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你看看眼前这凤与凰?”信阳长公主嘴角挂着淡淡的讽刺。
“喔......”冉子晚浑浑噩噩,迷蒙的看了一眼,一天没有泡药浴而已,身体着实吃不消。
“如何?”信阳长公主问道。
“如何?”冉子晚用力甩了甩头:“我想吃烤鸡!”
“哈哈......鸡?”冉子潇笑得跋扈,从来没觉得这么贴切过,赞许的看了一眼冉子晚,不愧是自己的亲妹妹!
“当年你的娘亲,也是这般回答我的!”信阳长公主声音不由得颤抖,少年往事历历在目,只是十几年已过,自己如今已是谢氏夫人,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冉子晚的脑壳有瞬间的清明,眼眸中凝重深深。
信阳长公主话落,冉子潇的笑容戛然而止,娘亲!冉子晚比自己小上两岁,相对于冉子晚的年幼,对于朝阳自己本该是有些记忆的,可偏偏在记忆中却丝毫也没有。
“小王爷,车驾已然备好,请诸位蹬车!”久不见的少年一袭黑衣,猎鹰般的炯目第一眼便看向冉子晚身侧的夜半夏,眉眼弯弯,女儿妆容。
“姑姑请!”玄歌大踏步的走在前面引路,衣袂翩翩,风流的让人窒息。
“晚儿,快过来!”
“是,姑姑!”冉子晚磨磨蹭蹭,身体有些软乏。
“起身吧,再不去怕是错过晚饭,真真要吃不到你说的烤鸡了!”信阳长公主温和的抬起手,拂过冉子晚额前纷飞的一道发丝。转身便入了软轿,冉子晚和夜半夏则走向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玄歌翻身上马,眸色飘过冉子晚慢吞吞的背影,摇了摇头,策马......飞奔回府。
“师兄!”在经过云破身边时,夜半夏大眼睛咕噜咕噜看着那人,眼角竟然觉得有些酸涩。
“嗯!”云破一瞬间有些局促,修长挺拔的身躯稍显僵硬,因为一路风尘,云破的肤色泛着黝黑色的光,看上去格外健硕有力,及其富有力量。
半月前逐鹿园内,得知夜半夏将参加花宴,作为一品军侯府的大小姐,还被拉出去给太子选妃,云破在玄歌的授意之下便回了云山,短短十几天,往返千万里,云破的确消瘦了不少,眉字成川,想来也是刚刚站稳脚,便来了贞郡王府。
待其他人都上了马车走远,冉子潇却独独留了下来,没有跟去忠亲王王府的打算。
“这是什么?”冉子潇一脸无辜的看向地上被管事碾成碎泥的金缕梅,幽幽地问道。
“这......禀告潇世子,这是金缕梅,不知哪个宵小居然抛掷到凤冠上......”难得贵人垂问,管事极尽谄媚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喔,你倒是用心!”冉子潇眸光微闪。
“多谢潇世子夸奖,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若是再有哪个宵小抛掷......”
“只有这一缕金梅么?”冉子潇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玄歌策马而去的背影,明明那人也在凤凰翅膀上站了那么久。
“没了!老奴都叫人打扫过了,的确再无其他物事。”
“比如脚印?”
“脚印?潇世子说笑了,那倒没有......”
“也就是说.......你刚才说的那个宵小之徒,就只是那个丢金缕梅的人了么?嗯?”
“确定,老奴当然确定!依老奴看,这上不得台面的宵小之徒定是那个抛掷烂花的人无疑!”
“宵小之徒?”
“自然是宵小之徒,敢在贞郡王府的凤凰身上动土,那自然是无恶不赦,胆大妄为的宵小之徒......啊......救命!”
第七十六章 有过约定
冉子潇拎起那个管事就抛到了金凤的翅膀上,吓得管事立马哆嗦的语无伦次。这到不只是因为被潇世子武功吓到的,更主要这凤与凰可是贞家主人的门面,凤凰之上岂能是他这等小人敢踩踏的。如此一想,一紧张便晕在了那上头。
“也是个不顶用的。”冉子潇摆摆手,头也不回的朝着端郡王府走了去。
几个剩下的仆役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而凤凰金身上的那位管事怕是要被主人赶出贞郡王府了。最重要的而是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多嘴,不然这下场可不是被管事一通冤枉数落就能息事宁人的。
……
……
冉子晚的马车渐行渐远,悠长的甬道上矗立两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夕阳西下那两抹本就修长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世子……”影雀表情凝重,大气都不敢出的立在风倾身后。
“回府吧!”风倾宁静的转过身,浓密的眼睫毛低垂。
“可是子晚郡主,她似乎已然完全不记得世子您.....”影雀鼓起勇气,他知道世子一向不喜别人置喙,哪怕是是而影宗。
缓缓前行中的风倾身子忽的一震,气息不自觉间有些凌乱。花宴之上,她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个皱眉,统统烙印在风倾的眼眸,可偏偏,自始至终,她只是飘过那寻常一眼。或许,她真的是不记得了,连最初被拥她入怀,似乎也不记得了......
“呵呵.......她不记得,又有什么不好!”风倾笑得有些苍凉,清风吹过,墨发飞舞,白衣阵阵,看上去明明清雅尊贵,却难掩落寞深深。
“世子!我们本可以做些什么的!”一向雍容华贵,清雅脱俗的主上,这样的世子实在是让人心疼。
“放肆!”风倾撤回扶着石墙的玉手,一摆袖一阵掌风萧然间就将眼前的影雀掀翻到十几丈,瞬间周身寒意弥漫,那是种清寒是多年随侍的英却不曾看到的。
世子一向温润如玉,雅致无双,罕有动怒的时候,更别说如此寒意席卷,近乎失控的地步。
“属下知罪,请主上责罚!”影雀立马跪地,双手支地,看上去训练有素,且果敢非常。“只是主上,明明子晚郡主她……”。
“只要是她想要的,便随了她吧!哪怕是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再也记不起曾经有一个雍王世子又如何?”风倾看了看天边已经几近沉没西陲的红日,久久不曾回眸,就像是一座雕塑,望着那轮红日,仿佛在听冉子晚车驾缓缓远去的余音。
“属下……只是替世子不值!玄小王爷似乎比以……”
“他的煎熬又何尝少于我!”
“世子!”
“我们有过约定!”
“可是世子,影雀……”
“安排好明日花宴之事,今年不比往年。而玄天御想要的也不单单只是贞家女儿,既然......你该明白!”
风倾收回洒金斜阳的眼眸,墨玉般的眸色里满溢的轻柔之色也渐渐隐匿不见。修长的身影挺拔健硕,如松似柏,和着清清浅浅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甬道深处。
“是,世子……”影雀单腿撑地,稳稳的跪倒在地,望着风倾远走的影子,眉眼成川。
待风倾消失在视线里,影雀一个转身,顺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52书库推荐浏览: 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