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查出了是何人给四弟下的毒?”
君轻寒摇头,“无从查起。”
君轻离微微蹙眉,许久才道:“四弟幼时孤苦,少年时又常年征战沙场。这些年,他为东临做出了太多。如今他被人害死,希望你能够找到凶手,让四弟能够瞑目。”
“会的。”君轻寒眸光微敛。
“时辰不早了,我该告辞了。”君轻离说着笑了笑,“一坐时间长,我这双腿就麻木不仁。”
“这几年,你没有再找过大夫?”
君轻离摇头轻笑,“这辈子也就这样子了,我早已接受了这一切。”
君轻寒沉了沉眸,许久才开口,“回到帝都,我向皇上提一提,让你去帝都过冬。”
荆州的冬天是出了名的冷,对君轻离而言,绝对是难熬的。
“慕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父皇一向不愿看见我,我又何必惹得他不快。再说,我已经习惯荆州的生活了,也不想换地方。”君轻离浅浅笑着,白若冠玉的脸上不见半分不满抱怨。
“好。”君轻寒答应他,随即淡淡开口,“我这里还有件事想询二王爷,你的腿现在可还好?”
“我的腿没事,你问吧。”君轻离声音温和。
“二王爷可知道户部侍郎?”
“你说的是张山张大人?”
君轻寒点点头,“前些日子,萧阁老临走之前写了一份党争名单,交给了张山。而这份党争名单给张山招来了杀身之祸。这件事情,二王爷可有耳闻?”
“户部侍郎被害一事我是知道的,至于党争名单,我便没听过了。”
“我忘记二王爷不问世事了。”
君轻离笑了笑,“我不过是一介闲人罢了,对于朝堂的事情,就是知道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这件事,和二王爷有关。”
“和我有关?”君轻离有些惊讶。
君轻寒点头,“张山生前曾提过,他派人将这份党争名单送到了荆州,要交给二王爷。”
“将这份名单送给我?”君轻离微微蹙眉。
“我也不知道张山为何要将名单送给二王爷,所以想问问,二王爷和这位张大人可有交集?”
君轻离温温笑道:“交集谈不上,倒是有过一段渊源。几年前,我初来荆州,救下了一位被土匪抢劫的大人,并让秋白送他回了帝都。”
“这位大人,就是张山?”
第202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君轻离点头,“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没想到他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
“也许,他是看中了二王爷的身份,与世无争。”
君轻离稍稍一想,顿时明白了,不禁苦笑,“我虽然不问世事,不涉党争,但是父皇未必会信我。”
“的确。”君轻寒点头。
“慕容,你这次来荆州,实际上是为这件案子来的吧。”
君轻寒点点头,“孟县令的案子我既然接手了,也会查到底。”
“你这一点,倒是有些像当年的安平王。”
“二王爷谬赞了,我只是遵从我爹的遗愿罢了。”
君轻离温润一笑,“我相信你。”
君轻寒敛着黑瞳,将那两具无头尸简单说了一下,抿唇道:“如今查到了这里,不知二王爷可愿帮我一个忙。”
“你说。”
……
“吱呀……”
随着房门打开,君轻寒和君轻离一同走了出来。
在阳光下,君轻寒铁面如冰,带着冰冷的气息。
一旁的君轻离缓缓推着推着轮椅,脸色多了几分苍白,肌肤几近透明,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秋白,你过来。”
“主子。”
“过来,帮我推着轮椅。”
秋白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走了过去。
平时他家王爷不都是自己推么,怎么今日让他推了?
“慕容,改日再叙。”临走前,君轻离嘴角攒出一抹浅笑。
“好。”君轻寒亲自送他出去。
苏青染看见二人的背影,忙跟了过去,“二王爷怎么不多坐会,这就要走了么?”
靠在轮椅中的君轻离没有回答,双眸半阖,像是睡着了一般。
秋白率先察觉出了不对,慌忙唤了声,“主子?”
君轻离依旧没有回答,额角陡然滚下了一滴冷汗。
秋白脸色立变,顿时绕到轮椅前,轻轻摇了下,“主子,你快醒醒……”
苏青染见此,立即两步上前,看着君轻离苍白的脸色,担忧问,“他是不是骨毒发作了?”
“骨毒?”秋白蹙眉,“主子说现在骨毒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他这是不想让你担心,骗你的!”苏青染慌忙从怀中取出帕子给君轻离擦汗,然后吩咐秋白,“你快将他推回房间,抱到榻上,他躺下来应该会好一些。”
“好,我这就将我家主子推到房间去。主子一向不能坐太久,今天我怎么就给忘了。”秋白一边推一边自责。
苏青染担心的跟了过去,却被君轻寒拦住,“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和二王爷是朋友,上次就是我帮他按摩的,这个时候,帮他揉一揉关节,他会好很多。”苏青染说着直接朝房间而去。
君轻寒看着苏青染的背影,脸色微沉。
随即,他叫来吴伯,“二王爷身体不适,去找个大夫过来。”
苏青染进了房间,秋白已经将君轻离放在了榻上。
那张俊逸绝尘的脸颊此时苍白如纸,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
第一次应对这种突发症状,秋白有些手忙脚乱。
苏青染从他手中接过帕子,“我来吧。”
第203章:她还想邀赏不成?
“多谢寒公子。”秋白眼底一片感激。
“不必谢,你去打些热水来,我给你家王爷敷一下双腿。”
“是,我这就去。”
苏青染给君轻离轻轻拭去鬓角的冷汗,眸光掠过苍白的脸颊,在他咬出血丝的薄唇上凝了下。
嘴角都咬出了血,一定很疼吧。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扯了下,有些心疼。
这么多年,每每骨毒发作,想必他都是这么默默无声的熬过来的。
很快,秋白将热水端过来。
这时,苏青染已经为君轻离卷起了裤脚,露出了又红又肿的关节。
秋白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这都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主子。”
“你别自责,以后多注意就好了。”苏青染说着将冒着热气的湿帕子敷到君轻离的膝盖上。
“寒公子,我来吧。”秋白知道苏青染是女儿身,有些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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