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您可能认错人了”那女孩子并未抽回自己的手,反倒眼睛往四周转了一圈,笑眯眯的说,“你能不能把手上的花卖给我,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还要去学校,只怕来不及了进去挑了。”
席渡微微一愣,等待了十五年的岁月里,他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时的情景,却从未想过此时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将花递到她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两个人近在咫尺,他此时才看清楚眼前女孩子。她身形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耳朵上一连串的耳钉,一瞧就不是什么乖乖女。
这个女孩子勉强说得上有几分漂亮,却并不出众,与当初红鸢惊世骇俗的样貌相比,两个人简直有云泥之别。
“我叫什么不要紧。”那女孩子接过他手里的花,连句道谢都没有。“后会有期。”
那女孩子抽回自己的手,却转身就跑了,因为跑的太急,手上的玫瑰花骨朵都掉了好几个。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去追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个女生的踪迹。若不是地上那几个花骨朵,刚才的一切一场梦。
此时花店的服务员从店内走出来,“先生,您的花包好了。”
他此刻才注意自己在这里傻傻的站了很长时间了,便回到店里正要结账,才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
可是他明明记得,刚才明明在裤兜里的。
钱包里有一张红鸢的照片,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丢不得的。
他寻不见,便对服务员说,“我的钱包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等我回车上找找,刚才我送那个小姑娘的那几朵花也算的我的帐上。”
那女老板犹豫了许久,才说,“先生,您的钱包可能被刚才那个女孩子给拿走了,那女孩子是个惯犯。”
席渡的脸上露出一丝的错愕,“你认识她?”
“认识,连警察都认识她。”那女店员撇了撇嘴,“那女孩子就是个贼,就在附近成天天的转悠。您放心,我马上把摄像头拍下的给您调出来,您直接报警吧。”
那花店的女老板说的没错,席渡只在警察局等了一个多小时,那女孩子就被警车给抓了回来。
席渡坐椅子上,警察局里半人高的盆栽正巧挡住了他,所以那个女孩子并未瞧见他。而他去透过枝叶,细细的瞧着那个小姑娘。
那女孩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警察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嘴里还嚼着口香糖,“警察叔叔,那钱包真的是我捡来的。”
看起来脾气有些不好的年轻警察被她缠得不耐烦了,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你还不承认,花店的摄像头了都拍的一清二楚的,要不调出来给你看看。”
“靠。”那女孩子骂骂咧咧起来,“我都瞧了一遍,没有摄像头的。您以前就经常拿这套来诈我,冤枉我了好几次。”
席渡此时擦回想起来,那女孩子刚开始贼眉鼠眼的往一边看,原来是在看摄像头。
若按照他的警觉性,绝对不可能有人偷走他的东西。只因为自己见到她太过激动,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判断能力。
“你这小姑娘成天天的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书却不知道好好念,以后等你成年了,等着挨枪子吧。”那警察没好气的说,“童舟舟,今年还没有过一半呢,你就进了几次警察局了。”
席渡此时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竟是童舟舟,很普通的名字,很普通的一个小姑娘。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的走了过去。
那小姑娘见着是他,脸色霎时红了,有些支支吾吾的说,“大哥,这钱包原来是你丢的啊,这钱包真的是我捡的,他们非赖我偷的。”
那警察将他的钱包递给他,“我们抓住她的时候正在商场里买手机呢,你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席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是多少钱,只是将钱包打开随意的瞧了两眼,却看见里面的那张照片没有了。
“那张照片去哪里了?”他紧紧的盯着她,“其他的不重要,我只想要找回那张照片。”
童舟舟也没有想到,那张照片居然那样重要。难道要告诉他,她做贼心虚,把那张照片给扔了。
她记得那张照片上穿着婚纱的女人那样的美,任何女人见了都要自惭形秽,也不知道那张照片被放了多久,都有些发黄了。
“什么照片啊。”打死她也不能说,看那男人一脸凝重的样子,只怕不会放过自己了,“我捡的时候里面就没有什么照片。”
在警察面前胡说八道,死不认账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她忽然间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可能是我忘在家里了,确实没带出来。”席渡笑了笑,然后将钱包放进了裤兜里,并不理会里面的钱少了没有。
“这件事我并不打算追究了。”他看着有些紧张的女孩子,表情有些凝重,“我能见见她的父母吗,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对于这种未成年偷窃,通常找回损失就不计较了,顶多就是批评教育一番,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童舟舟却愣住了,“找我父母干什么,他们都忙,才不会管我的死活。”
那警察连笔录也懒得记了,指着办公桌上的电话说,“还不快打,总得让他们知道自己闺女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让他们过来接你,难道你想留在警察局里过夜吗?”
☆、第115章 共进晚餐
再三犹豫后,童舟舟拨通了她父母的号码。明明是熟悉至极的号码,她却因为紧张而拨错了好几次。
终于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听起来十分尖酸刻薄的女声,“哪位?”
童舟舟似乎挣扎了许久,正要说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谁啊,不说我挂了。你再打电话骚扰,看我不让警察抓你。”
女孩子的脸色惨白,紧紧的咬着嘴唇,都咬出了血丝,“是我,我在警察局了,警察非要我给你们打电话过来接我。”
“舟舟,我和你父亲已经离婚了,你已经判给了你爸爸,跟我毫无关系,以后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头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那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哄着,然后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从话筒里传来“年纪这样小,成天的就不往好里学,以后跟你那个死爹一样没有出息。”
童舟舟似乎很不愿意再听到这样的责骂,一下子摔断了电话。
一旁的警察也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些,“行了,行了,你看看谁能过来接你。”
席渡看着如此难堪的女孩子,忽然心底无比的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些出现在她的身边,如此她便不会受那样多的苦了。
而童舟舟此时已经拨通了她爸爸的电话,随即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接着是因为酒醉而含糊不清的声音,“谁啊。”
童舟舟紧紧握着电话,故作不在乎的样子,“我在警察局了,快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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