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良辰拈了一粒圣女果喂到他嘴边,“庆祝你找到工作呀!”
把洗好切好的蔬菜肉食全都端上餐桌,电磁炉上锅里的海鲜火锅汤底咕咚咕咚地滚开,整个餐厅都飘着诱人的香味。
聂良辰举起手里的啤酒,“阿苏,祝贺你工作了,希望以后你工作顺利。”
苏清晏跟她碰杯,“也谢谢你的支持。”
火锅配菜很丰富,鱼虾肉卷丸子、豆皮魔芋卷心菜……没一会聂良辰吃得浑身发热,再喝一口冰爽的啤酒,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了。
一罐啤酒喝完,她吃得肚皮已经圆滚。摆在餐桌中央的火锅不断升腾着白雾,模糊了对面苏清晏的面容。她放下筷子,随口闲谈,“你的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我才去不久,很多工作还在熟悉,目前来说还算适应。”
聂良辰又从冰箱取出两罐啤酒,“那同事呢?相处得还行吗?”
“同事们对我都挺客气的。”
聂良辰问一句,苏清晏答一句。她问他这么多,他却只字没提和人在公司起争执的事情。
他不提,是不想她担心,或是觉得无关紧要根本没告诉她的必要都好,她便也不提,装傻当作不知道。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真要细究,那么当初去民政局,但凡她开口问苏清晏一句“你爱我吗?”只要他有一秒的犹豫,她就不会跟他结婚。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一张桌子上吃饭,一张床上睡觉。但他却像总是怀有心事,她被隔绝在那些心事之外,走不进他真正的内心深处。
她只能自欺欺人。
聂良辰酒量差,一连喝了三罐啤酒,这会双颊坨红,手托着腮,眼神迷醉,已经显出醉态了。
苏清晏关了火,不确定聂良辰喝得有多醉,伸出三根手指放在她眼前,“知道这是几吗?”
聂良辰晃晃脑袋,抓住他的手指,冲他憨笑,“薯条。”
这是真醉了。
苏清晏一筹莫展,“你能自己回卧室吗?”
“能。”聂良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脚步踉踉跄跄,苏清晏担心她摔倒,急忙去扶她,结果她一个不稳,竟跨坐在他的腿上。
苏清晏吓了一跳,忙搂紧她。聂良辰软绵绵地身体紧贴着他,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面若桃花,眸若秋水。他顿时觉得浑身发热,嗓子干涩,心跳得也快。
“聂……”
“嘘!”聂良辰的食指掩住苏清晏的唇,“我给你唱首歌。”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
声振屋瓦的一嗓子,苏清晏吓呆了。
这个夜晚,简直是一言难尽。
在KTV里,有这么一种人,全程霸麦,抱着话筒唱得鬼哭狼嚎,投入忘我,全然不顾他人痛苦的感受。
喝醉了酒的聂良辰就是这样,她唱得兴致高昂,满屋子跳来蹦去。可怜苏清晏腿脚不便,推着轮椅跟在她屁股后面打转,防着她摔倒。
“Let it go,Let it go,Turn my back and slam the door,And here I stand, and here I\'ll stay……”
“Let it go,Let it go,The cold never bothered me anyway,It\'s funny how some distance,Makes everything seem □□all”
聂良辰推着苏清晏的轮椅,旋转、跳跃、闭着眼,化身为冰雪女王。
轮椅里地板上快速的飞舞起来,苏清晏紧紧抓着扶手,吓得花容失色,心惊胆战。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聂良辰喝断片了,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我昨晚没撒酒风吧?”
苏清晏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气恼忍而不发,“没有。”不过被周围邻居投诉扰民而已。
闫放定好时间地点给聂良辰打电话,她如约而至。约见的地方是一片海边码头,她左右张望没见闫放,正要打电话,忽然看见闫放站在码头停泊的一艘游艇上,冲她招手。
聂良辰站在岸边码头踟蹰不前,在四际无边的茫茫海里,万一要有点什么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闫放看出聂良辰在顾虑什么,“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么苏清晏以后在公司里再发生点什么事,你别来找我。”
游艇很大,布置豪华,五脏俱全。船舱里有沙发、电视机、餐厅、洗手间,媲美五星级酒店的设施满足休息娱乐一切需求,从楼梯上二层是一个观景台,除了开船的船长,偌大的游艇就只有聂良辰和闫放两个人。
白色的游艇在海中快速□□,翻腾起片片白色浪流。聂良辰站在二层观景台,眺望着远处的海,晒着阳光,什么都不想,静下心来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怡人风景。咸湿的烈烈海风吹飘她的长发,她黑色的发丝在晴蓝的海上漫天飞舞。
果然有钱人,很懂得消遣享受。
一层的甲板上,闫放正在组装鱼竿,他今天穿着蓝白条纹的T-shirt和白色裤子,很有海军风的味道。一转头,他看到在观景台优哉游哉的聂良辰,冲她招手,“下来,跟我一起钓鱼。”
聂良辰从观景台下来,看到闫放熟练地安装线轮、穿线、连接钩、坠,放挂饵,“说好了是我请你吃饭。”
闫放把组装好的鱼竿给聂良辰,“所以是你来钓鱼。”
聂良辰拿着长长的鱼竿,还挺有分量,“我不会钓鱼,你中午大概要饿肚子。”
“不会我教你。”闫放从背后圈住聂良辰,握住她拿竿的手。
第17章 第17章
“闫放,你放开我。”聂良辰就知道闫放不会这么规矩,这一刻很后悔上了他的贼船。
眼前广阔蓝天大海的盛景,白色的海鸟在海的上空盘旋,平静的海面一望无际,遥远处有影绰的岛屿。眼有美景,怀有佳人,闫放觉得他此刻拥的是全世界。
“良辰,我希望时间永远能留在这一刻。”
从闫放的怀里逃出来,聂良辰跟他起码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钓鱼也不学了,唯恐他又打着教学的名义占便宜。
闫放也不勉强她学,他一个潇洒利落的动作,把鱼饵抛入海去。
钓鱼是一件考验耐心的事,鱼饵抛下去了,接下来就是等贪吃的鱼咬钩。
闫放一派轻松的躺在躺椅上,喝着果汁。聂良辰坐在离他很远的甲板上,一副他是财狼虎豹,会吃了她的样子。
钓竿一直固定在游艇的栏杆上,过了十来分钟,鱼竿静静的一丝动静也没有。
聂良辰回头看闫放,他安稳地躺着,看着像睡着了。
“你能钓上鱼来吗?”
闫放懒懒地睁开眼睛,聂良辰清丽的脸近在眼前,正看着他,对他的钓鱼水平表示怀疑。
“要说钓鱼,这些年我大大小小什么鱼钓不上来,只是有一种鱼,不管我怎么煞费苦心,那种鱼始终不咬钩,可能这辈子我也钓不到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厄舍府的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