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每每当他想到那晚的羞辱时,他就会浑身僵硬,头皮发麻,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了。
更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的是,经历过那件事后,他对着女人已经无法生出反应,无论那个女人是怎样的尤物。
他越发地恨起萧姝,恨这个女人让他名誉尽毁。
只是这样深入骨髓的恨里,如今多了几分痛苦,尤其是当他看到手下人拍的萧姝和傅彦诚亲密同游的照片时,他立刻被嫉妒冲昏了头,气得手脚发抖,抓起手机给她打电话。
“喂,哪位?”电话那头的声线娇软,带着懒洋洋的腔调,萧烨甚至听到了男人的说话声。
他大怒,立刻开了腔,“好你个骚.浪贱,是不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了?”
那头传来掩唇的笑声,“原来是萧大少爷啊,怎的今天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脾气这么躁,是后头的伤口又撕.裂了?还是对着女人硬.不起来了?来来来,有什么不高兴的,都说出来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开心开心嘛!”
萧烨几乎将手机屏幕捏碎,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那股子无名的火,说:“小贱人,别得意的太早。你妈的遗物还在我手里,怎么,你不想要了?”
“你想怎样?”
萧烨得意地扯了扯唇,“你将我伺候舒服了,我就还给你。”
哼!就算他那玩意儿不顶用了,他也有几千种法子折腾她,到时他要全部拍下来,寄给傅彦诚,让他好好欣赏欣赏。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嗤笑,“萧烨,你脑子被驴踢了?我妈都被你弄死了,你以为我还会在乎那些死物?”
电话被突然挂掉,再打过去,萧烨发现自己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
他心里憋屈,藏着把熊熊燃烧的火,又没地方发泄,扬起手臂就要砸手机,却被手底下人急急拦住了。
“萧总萧总,您先别气,我有个办法把那小贱人引回来。”有个机灵的手下眼珠子一转,附到萧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萧烨阴沉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些许冷酷的笑意。
三天后,萧姝接到一个电话,是继父萧程潜打过来的。
电话里继父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他告诉她,他即将做一个康复性手术,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很低,而他想在手术前见一见她。
这个手术萧姝知道,听说失败的患者,绝大多数当场就死了。
萧姝答应了他,并且和傅彦诚说了这件事。
“我和你一起去。”傅彦诚当即表示,语气不容置疑。
“你去了,萧烨就不会出现了。”萧姝搂着他的脖子,眨了眨眼。
傅彦诚还想反对,萧姝的唇贴上来,唇瓣舔舐着他的唇角,香软小舌抵入他的齿关,极尽缠绵地吮磨着。
男人眸中一暗,托起她的后脑勺,掌握了主动权,直吻得她双颊酡红娇喘吁吁,他才缓缓放开了她。
傅彦诚松了松衬衣的扣子,懒懒朝沙发一靠,喑哑着问: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说着话,他将萧姝抱坐在怀里,任她放软了身子,乖巧地趴在他的胸口。
“他恨极了我母亲,也恨毒了我,连带着也恨我继父,不过是因为他认为我母亲是第三者,破坏了他的家庭,逼他母亲最后自杀,这件事是他最深的执念,
抱着这样的执念,他变成了毫无人性的疯子,草菅.人命的变态,沉迷于凌虐带来的快感。”
“如果事实正好与他的执念相反呢?当他发现过去种种疯狂扭曲、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全都只是他一厢情愿偏激的产物呢?”
“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看他的反应了。”
第36章
城南一处幽静的高级病房中。
萧姝将一束洁白馥郁的百合插入瓶中, 回过头,朝继父萧程潜笑了一笑。
病床上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 如今干瘦枯槁, 眼窝深陷下去,浑浊的双眸蒙了层淡淡的阴翳,脖颈上的青色血脉清晰毕现。
“爸爸。”她轻轻唤了声,握住他干枯冰凉的手。
萧程潜静静地看着她,看了许久, 直到眼睛开始酸涩, 才沙哑着呢喃了句:“好孩子。”
父女两人已经一年没见过了,自从萧程潜车祸瘫痪, 他就被关进这座幽僻的高级诊所,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甚至连萧姝母亲的葬礼,他都没办法参加。
他身边全是萧烨的人,二十四小时地监视着他,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囚禁里, 他甚至从没想过,他还有再见到萧姝的这天。
在萧姝提到他的手术时,他默了默,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说:
“不要担心, 也别为我难过, 若是手术真的不成功, 我便能去地下见你母亲了。”顿了顿,他发出一声叹息,“原本就是我对不住她。”
一滴浊泪从他眼角缓缓溢出,他低头悄悄抹了下,一只手抖索着探入病服口袋,从最深处掏出一张小小的照片。
照片泛着黯淡的黄,似是经了久远的年代,萧姝接过一看,是他和她母亲的合影,照片上的两人都十分年轻,唇角洋溢着青春的笑。
萧姝故作诧异地问:”您怎么会有和我母亲年轻时的合影?”
萧程潜脸上涌出几丝柔情,苍老声线里带了怀念,“我和你母亲,都是彼此的初恋,那时我刚毕业,去你母亲老家开发一个项目,在江滨考察时遇上了你母亲,那天你母亲提着个花篮,沿江叫卖各色的鲜花,我也不知怎的了,叫人将花全买了过来,第二天我去吃茶又碰上你母亲,一来二去的便认识了,这照片便是那时候的。”
萧姝轻轻嗯了声,只听萧程潜继续说:“后来我有心娶你母亲,家中却不允许,背着我另外给我定了亲事,等我知晓这件事时,你母亲人已经不见了,再找到她时,已经过了好些年了...”
他语气怅然,隐隐透着羞惭,顿了一顿,似是下定了决心,“她离开我时已经怀了孕,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就被萧烨他妈逼走了,只能一个人漂泊在外,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能留下来,那孩子若是活着,如今也该二十五岁了。”
萧姝双眸圆瞪,声线微微颤栗,“您是说,我本该还有一个哥哥?”
萧程潜点了点头,看着她,气缓慢而坚定,“今生今世,你母亲才是我心中唯一的妻。”
萧姝沉默不语,眼角余光瞟过那扇门外,唇角勾出浅淡的笑意。
门突然被一脚踢开,萧烨朝着床边冲了过来,他满脸怒气,手背青筋暴突,一把拧住萧程潜的领子,厉声质问:“你个老东西,你再给我说一遍!”
萧程潜被他拽起半截身子,开始剧烈地咳嗽,萧烨趁机抢过那张发黄的照片,撕碎了丢在脚下狠命地踩。
“住手!你给我住手!”萧程潜试图阻止,语气极其虚弱。
萧烨加剧了踩践的动作,冷笑着说:“你个老东西,连同那个臭婊.子逼死我母亲,现在还敢在我面前装夫妻情深?我呸!”
“你母亲是经济犯罪自杀,不是我和姝儿妈逼死的,从头到尾都和姝儿妈没关系!”萧程潜已经咳得脸色铁青,上气不接下气了,拼力说完这几句后,旁边的心电图渐渐变成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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