗外,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上下颤动,看向玄歌被红日拉冗长的背影,他看上去走得有些心不在焉。漫不经心的步履之间,透过他的背影,冉子晚仿佛一眼望尽他眸眼深处的苍凉。
“晚儿?”冉子晚注视着窗外,花期却是一直盯着冉子晚。她看了玄歌多久,花期便凝视了她多久:“晚儿……该用早膳了!”
“嗯!”冉子晚眨巴眨巴的眼角只觉得有些酸涩,抬眼望向花期:“花期哥哥!”
“用膳吧!之后……我们便出宫!”花期微微一笑,眸底闪过一抹暗黑。
“好!现在已然快到晌午了,我们还是要早去早回!自打被禁足懿德宫,子晚已是许久不曾出宫了!”冉子晚娇俏的笑了起来,随即看向花期:“多谢花期哥哥!”
“今日出去便不必再回来了!”花期悠悠的吃着口中的膳食,眸色深深的望向冉子晚。
“……”冉子晚嘴角列的很大,她自然明白花期的意思是她可以回南暖殿了:“真的么?可以回南暖殿了?我十分惦念哥哥!惦念南暖殿的吃食,还有南暖殿的绿萝。这里四四方方的天儿,晚儿真是呆不下去了!”
“出去……便再也不必回来了!”花期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冉子晚则兴高采烈的指了指盘完中的吃食,她觉得她很饿,十分的有胃口。终于不用再憋闷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天地里了。
“怎么了?”花期看向冉子晚指向银盏中的羊乳膏,有些不明所以。
“给我布菜!”对于花期的微微发怔,冉子晚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事素来玄歌在的时候,早就会为她细心做下的,只是冉子晚似乎习惯了,习惯到身旁坐着的是花期,她依旧理所淡然。
布菜……这也是玄歌在她脑海中残留的印记么?花期无法想象……像玄歌那样清寒似万年玄冰的男人是如何在冉子晚的心底落下这些痕迹的?他甚至不敢相信玄歌亲手给冉子晚布菜的情景。
“要哪个?”花期微怔之间,心口划过一丝清凉。他指着盘盏中的吃食,问冉子晚要夹哪一个!
“花期哥哥?从前……你从不问我要布什么样的菜?因为你知道子晚的口味!”冉子晚不高兴的撅起了嘴,落下筷子,一副不高兴,便不想吃了的情景。
“晚儿,是花期哥哥不对!嗯……先喝一碗乳羹?”花期试探着盛了一碗羊乳羹,递给冉子晚。却被冉子晚没好气儿地推开。“羊乳最是滋补,这个晚儿……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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