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哭够了,想起去找沈若兰算账时,才发现沈若兰早就没影子了。
“小骚屄,打了人还想跑?走,宝根,娘领你找她去!”
沈秀云擦了一把眼泪,狠叨叨的拉起儿子,就要去找沈若兰算账。
可王宝根已经被沈若兰给打服了,说啥也不敢去,只管呜呜呜的哭着:“娘,我不去,我要回家洗澡,臭死我了……”
沈秀云虽然很想就这样拉着儿子找人说理去,就儿子现在这副惨象,走到哪儿都会博得同情的,可是,她毕竟舍不得儿子顶着屎尿满屯子走,大冷的天,他的衣裳和头发都让尿液给浸透了,风一吹来,冻得瑟瑟发抖,加上屎尿的骚臭味,儿子确实忍得很辛苦。
“走吧,娘先带你回去洗个澡,回头再找那小骚屄算账去!”
沈秀云抹了一把眼睛,拽着儿子,匆匆的走了。
沈若兰回到家,心情好极了,没想到落在空间里的便盆,居然起了那么大的作用。
既然沈秀云喜欢给人扣屎盆子,那就让她也尝尝被扣了屎盆子的滋味,呵呵呵……
第150章 刘氏上门
沈秀云拉着哭哭啼啼的王宝根回了家,王福贵看到王宝根这幅样子,吓了一跳,问明情况后,心疼的脸都红了,撸起袖子就要去找沈若兰算账去。
结果,没等出大门儿呢,他爹老王头过来了。
老王头也说听村里别的老头儿说看见他大孙子一头屎尿的哭着回家了,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他惦记孙子,就赶过来看看,正好碰上儿子急头白脸的往外跑,就拦住了他,把事情给弄明白了。
“糊涂,不能去!”
听完事情的原委,老王头瞪起了眼睛:“你忘了,你们家还有一张七钱银子的欠条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你要是找人家去,万一把她惹恼了,管你要那七钱银子,你搁啥给?”
沈秀云一听公公提起那七钱银子的欠条,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隔着窗户喊冲外边儿喊道,“我们压根儿就没看到过她的银子,她那银子有没有还不一定呢,凭啥让我们还她?”
老王头说:“不管她是真有银子还是假银子,是真丢了钱还是糊弄咱们的,这事儿雷捕头信了,吴四爷也信了,咱们家的欠条也写了,那就等于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你们说别的都没用,除非你们能找出证据证明她真的没银子,不然就得还人家。”
“万福啊,兰丫那孩子瞅着不起眼儿,其实最是个有心计的,当初之所以让你们给她打个七钱银子的欠条,就是为了防止你们以后去找她的麻烦,要是你们两家一直相安无事也就罢了,一旦你们招惹到她了,她肯定得拿那七钱银子说事儿,你们俩要是觉得今天一定要置这口气,七钱银子也认出了,我就啥也不说了,可你们要是不想出这七钱银子,那就好好掂量掂量,到底该去不该去找她?”
一席话,让王万福两口子激动的情绪慢慢的冷静下来了。
虽然都心疼儿子,也都让兰丫气的半死,恨不能立马去撕了她,可两口子都是悭吝的性子,舍命不舍财的主儿,一想到去闹一场得付出七钱银子的代价,两口子瞬间就没那么大的火气了!
“那……难不成把我宝根儿打成这样,就这么算了?”
沈秀云虽然动摇了,但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宝根是她的心头肉儿,眼珠子,从小到大她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动,凭啥那死兰丫敢动弹他?还把他打成这副样子?不去治治她,她终究咽不下这口气。
老王头说:“急啥?你不去找她晦气,自然还有别人去找她,今儿这事儿原本就不是因你而起,都是你们娘俩沉不住气,给别人当枪使换了。”
被老王头这么一说,沈秀云才想起来,今儿这事儿本来是沈秀英要对付死兰丫,让她们几个帮忙围剿的,咋整来整去就变成她跟死兰丫死磕撕逼?沈秀英成了在一边儿看热闹了呢?
明明是沈秀英的男人吃了兰丫的亏,为啥她要出头儿去对付兰丫帮她出气啊?
想明白这些,她断然决定不去找沈兰丫的麻烦,就算想收拾那死丫头,也得等过阵子,决不能白白便宜了沈秀英,让她把自己当枪使了。
老王头一看终于劝住了儿子媳妇,心里边儿暗暗的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俩没长脑袋的玩意儿劝住了,不然指不定得捅多大的篓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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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秀云这边儿是消停了,沈秀英那边儿却沉不住气了。
眼瞅着一天过去了,她大姐还没跟兰丫打起来,沈秀英明白了,她大姐这是偃旗息鼓,不打算继续跟兰丫撕了。
没用的东西,欠人家几钱银子就怂成这副样子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沈秀英在心里把她大姐和大姐夫狠狠的鄙夷了一番后,只好另想别的办法去找沈若兰的晦气了。
她也不想惹事儿,可谁让那死丫头人前百众的诬赖自己跟野汉子钻高粱地了,她沈秀英在靠山屯大小算是个人物,如今被自己的侄女儿当众羞辱,她要是不找回场子,她咽不下这口气啊!
当天晚上,沈若兰正在后园子里喂羊的时候,沈德俭的老娘刘氏和大哥沈德宝过来了。
沈德俭看见他老娘,吃了一惊。
从他回来到现在,他老娘还一次都没过来瞧他呢,今儿竟然主动上门,这是日头打西边儿出来了?
“娘……”他叫了一声。
刘氏阴着脸,用鼻子哼了一声,一副谁都该她八百吊的样子。
大哥则显得心不在焉,垂头丧气的,应该是被他娘逼来的。
“大哥!”
“嗯。”沈德宝答应了一声,看着二弟脸上的伤,皱眉道:“这是齐来顺打的。”
沈德俭点点头,又看向自己的老娘,想知道老娘听说女婿打了自己是什么态度。
然而,她老娘一点儿心疼的表情都没有,还不是好眼睛的白了他一眼,恨声叫道:“该,让你跑人家横去,揍你就对了。”
沈德俭心中一阵失望,看来,他这个儿子在老娘心中是一丁点儿的地位都没有啊!
“娘,你说啥呢?我啥时候跑人家横去了,你听谁瞎咕咕的?”
刘氏哼道:“全屯子的人都知道了,你还要瞒着我吗?”
说完,往炕头儿一坐,板着脸训斥起来,“老二啊,你说说你干这事儿,大过年的跑妹子家赊账去,人家不赊你就骂人,这还怨人家揍你?要我说,揍你就对了,谁让你大过年的跑人家找晦气去了。”
“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咋还不立事呢?你瞅瞅你这些年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里穷也的不像个样子,养活个闺女也是个不悌不孝、不懂人语的,人前百众的就说她亲姑姑跟野汉子钻高粱地……”
沈若兰喂完羊回来,正好听到她奶的话,就推门进了屋,打断她说:“我也不想说她,那是她自找的。”
说完,就在酒席上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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