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他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将一切都想起来的。”
陌生男人的气息,让这个小姑娘有些面红耳赤,但他除了攥紧她的手并没有有半分逾越的举动。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红鸢。”她气息有些不稳,努力的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你刚才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不,你就是她,她便是你。”他似乎魔怔了一样,不断的说着,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她,“红鸢,我今生绝不会再放开你。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这些年得苦。”
她拼尽力气才将他推到一步之遥,“席叔叔,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自小就是个多余的,爹不疼娘不爱的,若是你觉得可以,我以后就做您的女儿。”
他此时才恢复了平静,看着眼前这个吓得脸色惨白的女孩子,才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怎样的错误。
“对不起。”他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支撑着额头,良久声音才从指缝中慢慢的传来,“以后叔叔不会这样了,你去睡吧,家里没有女孩子的东西,我明天陪你去买。”
破旧的小餐馆,一个中年的男人正喝的酩酊大醉。
他身旁的酒肉朋友拍着他的肩膀说,“老童,你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儿找到了没有?你那女儿挺漂亮的,等成年了赶紧嫁了得了,省的再操心。”
童汇民夹了口肉,嚼了起来,“我已经和人说好了,再等几年,就把她嫁给程老板家的儿子,说是给我二十万的彩礼。”
“呸。”一个男人吐了口吐沫,“谁不知道那程老板的儿子是傻子,你这么卖女求荣的也不怕遭报应。”
☆、第119章 短发的女孩
童汇民喝了两口闷酒,眼中尽是得意之色,“反正也不是个带把的,留着有什么用。以后吃穿不愁,她还指不定怎么感谢我呢。”
满桌的人都十分了解他,谁能给他钱买酒,就是他的祖宗。
直到所有人都喝的酩酊大醉的离开,小饭馆的老板一边收拾着残羹冷饭,一边对那童汇民说,“老童,算是今天这些饭菜,你总共欠六百了,我们小饭店利薄,你可不能这么欠着。”
那老童摇摇晃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使劲往桌子上一拍,“只有这么一些了,剩下的欠着。”
老板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只得竟那些零散的钞票点了点,随手扔进了装钱的纸箱里。
童汇民正要摇摇晃晃的走,一个手上带着厚厚的茧子的人,死死的攥住了他的胳膊。
“你是童汇民?”冰冷的声音随即传来,“童舟舟是你女儿?”
“是我女儿。”他一说话便是熏人的酒气,他以为自己那个不往好里学的女儿又闯了什么祸事,“她已经离家出走了,有什么事情与我毫无干系。”
那男人却并未答话,扯着他的衣领像拎着一只死狗一样的将他拎到了小巷子里。
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他酒也醒了大半,挣扎着大喊大叫起来,“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黑暗里似乎有另一个人走来,拉着他的男人顿时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恒叔,就是他。”
那个叫恒叔的男人瞥了一眼远处黑暗中隐藏着的轿车,后座上隐隐闪现着一丝微微的红光。那个男人只有在烦躁的时候,才会抽烟。
阿恒扭过头来,不屑的笑了笑,“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不负责任的父母,你瞧瞧你那张脸,我看着就烦。”
那人高马大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上去就是狠狠的一脚,踹的那男人顿时嗷嗷大叫,远处的声控灯都亮了。
“把他的酒打醒了再说。”阿恒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你这样的男人打死了也活该。”
童汇民可算是倒了大霉,顿时拳头和叫雨点般向他招呼过来。也不知道肚子上挨了多少脚,刚喝的那些啤酒都吐了出来。
他哇哇的叫着救命,一边抱头鼠窜,嘴里不断的求饶,“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告诉我,我以后绝不再犯。”
阿恒见他已经是头破血流,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男人便住了手。
“你的女儿不想教育,我们老板愿意教育。”阿恒将手里紧紧攥着的皮箱扔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五十万,你就当没有生这个女儿。”
童汇民哪里还顾得多少钱,自然是保命要紧,“好好——”
他接过箱子发疯似的跑,气喘吁吁的在一家便利店前面停下。此时才哆哆嗦嗦的打开手里的皮箱,果真是整整齐齐码放的一箱钞票。
他发疯似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刮子,“想不到这辈子还能得到这么多的钱。”
此时在别墅里逍遥快活的女孩子,自然不知晓她那个狠毒的父亲经历了什么。她有些无趣的将床头的台灯开了关,关了开的。
最后实在是在床上干瞪眼,便光着脚踩在地摊上,在屋子里乱翻腾起来。
欧式的白色衣柜打开,童舟舟不由得尖叫连连,满柜子的衣服首饰,一看就不是凡品。只是这些衣服都是些旧款,几乎是十几年前的。
她扯了一件没有拆标牌的衣服,看了看衣服居然是十六年前私人定制的,不由得撇了撇嘴,满腹疑问的塞了回去。
忽然她的目光再次被衣架上的那套丑的出奇的凤冠霞帔吸引,忍不住伸手去摸,细看之下那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有被缝合的痕迹,只怕当初被撕成布条了。
童舟舟不由得撇了撇嘴,这样廉价的衣服也值得这样大动干戈的缝补。
毕竟是女孩子,对那些漂亮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对着镜子,几乎换到了下半夜,也没有将柜子里的那些衣服都试完。她此时才有些困意,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不知不觉中睡去。
十几年的时间,席渡从来没有认真的逛一次街,如此繁华热闹的商场再次进来恍若隔世一样。
对于金钱他从不吝啬,而童舟舟也十分欣然接受他给的一切。
直到两个人手里再也拎不下了,她才放弃了这次疯狂的购物。两个人从商场出来,童舟舟对着理发店前的镜子整理了整理乱糟糟的头发。
“走吧,去把你的头发染回来。”他温柔的说,可声音里却带着不可拒绝的凝重,“你这样子怎么去上学。”
关于他一心想要送她重回高中的事情她十分的不满,摆出女孩子的乖巧,“反正跟着你也一辈子不愁吃穿了,念书那么麻烦的事情我才不去呢。”
他并未回答她,反倒先他一步推门进入了,她有些气呼呼的翻了翻白眼,只得推门进去。
席渡对店员吩咐了几句什么,便打开一直关着的手机,随即无数个电话和短信进来。
在公司的这几年,他除了埋头工作,就喜欢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兜兜转转,整日整日的转,或者站在地铁门口,不断的在人群中寻找着,期待着。
席渡在门口打了整整一个小时的电话,等回到店里,她已经穿好了外衣,在镜子面前左顾右盼的欣赏着自己满头的黑色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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