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这一点来看,程远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再看到他家属的那一栏,苏清晏的目光定格在一个人的名字上面。
程龙。
电光火石间,他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噼里啪啦的逃窜,但他还是逮住了。
他曾在一份名单上看过这个名字。
摄影棚内,聂良辰正在为一个小男孩拍一岁的生日纪念照,小男孩长得机灵可爱,但是太过调皮好动。他在摄影棚内跑来跑去,见到打光的好奇,看到摄影机也要摸一摸,一秒都不歇着着。
小凡拿了零食和玩具在一旁哄着小男孩,又是唱歌又是变魔术,但拿出十八般武艺也无济于事,他就是不肯看镜头配合拍照,她在崩溃的边缘,向聂良辰投去求助的眼神。
聂良辰也被折磨得根本找不到拍照的感觉,正打算说休息一下,她放在口袋的手机响了。
小凡只听到她最后对电话里说一句,“好,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匆匆留下一句“等会让小方过来拍”,然后神色慌张地走了。
聂良辰的车速很快,一路风雷电掣到了闫氏的办公大厦楼下。她打了一个电话,转身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十分钟后,闫放从办公楼上下来,进了附近的咖啡店,坐到聂良辰的对面。
还不等侍者送来闫放的咖啡,聂良辰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要你辞退苏清晏。”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聂良辰难得主动找他,闫放刚才那点喜悦的心情被她一开口的苏清晏搅得荡然无存。
“是。早上他在公司跟人起了争执,遭人当众辱骂,我当初就不同意他去你的公司上班。”
程远大闹行政部,并且辱骂了苏清晏的事情闫放已经耳闻,事实上他听到后很是幸灾乐祸,可事件发生才不到一小时,聂良辰就赶着来找他,幸灾乐祸就变成嫉妒恨,“在公司,同事之间因为工作矛盾,发生一点口角,这很正常。良辰,你太小题大做了。”
关心则乱,聂良辰急燥地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式口气,“你管我是不是,总之我要你辞退他,就今天。”
今天是辱骂,明天保不齐会是什么?
“聂良辰,我真是想不明白?苏清晏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么待他。他是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残废,一个大男人被人辱骂还要你一个女人为他出头,他能给你幸福吗?而我对你真心真意,你却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因为我爱苏清晏,很爱很爱。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无关他身体是否健全,闫放,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像把锋利的剑划过闫放的脖子,一血封喉。
“那你可知道,当初我与容家联姻,容父与我们家本来说好,要嫁的女儿是你,若不是容母,是她……”闫放眼里有恨,有不甘,“不是她从中作梗,你现在应该是我的妻子,而不是容眉。”
第15章 第15章
近日来跟闫放的关系和好如初,有了丈夫的滋润,容眉从内到外都散发出一种甜蜜娇媚的光彩,心情也变得舒畅愉悦,每天精神焕发跟密友逛街购物玩乐,周三她和容母约了一起做SPA。
倒上精油,女技师手法轻柔着按摩着容眉的肩膀,嘴甜地夸她,“闫太太的皮肤真好,白的跟牛奶似的,细嫩得连一点纹路都没有,摸上去像绸缎一样丝滑,我服务过这么多人,就属闫太太你的皮肤最好。”
容眉听得心花怒放,“你个小妮子,按摩得不光好还会说话,以后我来就点你。”
一旁的女技师也不甘人后,也夸起了身下的容母,“女儿皮肤好那是遗传了母亲的,容太太的皮肤呀!看着就像二十才出头的小姑娘……”
女技师还没夸完,容母就挥手赶人,“行了,你们都先出去。”
两个女技师出去了,容眉眉开眼笑地接着夸,“人家说的没错,我就是遗传了你的好基因。妈妈漂亮,才生出我这么漂亮的女儿。”
容母被夸得异常舒心,“你知道就好,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掏心掏肺的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想给你,你可要听我话。”
“我怎么不听你话了,我听了你的话,闫放上周就回卧房睡了,我们现在的关系比之前还要好。”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要征服一个男人这里面的学问可深着呢!男人就像抓在手里的沙子,你抓得太紧太松沙子都会流失掉。管男人你要恩威并施,还要懂得以柔克刚,他犯了错,你要哭要闹,但要适度,要表现得很委屈但又深明大义,你的眼泪会让他心疼,体贴温柔软化他,在他最愧疚的时候,这时候他会后悔,会回头。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这样,但是对闫放这样的男人,用这些足够了。男人都有他的劣根性,爱色贪财惜名,你抓住了就等于抓住了他。
容父生日那天,容母在房间里对容眉言传身教,容眉听得瞠目结舌,大为受用,“妈,你好厉害呀!怪不得爸一直被你管得服服帖帖,你说东他不会往西。”
容母不可置否。不然当年她是凭什么让容父无情无义肠抛妻弃女,又让他狠下心肠对聂良辰置之不理?
趴的时间长了,容眉侧转下身体,看向容母,“妈,我前几天去教训了那个勾引闫放的狐狸精,她长得很像……聂良辰。”
容母听了一怔,脸色变得很不自然,“长得相像的人很多,只是凑巧。”
有了闫放第一次出轨的经验教训,容眉变得有些敏感,“我心里总是感觉不对劲。妈,你说,闫放和聂良辰会不会……”
“不会,你别多想了。”容母制止住容眉的胡思乱想。她突然很后悔,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当初不该逞一时之气,为了让聂良辰得不到好,而不余余力的促成容眉嫁给闫放。
闫放的话,聂良辰听得不明不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闫放喝了一口咖啡,平复好心情,才说出事情的始未,“当时你跟苏清晏在一起,容父并不满意。他为你挑了一个合适的结婚人选,那就是我。当我知道我的联姻对象是你,而我又正在追求你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就是命中注定。可是后来事情突然就变了,两家人在餐厅里商量婚事时,来的是不是你,却是容眉。我在一个月后才知道,是容母从中作梗,她更愿意看到你嫁给残腿的苏清晏而不是我,她不希望你好。她始终不能接受容父当年对她的欺骗,容不下你的母亲,也容不下你。当年容母抢了本属于你妈妈的丈夫,现在她女儿又抢了她女儿的未婚夫,她觉得自己赢了,她就是个心理变态。”在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已经和容眉结婚了。他曾拒以力争,同家人抗争,坚决要娶聂良辰。可对闫家父亲来说,娶容眉这个在容家得宠的千金小姐比娶一个在容家没什么地位也不能上台面的聂良辰价值更高,闫父以闫氏的继承权来逼闫放就范。
他妥协了,他爱聂良辰,但不能是以失去闫氏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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