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父子连心,你爸生活过的地方你会特别熟悉?”童舟舟满脸的八卦的看着他,而却换来他的直接无视。
十几年没有人打扫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的杂物,两个人没头没脑的翻了一会儿,就已经是灰头土脸。
“天啊,你快看。”童舟舟因为激动而愈发尖锐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施温峥有些不耐烦的看过去,亦是脸色微变。
却见打开的纸壳箱里,有一幅婚纱照,绝美的女人坐在前面的椅子上,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惑人的瞳孔中竟有些青绿色的光。
而站在后面的男人与施温峥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若是仔细瞧,便会发觉那男人的眼角,有一颗泪痣。
明明是结婚照,两个人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意,这样瞧着倒像是宿敌一样。
施温峥拿着手落在了婚纱照上那张女人的脸上,只觉得心口针扎一样的一激灵。
“这个我认识,她叫红鸢。”童舟舟喃喃自语道,“不过她已经死了。”
红色的结婚证出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童舟舟忙不迭的一下子拿起来打开,只看了一眼,便惊呼道,“天啊。”
施温峥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原来那些新闻都是真的,都说晏楚珩当年娶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看来果真如此。我原来真的只是个私生子——”
“你瞧瞧这张狐媚子脸。”童舟舟指着相框里那张美的过分的脸,“是比你妈妈好看。”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得吐了吐舌头,却见他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才放下了心里的疙瘩。
陈旧的纸箱因为两个人的翻腾而支撑不住,碎裂的纸壳夹杂着无数的照片落下,吨至屋内尘土飞扬。
施温峥的目光忽然间落到其中一张泛黄的照片上,同样是婚纱照,里面的两个人却变了。
照片中的男人笑的温柔,似乎眉眼间皆是情深意重,而女人却低头整理着霞帔上的流苏,所以那张脸照的并不是很清明。
“这又是谁?”童舟舟拿着手扇着空气里的灰尘,“怎么什么照片都有。”
他翻过相片,却见背面写着隽秀的钢笔字,“吾之挚爱——柏寐。”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了刘嫂的声音,“席先生回来了,舟舟和朋友在楼上做功课呢。”
童舟舟脸色一变,没想到席渡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由得忐忑的对施温峥说,“没事,反正也是你父亲的东西,原本就该还给你的。”
看似是安慰别人,其实她的心里也是十分的紧张。
施温峥不置可否,只拿走了两张婚纱照以及那本结婚证书,便随着她下了楼。
童舟舟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拿这张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照片,其实连施温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着了魔似得想要这张照片。
镂金雕花的楼梯上,施温峥将手指放在栏杆处,纤长的指尖在下楼的动作中,划过每一处花纹。
手指划过铁栏杆的声音虽然清浅,可是席渡却听得一清二楚。光阴轮回中,一个身体羸弱的男人亦是习惯如此,因为怕自己摔下来,所以手指永远离着栏杆那样近。
等童舟舟将他想要带走的东西一一呈现在席渡面前时,他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的波澜。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施温峥,忽然轻轻一笑,目光却落在了那张凤冠霞帔的照片身上,“这张你一定要保存好。”
施温峥看着那张照片,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它,仿佛要越过绵长的时光,“他们是谁?”
“他叫席檀。”席渡长长的叹了口气,“十六年前已经死了。”
此时刘妈端着盘子过来,笑嘻嘻的说,“饭菜都准备好了,舟舟的同学还留下来吃饭吗?”
“留下来一起吃吧。”席渡连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脱口而出,“你喜欢的那套法国餐具还留着呢。”
众人顿时满脸莫名的看着他。
云叶和顾一买下的房子,不过是新开发出来的地方,虽然是高档小区,可交通却很不发达。
顾一看着眼圈通红的云叶,亦是无可奈何,那施温峥简直是来讨债的,自从他来了之后,家里没有一刻是安生的。
他今天不过是因为堵车晚到了一会,施温峥就离开了,电话也不接,急的云叶在家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忽然听见有开锁的声音,云叶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是不是温峥回来了?”
屋门被打开了,却见施温峥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半人高的相框。
“这是什么?”云叶急急的走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你从哪里找来的。”
☆、第138章 情敌
有一种生下来便是另一个人的噩梦,而云叶有两个噩梦,却偏生的凑在了一张相框里,她的脸色顿时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阴沉。
施温峥忽然抬起头来,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别急啊,我还有更好的东西给你。”
他放下手里的相框,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红色结婚照,递到了她的手里。
两个人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彼此冰冻的手指冻得人心底发寒。云叶只觉得浑身都在战栗,倒像是塞过来一个随时都能被点燃的炸弹一样。
顾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结婚证,压抑住心底的怒意,面无表情的说,“行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胡闹也有个限度。”
“我没胡闹。”施温峥冷笑着说,然后再次拿起那张结婚照,“这毕竟是我父亲的照片,挂在哪里好呢。”
云叶几乎绝望,无奈的看着他,“这也是你的家,你想挂在哪里都成。”
“那就挂那里吧。”施温峥骨节分明的手指遥遥的指向了客厅里最正中的位置,用眼神瞟了瞟脸色惨白的两个人,“怎么样。”
“我托人买了一副油画,原本打算挂在这里的。”顾一清楚的明白,对这个如同刽子手的男孩子终究是打骂不得的,“要是你喜欢,不如就去挂到你的卧室。”
“不——”施温峥用手指拖着下巴好似斟酌了一会,“这样般配的一对,可比那些无聊的油画好看多了。”
云叶的泪水顿时像开闸的洪水,控制不住的奔流而出。
天蒙蒙黑的时候,童舟舟走出卧室。却看见席渡正在修剪着草坪,他对这些东西果真不在行,这块高那块低的倒像是狗啃的一样。
见她眼神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眉呵斥道:“想说什么就赶紧说,瞧瞧你贼眉鼠眼的样子。”
她怎么就贼眉鼠眼了,她咧着嘴做了一个不满的表情,却还是将心底的疑虑说了出来,“你多少岁了?”
他手里的剪刀下去,顿时一小片草地被剪刀秃了,他轻轻一笑,反问道:“你说我多大了?”
“看年纪你不过二十多岁,可那个红鸢十五年前已经死了。”童舟舟紧张兮兮的问,“你不会是鬼吧,我最怕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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