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完成后,等级时间到了,一群人簇拥着去检票。上了飞机才发现,易庭北的座位在经济舱的最尾巴上,甚至和一个小妹子的挨在一起。
小妹子乐得几乎晕掉了,整个行程没一刻能安静下来。
她道,“公子,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回天京。”
“网上说你和那个元夕——”
“嗯,我回去找她。”
小妹子依然很开心的样子,但忍不住眼睛里流露出不理解,“你真的,喜欢她——”
话问到一半,她自觉有点过份,停住了。
易庭北道,“我喜欢她啊,当然是喜欢的,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小妹子又捂住了嘴巴,“你在微博上的大号真的不用了吗?是不是小号你自己经营?我们提出的问题,你都会回答对不对?”
他点头,道,“抱歉,最近因为我的状态很混乱,给你们造成困扰了。等我和——”顿一下,他道,“等我和元夕安顿下来,会给你们一个完整的答复。”
小妹子猛点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我可不可以,和你合影——”
“当然。”
两人的头靠在一起,拍了一张V字的照片。易庭北见她年纪小,人可爱,干脆将自己的帽子扣在她头上,用力按了按道,“小姑娘,要好好学习呀。”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他道,“因为这样你才会变成更好的人。当有天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后,你才能有勇气,毫无顾忌地去追求她。”
小妹子处在兴奋中,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说出这句话的易庭北,眼睛里面的忧伤能将整个世界淹没。
后来,她下了飞机后将两人的合影发在了自己微博上,只附言一句,“被公子爱上的女人肯定很幸福,我也想要成为一个配得上被这么爱着的人。”
元夕又被关起来了,不过这次的心境完全不同。
上次她还年轻幼稚,整个人太绝望,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现在嘛,她很平静,该吃喝吃喝,该睡觉睡觉。
唯有一条,谁也别想靠近她的身体,抽血或者检查什么的确定孕期,否则她就让元家绝后。
当然,话是这么说,她不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只是吓吓他们而已。基于元夕过去说到做到的历史记录,再结合她敢毫不还手地让他刮了个耳光,元高半信半疑了。
至于秦方信不信,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秦方站在被钢条焊死了的窗户边,道,“小夕,师傅和师娘的意思,还是想你回来。现在网上的舆论太坏了,如果不是出手快的话,你的资料已经被挖出来了。”
元夕充耳不闻,仔细打量自己这房间。是个小套房,洗浴和卫生间齐全,床也布置得很舒适,显然是她妈妈的手笔。门窗被钢条焊得死死的,靠她自己的力量肯定出不去。
“师兄,不会让我把娃生在这房子里吧?好呆给弄个电脑和网络进来,不然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秦方幽幽地看着她,半晌道,“我会转告师娘的。”
“还有,让他们俩想好了,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放人出去。”她认真道,“如果是和你结婚的话,那马上放我出去咱们领证。只要你不嫌弃帮别人养儿子——”
“小夕,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元夕偏头看着他,道,“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她生在一个古老的家庭,接受传统的教育长大,可她的天性向往的就是自由。她可以为了父母和亲人屈膝弯腰,但绝不会折损自我。十年前爱上电影,选择了这一行作为事业,没后悔过;三年前为了争取到他用尽全力,也没后悔过;与阿生和阿圭住在荒野里,吃着苦涩的野水,看着天上的星坠,其实执拗的爱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传统的一切能够束缚她的身体,但永远无法禁锢她的心。
是的,一张结婚证而已,决定不了她爱谁。
秦方失望地离开,元高和韩梅正在客厅里拌嘴,两人对元夕的态度还没统一。
“我就不相信她怀孕了,肯定是在骗我。”元高道,“我已经叫医生来了,等会想个办法采血——”
“少来。你女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韩梅急死了,“她说走就走,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要不是趁这个机会有借口去抓人,你好意思?当时是谁当着所有人的面同意了断绝父女关系的?你去找她,也不怕打自己的脸?”
“我那不是被她给激的吗?”
“那她说到做到了,你呢”
“那你说怎么办?就认了她肚子里那崽子?要我说,给她水里放点安眠药,弄医院去处理了——”
“你可以试试看啊,看她要不要和你拼命。反正我是年纪大了再也生不出来了,你元家绝后我不管,自己找别人再生去。”韩梅心里怨气冲天,当年要不是他喝酒头脑不清楚,被崔家的人拿住了话,怎么会搞出这一场是非来?结果两个小的跟着倒霉了,一家人也变成了仇人。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到底要怎么样?”元高拍桌子。
“你说!”
“我说就让她和小秦结婚算了——”
“外面那个呢?”
“怎么?我不找他算账就不错了,他还敢来找我?”
韩梅道,“人家在网上说的是谈恋爱,怎么不敢过来找了?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呵呵,那种小明星,见得多了。自己走歪门邪道,被人戳穿了还不躲?总之,明儿就让他们去领证——”
“那你是要重复三年前的事情了。”
“我哪有?”元高被戳了肺管子一样,“她自己说喜欢秦方,要和他结婚,现在满足她怎么又不乐意了?”
“哦,我早晨想吃包子你不给我吃,等晚上要开饭了端一盘来塞我嘴里,说吃啊!”韩梅跟着拍桌子,“我反手就能塞你嘴巴里,你信不信?”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去跟她谈。”
“不行,我是长辈,哪有长辈主动找小辈谈的?”
“你自己是这个死性子,她是你生的,还能不像你?”
“呵呵,她要真像我,那就简单了,明儿直接去领证结婚。”
秦方站着听了一会儿,内心苍凉。
如果事情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他收拾表情,故意加重脚步声,里面的争吵立刻弱下去。他慢慢走进去,道,“师傅,师娘——”
韩梅背坐在皮沙发上,只能看见一点侧脸,还带着怒气。
元高略有点尴尬,转换话题道,“她怎么样?”
“挺好,情绪稳定,要一个电脑。”
“不行。”元高本能否决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在网上出什么幺蛾子了,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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