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孟县令应该是在孟雨晴送过酒水走后噎死的,那时,他还没有来得及饮酒。
“所以,那个所谓的黑影也是你了?”苏青染问。
吴伯点头,“不错,是我,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大家相信冯大人派人过来暗杀公子。”
百里赫蹙了蹙眉,“孟县令的书房很整齐,能够看出是被人整理过了,清理了污秽,但同时也抹去了所有的痕迹。”
“是,是我跟小姐说公子生前一向爱干净,他死了理应将他的卧室、书房打扫干净。”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孟雨晴握紧了双拳,双眼迸出恨意。
“小姐,吴伯知道错了。”吴伯再次给孟雨晴磕头,“小姐,公子是被花生米噎死的,不是吴伯害死的,您能原谅吴伯么?”
“不,我不可能原谅你!”孟雨晴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将吴伯正法为孟雨杭报仇。
吴伯眼底泪水打颤,缓缓抬眸,飞快起身朝墙壁撞了过去。
“拦住他!”君轻寒眸光一紧。
百里赫慌忙掠过去,但是却晚了。
下一瞬,吴伯重重撞上墙壁,殷红的血瞬间就染红了白墙。
很快,吴伯的身子就软绵绵的从墙壁滑落,在墙壁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吴伯?”孟雨晴被这一幕吓得变了脸色。
吴伯朝她看来,气若游丝,“小姐,吴伯对不起……对不起您和公子,现在,吴伯这就下去……下去向公子赔罪……”
话音落,吴伯永远闭上了眼睛。
苏青染立即走过去,给吴伯探了探鼻息,对君轻寒摇头,“断气了。”
君轻寒眉头逐渐锁了起来,没有半分破案后的轻松。
这时,孟雨晴看着墙角的吴伯,眸光微微凝了下,缓缓将墙上那抹血色收入眼底,脸色陡然发白。
“死,死了?”她转眸看向君轻寒,两眼一翻,身子倒了下去。
“孟姑娘,你没事吧?”百里赫飞快走过去,将她接住。
孟雨晴睁开哭红的眼睛,看清是百里赫,眸光一滞,随即滚下两抹热泪,“血,有血……”
她说着脑袋一偏,彻底晕了过去。
君轻寒沉眸吩咐,“将孟姑娘扶回去,至于吴伯,葬了吧。”
当晚,君轻寒和苏青染就换到了王左那日住的厢房。
月明星稀,微风徐徐。
沐浴之后,苏青染在榻上翻来覆去,了无睡意。
似乎不耐烦她翻身,君轻寒清冷出声,“早些睡,明日还有要事。”
“我睡不着,我总觉得投毒一案有些奇怪,那吴伯的胆子也太大了。”
“你还有别的看法?”
第223章:突然跑到他的榻上
苏青染摇头,“证据确凿,他自己都招了,应该没什么错,只是……”
“那就快睡。”君轻寒打断了她,直接翻过身去。
苏青染扁扁嘴,扯过了被子。
很快,她便沉沉睡去。
夜色静谧撩人,月光皎洁,在窗前镀上一层浅浅银光。
睡梦中的苏青染紧蹙眉头,仿佛睡得十分不安稳。
此时,皎月悄然隐入云端,没了踪影。
夜风吹起床幔,在她眼前不断摇曳,悠悠飘荡,在漆黑的长夜中多了几分阴森。
一抹飘渺的人影悠悠荡荡而来,额头一片血色,双眼大大的睁着,模样十分可怖。
苏青染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是却怎么也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朝她扑来,然后狠狠掐住她。
“不要!”
惊呼一声,陡然从榻上坐了起来,冒了一脑门冷汗。
刚才她梦到了吴伯,还是血肉模糊的模样。
最关键的是,她竟然还梦魇了!
刚刚做噩梦的时候浑身动弹不得,任由吴伯掐住她的脖子,简直不要太可怕。
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梦魇。
“怎么了?”君轻寒被她吵醒,问了一句。
“没事,做了个噩梦。”苏青染长长吐了口气。
再次躺下,心还在砰砰而跳。
看着床幔在眼前摇摆,刚才梦中的景象逐渐在她眼前清晰起来。
在漆黑的夜色中,她在榻上辗转难眠,脑海中一遍遍过着吴伯满脸是血的模样。
她这是怎么了,以前验尸无数,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今日不过是看到吴伯一头撞死,这一幕却像是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夜风吹来,她下意识扯紧了被子。
这古代是不是有鬼,她怎么老觉得阴嗖嗖的?
再次坐起来,看向一旁安眠的男人,她犹豫了半晌,抱着被子蹑手蹑手的走过去,轻手轻脚的爬上了他的床榻。
反正他的床这么大,多睡她一个也不会挤。
看着男人紧闭的双眼,她放下心来,卷住被子,转身睡去。
嗯,她这不是害怕,只是她的床太小了而已,就是这样!
等到身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君轻寒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女人突然跑到他的榻上,难道是害怕了?
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下,再次闭上眼睛。
然而,没多久他就发现原本睡在她身边的女子突然朝他拱了过来。
没错,就是拱!
不过片刻的功夫,身边的女子就从她的被子里拱到了他的被子里,窝在他的怀中不动了。
软软的一团,趴在怀中,犹如一只乖巧的小兔子。
此时的苏青染只剩下了软糯,验尸沉稳和威胁他时的狡猾全然不见,仿佛拔去了所有的硬刺儿。
由于沐浴的原因,女子发香浅浅,馨香宜人,瞬间点燃了君轻寒敏感的神经。
偏偏苏青染睡着了还不老实,小腿在她某处蹭来蹭去,将他蹭得体内热浪翻滚。
这一刻,君轻寒脸色逐渐发黑,恨不得将怀中的小东西扔下床榻。
在漫漫长夜中,他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睡意全无。
第224章:落地凤凰不如鸡
帝都,天牢。
君轻尘坐在草垛上,嘴里叼着根草,不断的揉着饿扁的肚子。
此时,他身上的白色袍子沾满了污渍,墨发也像是蒙了层灰尘,看上去十分狼狈。
懒洋洋的坐着,等待着牢头送饭,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踱步,更没有力气喊冤。
听着肚子咕咕的叫声,他莫名的想念苏青染的鸡汤,哪怕是骨头汤他都愿意。
回头若是让他知道是谁陷害他,他一定也要饿他个十天八天的!
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他一个箭步冲到牢门前,看到牢头提着食盒走来,忍不住热泪盈眶。
终于来饭了!
“吃饭了吃饭了!”
牢头十分粗鲁,直接将手中的食盒往牢内一扔,随即又飞快的关上了牢门。
食盒狠狠摔在地上,里面的菜碟在地上摔碎,菜肴和羹汤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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