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她从垃圾箱的最底下翻出半盒吃剩下的章鱼小丸子。她捏了一个放在嘴里,然后满意的点了点精致的下巴,正要放第二颗,滑溜溜的丸子竟滚落到了地上,她爬过去捡,却不料竟被一双擦的油光锃亮的皮鞋踩爆。
“你赔给我。”红鸢咬牙切齿的抬头,却见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人,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生的如此的美,以及眼角下的那颗泪痣都觉得白壁微瑕。
“柏寐,你被席檀抛弃了也不至于落魄到这种地步吧?”那男人薄薄的嘴唇翕动着,却说出十分恶毒的话,“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瞧瞧现在自己像什么。”
红鸢收回目光,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你认识我?”
眼前的男人脸上一阵错愕,“柏寐,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是怪那天在湖里我把你扔下了?还是怪我那天想要杀了你?”
红鸢忽然想起那日在湖底,她隔着水草,确实看见一个男人游上了湖岸。不由得嗤笑,“那天你自己游走了,连头也不回,可真是无情无义。”
“呵呵……”晏楚珩蹲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现在记得了?其实那天我挺后悔的,我所有的女人中你算是最听话的了。你也算是有良心,没有将咱们的关系告诉席家。”
红鸢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又看着被踩碎的香喷喷的小丸子,不由得道:“既然我这么好,你不如请我去吃饭吧。”
“好啊,我的车就在不远处。”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走吧,咱们去酒店,可是你最喜欢的总统套房。”
席檀终于又在医院的病床上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桌旁花瓶里插着的洁白无瑕的百合,颇有些感慨,看来自己捡了一条命回来。
“阿檀,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席霈楷从沙发上站起来,倒了杯水,慢慢的递给他,“她胡闹,你也陪着她不要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竟值得你这样。”
“哥,柏寐在哪里?你别伤害她,是我非要玩的,不怪她。”
“放心,她好的很,你应该担心担心自己,若不是送到医院及时,只怕……”席霈楷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阿檀,哥会治好你的病的。”
“哥,我的身体生出来就不行,连心脏移植手术都做不了。医生说我活不到二十岁,可我现在二十四,这四年的时间算是我偷借来的,我只想在我余下的时间了陪最爱的女人,便此生无憾了。”席檀慢慢的喝了口水,“哥,能不能让我见见柏寐。”
席霈楷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阿檀,那个女人迟早会害死你。”
总统套房内,连浴室的装潢都十分的奢华。男人站在花洒下,热水顺着宽厚的胸膛,腹肌,落在地瓷上。
晏楚珩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口上,那胎记越来越明显,带着几分火辣辣的疼痛。那炙热的皮肤,似乎都能将水给蒸腾。
他披着浴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红鸢正在大快朵颐的吃着服务员送来的西餐。正将一块八分熟得牛排拿在手里啃。
“没想到下贱的女人就是下贱,连刀叉都不会用了。”他有些厌恶的瞥了她一眼,“快去洗洗,脏成什么样子了?趁我没有失去耐心之前,将自己收拾干净。”
红鸢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轻轻的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我可干净的很,你才脏呢。今日你请我吃了一顿,我也算是知恩图报的人,你说你有什么愿望,我说不定可以满足你。”
晏楚珩先是一愣,接着有些怀疑的看了看红鸢,怎么不过几日不见,竟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用戏谑的声音说“男人能有什么愿望,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应该庆幸,你肮脏的身体还能引起我的兴趣。”
红鸢用惊诧的声音说,“你要与我洞房?你疯了,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再说我才不要嫁给你呢,登徒浪子。”
晏楚珩却似笑非笑,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娶你?你配吗?席家查不出你的底细,我可知道。十九岁就跟了一个富商,后来那富商的老婆知道了,那富商就把你抛弃了,然后又跟好几个男人厮混,你从那些男人身上捞到了不少好处吧。你倒是真有本事,能将席檀勾引到手。”
红鸢如同吃了一百只苍蝇一般恶心,原来那柏寐竟有这么不堪的过去。可有觉得席檀十分的可怜,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他见她发着呆,不由得冷笑。一把将她抱起来,走进浴室,扔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有些凉,身上湿透了的裙子漂浮起来,露出大片的春光。
她好像被激怒的小兽一样,毛都竖立起来,“你和席霈楷一样都是疯子,你们都是混蛋,都喜欢欺负我。”
“没想到连席霈楷那样的男人都被你迷惑了,你可真的是道行不浅。”他将她的身体按在水里,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的眯起眼睛,样子比红鸢还像一个狡猾的狐狸。“我还以为席少是个正人君子呢,看来是我高看他了,只是也实在没有品位,居然能瞧上你这样的女人。”
他扣住她不断在水里扑腾的两只手,一把拉开她后背上的拉链,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扯,露出胜雪的肌肤。
“你这混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裙子。”红鸢气红了眼睛。
他停止了手上所有的动作,目光落在她心口的那个字上,一个红色的“卿”字,红的炙热,好似能将皮肤灼烧一般。
红鸢挣扎间将手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细长的指甲刮住了他浴袍的带子,他的身体就这样大喇喇的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眼睛里露出惊愕以及狂喜,“顾延卿,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顾延卿?又是你哪个男人?”晏楚珩的脸色微变,“难道是你的新情人,连胸口都纹上了他的名字,不怕席檀看见?那短命鬼可真是大度。”
“你就是延卿啊,我等了你整整一百年。”她的手摩挲在他胸口上的鸢字上,“我是红鸢啊,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红鸢,好熟悉的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好似是前世刻骨铭心的记忆,又好像是在无数次的梦中。
“我曾经用忘川河水在彼此的身上留下印记,无论投胎转世,坠入地狱,都不会消失。”她将两只手放在彼此的胸口,“我们身上都有彼此的名字,你瞧。”
“我们睡过多少次了?我身上有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以为随便纹一个字,就能鬼话连篇的骗我?”他大拇指摩挲着她细嫩的下巴,“你又有什么诡计。”
“我给你的内丹去哪里了?”红鸢从浴缸里挣扎着坐起来,水珠顺着她散乱的头发滚落,“没想到你已经投胎转世了,忘记了我们当年的约定,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你想起我的。”
她死命的环住他的腰,却听见晏楚珩戏谑的声音,“够了,你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让我连最后一丝兴趣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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