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因果定后世如何。熟练的一一裁决批判,打发走那些新死的魂魄,阎王步履生风的走到她面前,歪着头打量:“你是谁?”
倾池一副茫然无措,老实道:“倾池。”
“生辰?”
“......不知。”
“祖籍何地?”
“......不记得了。”
阎王一脸阴鹜,嘴角的胡须抖啊抖:“你是来逗我玩的吗!你是来逗我玩的吗!”
判官一旁出主意:“还是去三生石验明正身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奈何桥边,黑白无常将倾池往前一推:“过去!”
所谓三生石看上去寻常的很,一人高,孤零零立在那。只是走近的时候,古朴的石纹交错荡漾,慢慢呈现水镜形态。
倾池依命站好,瞟了眼阎王瞪着水镜那期盼的小眼神,有些不忍心。
水镜荡啊荡,看的人眼神也荡啊荡——荡了半天,啥也没有。
阎王跳脚:“这破石头年久失修坏了不成!”
扭头,一手一个抓过黑白无常:“你们来!”
黑白无常似乎极不情愿,却也不敢违背,只得乖乖站在三生石前,紧闭双目。
好奇看了看,水镜中景象差点灼瞎倾池的眼。
镜中前世两位无常爷的凡人面容依稀可辨。
只是——二人紧紧拥抱在一座桥上,黑爷虎目含泪:“必安,你我情意不为俗世所容,今世不求同生,只求共死!”
“无救......”白爷柔弱靠在他胸膛,含泪点头。
二人遂投河。
......
倾池差点背过气去。
难怪两人试三生石时一副尴尬形容,原来前世竟是一对断袖!
这在冥界其实不是秘密。黑白无常入职后一直对此讳莫若深,所以很少人提及。
阎王和判官自然对此见怪不怪。
白净判官迅速做出判断:“人、鬼、仙都有前世。三生石验不出的,无非三种。但她身上并无妖气或魔气,那么......”
“速速禀报天君!”炸雷般的声音在倾池耳边响起,“冥界发现远古女神踪迹了!!!”
“......”众人默。
作者有话要说:
三哥疑心是否还有人在看?>-<
买房子的人反悔了,还得继续卖。。。看着不需要退的定金,不知道是不是赚了。。。
第50章 悲梦
热闹的集市,人来人往。
只是行人小贩都样貌奇特。或是青皮红面,或是鹿角豹鼻,偶有英俊貌美的身后却拖着长长的尾巴。
兜售的物品也很诡异。新鲜的断指,尖锐的獠牙,酒肆里卖的是温热的猩红液体。
“许久未来了,冥界街市发展得多么壮大,多么可爱,多么欣欣向荣啊!”
从天而降的时候,孜颜想着。
着地时一个趔趄,摔个狗啃屎——对于已跛的右脚,他明显还不习惯。
抽气声嗤笑声四起,俊美无涛的上仙被众鬼无情的强势围观了。
“呸!”吐了口嘴里残留的泥土,上仙很恼火。
晃悠悠站起来,他一瘸一拐走出人群。
没好戏看,众鬼一哄而散。
“叔叔,买这个吗?”稚嫩童音响起。
孜颜摆出招牌笑容低头,一个惨白皮肤的鬼童龇着白牙向他兜售商品。
当他看到鬼童手里的物件时,羞愤欲死。
那鬼童手里赫然一副拐杖!
“不用!”孜颜咬牙忍耐。
“原来叔叔不是腿脚不方便,那便是......”鬼童从善如流又掏出一包药草,“治肾虚,不含糖!”
忍无可忍,孜颜吼道:“滚!”
见他目光不善,鬼童识趣逃开。
面色青红几转,孜颜向跑远的身影龇着白牙跳脚:“那小孩,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之前在天界被琼瑶仙子撞见时逃窜的慌忙,哪里顾得上半分仪态。现如今竟在冥界受辱至此,孜颜心下荒凉。叹息一阵,找个没人的角落大小周天运行几番,待腿伤治愈,这才飘飘然御风去向阎罗大殿。
阎王仍沉浸在刚才一幕的震惊中,见孜颜到来,双眼透亮附于他耳边道:“度厄星君,不得了,了不得了,神女现世了!”
孜颜一怔,揪住他胡子:“你逗我好玩是么!”
这话很耳熟啊......阎王讪讪赔笑。
身边白面判官起身让座,将来龙去脉讲与他听。
孜颜沉思一阵,道:“我此番前来,是奉了天帝口谕,追查一条无故多出的生魂。”
司命掌的是凡人命数,能在命薄上的当然不会是神。
孜颜面色凝重:“把那魂魄带来我看看。”
待看清来人,孜颜惊了,英勇的跌下座位。
怎么会是她?!
饶是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五炁之心竟会生出魂魄来。
来人却对他笑了笑,道:“孜颜。”
没喝孟婆汤,她自然也记得他。
愣了半晌,孜颜出人意料来了句:“你逃婚了?”
“......”
阎王见有八卦,打了鸡血般振作精神在旁观望。
倾池摇头:“并未......我也不清楚怎地就变成这样。”
孜颜烦闷的抓着手中折扇咔嚓作响,心里盘算着,无论怎样,这五炁之心不能再落入苏智手中。之前她与容渊生了罅隙才被那魔物趁机带走,如今还是先稳住再说。
望着冥界天空一片死寂的阴郁之色,心里几番计较。
因失了肉身,记忆偶有混沌。冥界的魂魄虽然不需要睡觉,她却也时常会在极度疲乏时遁入梦境。明明不愿意再想起的那个人,却总是无一例外的在她梦中出现。
有时候是以前发生过的种种,初识,到爱上他,到成亲,最后止于那夜他残忍的话语。
一场绮梦终归碎落一地。
更多的时候,也许是她执念太深,竟似入了幻境。在幻境中,二人是凡间寻常夫妻,恩爱情深。日落朝夕,春秋交替,他一遍遍对她说着从未说出的那三个字。两人偎依着,看燕落屋檐,听雨打芭蕉。
明知是梦,她却不愿醒来。
只是梦中的他永远是飘渺一片,从始至终看不清正脸。
容渊,你我二人的缘分如今淡到只剩虚无。
我本就不应该奢望,其实连那浅薄的缘分也只是杜撰。
再抬眼的时候,她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眼前人依旧一身洁白衣袍,高华清冷。似从水墨画中走出,浸染烟霞。
他静静望着她,眉目如初。
她不敢眨眼,生怕瞬间景象即散。
良久,温润的声音响在耳畔,他唤她:“倾池。”
他在唤她,一如从前。
她哑了声。
怔忪许久,她往前走了几步,顿了顿,又近一些,停在他面前。伸出的指尖颤抖,轻轻碰触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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