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良辰抽出自己的手,“闫放,你自重。”
闫放推推鼻梁的眼镜,嘴角噙着一丝笑,“请你吃顿饭而已,谈何不自重?”
要论嘴皮子,聂良辰深知她是说不过浸淫商场数载的闫放,对付她可比对付那些牛鬼蛇神的商人多了。
“阿苏还在家等我,我得快点回去。”
闫放一瞬收了嘴角的笑,“你出门没烙张大饼挂在他脖子上,还怕他饿死不成?”
这话太过分,聂良辰瞪闫放一眼,猛踩了他一脚,转身就跑。
看着跑得跟兔子似的一溜烟就没影的聂良辰,闫放坐回车里,对前面的司机吩咐,“老陈,改道去畅春园。”
畅春园里住着某个大学生,清纯挂的。
老陈出声提醒,“闫总,今天是你的结婚纪念日,你答应了太太回家吃饭。”
闫放不悦,“多嘴。”
老陈转动方向盘,从车前镜里瞅到后座的闫放脸色显愉悦。心里琢磨肯定又是聂良辰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按理说,照闫放这样多金帅气的,在女人那里,他是大受欢迎,无往不胜。可偏偏遇到聂良辰两人是针尖对麦芒,总是闹得不高兴。可不高兴吧!还回回上赶着往她那贴,这男女间的感情太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
高峰期,哪哪都是堵车。聂良辰让助理把面包车开回工作室,自己往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屋子里很静,没有开灯,黑梭梭一片。
聂良辰在黑暗中试探叫道:“阿苏?”顺手摁开墙上的开关。
灯光大亮,照亮整个客厅,没有人。想也知道他是在书房,她去书房,却见阳台偏偶,大开的窗灌进的猛风,飘飘悠悠的纱幔间有一抹身影。
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万家灯火,窗前的那抹身影孤单落寞。
突然有手臂自身后环住苏清晏,搭落在他脖颈间的脑袋,用力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女人的声音缠绵,“阿苏,我回来了。”
就在这一刻,他觉得,心里那些日积月累的、坚硬地、冷漠地、痛苦地,都化做了一滩水。
他最后在电话里说的,早点回家。
这个世界那么大,那么多人,聂良辰觉得,她能够拥抱的,只有他。
第4章 第4章
晚上洗好澡,聂良辰躺在床上,从相机里翻出今天拍的古村落风景给苏清晏看,提议等天气再暖和一点,可以外出踏青,问他意见。
他总闷在家里不好,她想他可以多出去走走。
“你安排就行。”苏清晏没反对,但明显对踏青一事兴致缺缺。
聂良辰抽走他手里的书,“你不想去直说,我又不勉强你。”
“那就不去。”苏清晏拉开被子,躺下。
聂良辰讨厌极了他这样的态度,无所无谓,她拉开他身上的被子。
身上一凉,苏清晏看聂良辰,“你干什么?”
“现在还早。”
苏清晏明白聂良辰话里之意,“我累了。”
聂良辰本不是真的要做那种事,可是现在被他勾起了火。她一双手伸进他的睡衣里,在他身上四处游戈,放火。
火势凶猛,苏清晏挡也挡不住。他去捉聂良辰的手,她却次次狡猾地躲过,倒跟他游戏起来。
正是□□焚身,聂良辰却突然撤了手,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思。
“你……”苏清晏气息凌乱,下面的话难以启齿。
“你什么?不是你说累了?”看他欲求不满,聂良辰心气瞬间顺了大截。
她心里窝火,也要让他尝一尝有火难发的滋味。
夜半十分,偌大的别墅静悄悄的吓人。容眉穿着酒红色的真丝连衣裙,妩媚动人。今晚她装扮精致,亲手做了烛光晚餐,庆祝跟闫放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餐桌上两人份的牛排完好无缺,早已经凉透了,红酒空了大半瓶,对面的餐位空无一人。
她从七点精心准备这一切,等到十一点,闫放还没有回来。
打他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她直接拨了老陈的电话,没耐性听老陈跟她打太极,直接放话,“你告诉他,如果他还不回来,就别怪我明天去公司闹,让他难堪。”
听电话的老陈直头痛,他可见识过容眉的蛮横无理,十足十的大小姐脾气,怠慢不得。想到上次她约闫放看电影,因为闫放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她直接闯到公司会议室,大发脾气,摔杯子踢凳子,闹得人仰马翻。
老陈忙给畅春园那边打电话,听到电话里暧昧声连连,他老脸羞红,说,“快!把电话给闫总。”
电话里,老陈一字不差地把容眉的话复述给闫放听。
听完电话,闫放扔了手机,推开身上的女人,满面□□之色未褪。
被推开的女人趴在他精壮的胸膛上,娇滴滴的问:“怎么了?我做的不好吗?”
“我要回去了。”闫放说话间就要翻身下床,女人不依,软滑的身体紧紧贴上来,缠他,“你今晚不要走嘛!人家一个人睡害怕。”
闫放掐住女人尖俏的下巴,仔细端详她,女人有些三分像聂良辰,但骨子里的东西千差万别。
“家里母老虎太凶,今晚我要不回去,你就等着明天被她泼硫酸。”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忙撒了手。
闫放深夜回家,刚踏进门内,一瓶酒便砸到脚边。
酒瓶的碎片和殷红的酒液流淌一地,在水晶灯下交辉相映,残碎的很美。
客厅,容眉浑身怒气,看向他,“你终于肯从野女人的床上爬下来了?”
闫放淡笑,上前搂住容眉的腰,“这说的什么话,临时有个重要客户需要陪,这不应酬完我立马就赶回来了。是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
容眉一把推开闫放,“你当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非得我捉奸在床才肯承认?”他一直对她温柔体贴,事事迁就,才让她麻痹大意,近来他总是借故忙,不是开会便是应酬,她起初没再意,可时间久了,他电话不接,回家越来越晚,陪她的时间渐少,她后知后觉,找了私家侦探,才惊觉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话至此,闫放也懒得再跟容眉虚以委蛇,“你想怎么样,随你便!”
他跟她结婚本就是由于商业利益。碍于容家权势,他一直以来迁就娇宠她,容忍她的任性骄纵,他忍她一时,可常年日积月累,谁能受得了一辈子?
她不懂得适可而止,可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他受够她了。
容眉难以置信,闫放竟然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为什么?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你在我们的婚礼上亲口起誓的,可你竟然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跟别的女人乱搞?”
闫放英俊的脸上一丝愧疚都没有,他冷笑一声,“我爱你?这真的是个笑话。”他娶她,从头至尾都是一场商业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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