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彻底疯了,童舟舟清楚的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她掏出手机正想要打电话求助,手机却被颜微霜一下子夺走,扔在了后座上。
车子已经慢慢的开出了市区,周围的树木也越来越多,童舟舟声泪俱下的乞求道:“颜姐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和席渡真心相爱,以后你会找到更好的,更疼你的人。”
那个女人依旧疯子似的开着车,全然不顾周围的红灯。
车子越开越快,童舟舟连四周的树木也看不清了。忽然,她隐约间看见施温峥的车子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心底忽然有了一丝的希望,然后鼓足勇气,伸手去抢颜微霜手里的方向盘。
就在两个人争夺间,一辆货车从远处驶来,在狭小的公路上,两辆车几乎迎头撞上。
童舟舟吓得尖叫着,双手也从方向盘上放开。
颜微霜忽然冷笑了起来,伴随着对面货车传来的刺耳的刹车声,她们的车笔直的像那辆货车冲了过去。
剧烈的撞击后,随即便是天旋地转的翻滚,短短的几秒钟,童舟舟脑袋是一片空白的。
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像只蜗牛一样蜷缩在车座里,而自己的头居然是冲下的。
她的身上还紧紧的绑着安全带,她想要伸手解开,却发觉自己根本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施温峥的声音传来,一声声的呼唤和童舟舟和颜微霜的名字。
而她身边的颜微霜已经慢慢的醒了,然后看见身旁还活着的童舟舟的,脸上露出阴森恐怖的笑。
“救我。”颜微霜将带着血迹的手伸了出去,很快一双手将她慢慢的从破碎的车窗了扯了出去。
童舟舟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的想要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忽然她闻见了刺鼻的汽油味,她吓得赶紧用脚踢着脚下的座位,似乎想告诉施温峥,她还活着。
施温峥似乎也听到了车子内的声响,急声问道:“舟舟,你还好吗?”
此时原本沉默着的颜微霜忽然将他的衣袖扯住,急声说,“你给我滚,我不许你救她。”
施温峥愣住了,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你发什么疯?”
“她马上就要去和席渡领结婚证了,你难道不恨吗?”颜微霜声音凄厉,厉鬼索命也不过如此。
就在施温峥的错愕间,颜微霜夺过他口袋里的打火机。连施温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没有阻拦,眼睁睁的看着她将点着的打火机扔进了车里。
伴随着爆炸声,几米高的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灼热下,似乎能将所有的罪恶掩盖掉。
童舟舟在绝望中依旧没有闭上眼睛,即便是意识消匿的最后一刻,她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视线中那两双鞋子。
这两个她生命中重要的人,却联手要了她的性命。
此时被扔在后座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这是她定的闹铃,三点钟整了。
席渡站在民政局门口,远处的鳞次栉比的高楼折射出来的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微风吹过,带着丝丝的暖意。
从里面出来的一对对新人脸上都溢满的笑,好似从此以后便是天长地久,再无生离,只有死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隔着玻璃几乎能看见民政局的员工正在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似乎正等待着下班的时间。
那些员工似乎正在讨论着他,眼睛不断的往他身上偷瞄。过了好一会,一个面有羞色的女人从里面走来,“先生,我们该下班了,您女朋友什么时候来啊。”
席渡礼貌的笑了笑说,“她很快就赶来了。”
那员工回到办公室内,对其他几个犯花痴的女人说,“看来你们是没有机会再去搭讪了,人家女朋友马上就来了。”
席渡走到一棵梧桐树下,拨通了童舟舟的电话,过了好一会电话才被人接起,“童舟舟,你别妄想能够逃婚。”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随即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这位先生,我是警察。您的朋友已经出了车祸,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医生宣布已经脑死亡了。”
☆、第181章 狐妖归来
是阿恒将席渡开车送到医院的,一路上车内沉闷的似乎空气都要凝滞。
席渡血红的眼睛里是毁天灭地的愤怒和悲伤,这样的情景让阿恒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怀里抱着一个死去的红狐。
正巧是下班的时间,路堵的水泄不通。阿恒停下了车子,双手颤抖的点了根烟,“席少,你信命吗?”
席渡的眼珠动也未动,好似挣扎在自己无限的悲伤了,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知道舟舟撞的是谁的车吗?”他看着席渡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是蒋琅。”
那个名字席渡好像是从哪里听说过,可忘记了究竟从哪里。
阿恒见他的眼睛动了动,随即说,“二十年前晏楚珩利用红鸢害的他家财散尽,可他却一直痴迷着红鸢,这些年从未再谈过一场恋爱,更别提结婚了。”
若非红鸢,蒋琅这一生定会荣华富贵的过完这一生,定会儿女双全,如今倒落得孤苦伶仃,成了货车司机。
红鸢前世欠他的情债,今生只能以命相抵了。
阿恒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和盘托出,“当时的车祸现场,颜小姐也在,她摔断了腿,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阿恒心里似乎有个预感,或许是那些年在席程海身边学到的,他能敏锐的察觉出,这场车祸并不简单。
席渡的眼睛依旧直直的不知道看向哪里,没有焦距,没有生气,如同一片荒芜的沙漠。
此时原本堵住的街车流渐渐的散开了,而医院却离着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医院里,周丽哭的死去活来,医生和护士不断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没想到她今生见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恶言相向,若是从来一次她绝不会说那些伤人的话。
席渡来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医生正蹲在地上和周丽商量着叫住院费的事情。
那女人听到那笔天文数字,顿时拍着墙壁哭道:“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你们去和那个姓席的要,要不是因为她,我女儿怎么会和那个姓颜的在一起。”
正巧赶来的席渡和阿恒听到了这句话,阿恒急忙去看席渡的脸色,却见他上前揪住医生的脖领,“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浑身上下烧伤面积达到百分之九十,因为油爆炸玻璃碎片伤了脑神经,已经脑死亡了,建议你们还是摘掉呼吸机,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席渡挥手就是一拳,气的浑身发抖,“你凭什么擅自决定她的生死,我告诉你只要我让她活着,她就不能死。”
阿恒见他这样能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不那样沉闷着,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几分。
此时周丽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喊道:“造孽啊,可怜我女儿竟烧成了那样一副人鬼不分的样子,我看还是让她去吧,省的再遭这份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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