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_厄舍府的倒塌【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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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眉走过来,不满地插话道:“严律师,刚才对方律师说得那么多,你怎么一句都不反驳。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把聂良辰说得罪大恶极,她害死了我公公,你一定要让她坐牢。”

  严律师一脸尴尬,“闫太太,法庭上是要讲求法律依据,至于结果?是由审判长决定宣判。”

  容眉不客气地反驳道:“那审判长也是听你们律师辩护,像刚才那样你被对方说得哑口无言,太无能了……”

  严律师脸上青红交接,闫放不悦地出声道:“严律师辩护,用你一个外行人指手划脚?”

  “我是为你好,你怎么……”容眉像想到什么似的质问闫放,“是不是聂良辰真的要坐牢了,你舍不得了?”

  “容眉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我怎么是无理取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聂良辰背地里干的那点好事吗?我问你,你有一次和她单独在游艇上干什么?”自那张游艇的照片后,私家侦探那边再也没有发现闫放和聂良辰有所往来,容眉自我安慰是她多想,才作罢。

  闫放真的是忍无可忍,“你既然在背后调查我,那你不清楚我们干了什么吗?”

  “闫放!”容眉气愤地大叫,“你们干了什么?你们太无耻了!”

  “容眉,不是你的母亲从中作梗,当初我们两家联姻,本来我要娶的是聂良辰。”案子的事还没了结,闫放不想再跟容眉多费口舌,转身就走。

  容眉忙拉住闫放,“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什么意思?你去问问你的好母亲,她都做过些什么?”

  容母正好从洗手间的方向出来,容眉快步地向她走去。

  “闫放当初要娶的是聂良辰,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你做了什么?”容眉死死地盯着容母,脸上充斥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容母看向周围往来的人,皱紧眉头,“这儿是法院,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容眉挡在容母的面前,声音尖利,“我现在就要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说呀!”

  “容眉!我是你的母亲,你现在在我面前这样对我大呼小叫?”容母生气,也拔高了声调。

  容眉看着容母,她是她的女儿,她多么了解她,聂良辰和她的母亲是她一辈子的心病,永远过不去。

  “好!你不说,我来说。你恨聂良辰的母亲,你更恨聂良辰,因为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你,当年是你从她的手里抢来的我爸爸,你不想她好过,所以让我取代聂良辰嫁给闫放。你觉得这样就争过聂良辰的母亲。妈,你真可笑,一辈子都跟一个死人争……”

  容母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五官变形扭曲,“啪”地一巴掌打向容眉。

  容眉捂着被打的脸,眼神不可置信,憎恶……

  “妈,你真的爱我吗?”如果爱她,怎么会拿她来当报复的工具?

  二十分钟后再次开庭。

  双方律师都辩护完毕,没有任何补充说明,审判长当庭宣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容眉哭着转身跑出法院,容母紧追在她身后。容眉跑出法院门口,快速下台阶,穿行马路……

  马路中央,一辆车速飞快汽车闯了红灯,急弛而来。

  “眉儿……”容母惊恐地看着马路中,尖叫出声。

  “第第二十条第三款规定,现判决如下:宣判被告人聂良辰……”

  审判长的宣判声嘎然而止,轰地一声,场中的聂良辰毫无预警地倒在了地上。

  腹部剧烈的疼痛,眼前是一片黑暗,耳边混杂的声音朦朦胧胧,像远在天边。下身有粘腻的液体流出,聂良辰像意识到什么,眼角有泪水流出。

  做完手术,麻药的药效过去。躺在病床上的聂良辰睁开眼睛醒来,能感觉到的只有疼,再也感觉不到其他。身体伤口的疼,心被一刀一刀割得生疼,好像呼吸的空气都像针,细细密密的疼。

  病床边的苏清晏面容倦怠,见聂良辰醒来,说道:“法庭宣判你无罪,没事了,良辰。”

  聂良辰呆呆地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眼里的泪水无声地顺着太阳穴流下来,越流越多,像条小河浸湿了两边的枕巾。

  苏清晏擦着聂良辰的眼泪,眼神痛惜,“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等你的身体恢复好,我们马上就要一个孩子。”

  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容母跑进来,疯狂的哈哈大笑,“你的孩子没了,没了……这是报应,老天爷让你的孩子给我的眉儿陪葬……”她笑着笑着又呜呜的哭起来,“眉儿,我的眉儿,她的身体被撞坏了,一定很疼……”

  “现在快放学了,我该去学校接眉儿。”呜呜哭的容母突然又一拍大脑,疯疯癫癫地跑出病房。

  聂良辰惊魂未定,红肿的眼睛看向苏清晏。

  “在你宣判的时候,容眉在法院门口出了车祸,当场被撞身亡。容母亲眼看见容眉被撞,受了刺激,精神失常。”

  闫氏破产,父亡妻丧。殡仪馆里冷冷清清,闫放和闫母孤零零地站在灵堂旁,来吊唁的人寥寥可数。一时之间,闫家从从前风光无限变成的衰败落魄,什么是变生不测,门庭冷落,家破人亡,世态炎凉,闫放在短短几天内尝遍其中的滋味,饱受痛苦。

  他望着灵堂上闫父和容眉的照片,目光悲凉,脑子里想到苏清晏曾经对他说的一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出院后,聂良辰回家静养。苏清晏按照医生的交待,每天在家悉心照顾她。让聂良辰卧床休养,熬滋补的汤给她喝。聂良辰便就整天整天的躺在床上,几乎什么都不干,吃饭睡觉,一直沉默寡言,脸上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一成不变,呆呆地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不知道想些什么。

  公司的事一推再推,一脱再脱。积压的很多事务都等着苏清晏处理决定,公司每天打来的电话不断,每天等聂良辰睡着,他才抽空去公司。去了公司,基本是接连不断开会、见客户、听报告、签字、跟美国总部联系,连轻松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处理完公司的事,苏清晏一刻都不耽搁立马回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卧室,去看聂良辰。

  卧室的门一推开,扑鼻而来一股呛人的烟味。

  聂良辰曲膝坐在床头,两指间夹着烟,嘴里吐出一缕缕的烟雾。

  床头柜的玻璃杯里浸泡着不少烟头。

  苏清晏眼中的惊讶一掠而过,压下心里翻涌的苦涩,拿走聂良辰手里的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手里的烟没了。

  空气中的烟雾升腾,消逝,也没了。

  什么都没了。

  “苏清晏,我们离婚吧!”

  聂良辰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平静得异常,冷淡得异常。

  窗外,“轰隆”一声,天边一道蓝黑的闪电霹雳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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