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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县城,天已经大亮,沈若兰提议几个人兵分三路行动,沈德俭去酒楼送水晶冻去了,张二勇去卖他的猎物,她自己去何记布庄取她的棉被棉衣。
这么多人,这么多事儿,要是一起做的话时间还不及,不如自己做自己的,省时又省事儿。
沈德俭和张二勇也同意了,正好张二勇打算卖完猎物,偷偷找家皮货子给她做坎肩呢,要是他们一起走的话,她要是不要多尴尬啊,还不如等他把坎肩做好了,直接送给她,到时候东西都做成了,她就不能不收了。
分开时,张二勇忽然说:“二叔,若兰,你们等我一会儿。”
他跳下车子,抬脚朝路边的一家早餐铺走去,很快,他回来了,手里拿着几个用油纸包着的热腾腾的包子。
“二叔,若兰,栓子,你们还都没吃早饭吧,来,趁热吃。”
他给自己留了两个,剩下的六个给沈若兰等每人分了两个。
他们可不都没吃早饭咋地,一大早的那么忙,谁还顾得上吃早饭啊?这会子有热腾腾的包子,大伙儿顿时都来了食欲了。
“谢谢二勇哥!”
沈若兰接过包子,‘啊呜’咬了一口,冻了一早上,这热乎乎的包子下肚,身上都暖和了。
沈德俭和栓子也接过包子,低头开吃,把包子吃完,才各自分开。
沈若兰去了何记布庄,老板娘早就把那两床被子和几套衣裳做好了,就等着她来取来。
这次她做的被褥跟上次的一样,都是粉红色的,布料也跟上次的一样,只是这次用的布料没有被染花,是均匀的颜色,见过她从前那套被褥的人,要是不细看的话,指定认不出这套是新做的,肯定还以为是她之前的那床哩。
他爹的被褥是湖蓝色的,棉袄和棉裤是褐色的,棉鞋是黑的。
这些,都是用的最上等的棉花,最好的棉布,做工精细,摸起来厚厚的,软软的,既暖和又舒适。
那两套亵衣亵裤是天青色的,她特意选择的又薄又软的棉布,贴身穿着一定舒服,而且还不容易脏,她爹这辈子肯定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哩!
两床被褥,加上一套棉袄棉裤,两套亵衣亵裤和一双棉鞋,捆起来足足有一大包,大包袱都快赶上沈若兰高了。
沈若兰没法背着这些东西去逛街,怕累死,也不想收进空间里,免得生出意外,就背着摇摇晃晃的去找他们的车子。
好在她爹之前说过他要去哪些酒楼,沈若兰找起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很快就找到了栓子,她把被子和衣裳都放到了车上,让栓子照看着,她自己又轻手利脚的出去逛了。
栓子自从被沈德俭雇佣,就把沈若兰当成自己的半个东家了,见到时总是点头哈腰,伏低做小,她吩咐他的事儿也莫有不从的,再不是从前那个鼻孔看人的车老板儿了。
当然,沈若兰也不是那个拿着把菜刀央求他当车费的小可怜儿了......
走在大街上,沈若兰遥哪寻摸着,她打算找一家皮货铺子,把她那件貂皮大氅补一补,上回在乌孙被秃子和他同伙追杀时,大氅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用针线缝缝肯定是不成的,得拿到专门的铺子找专业的师傅给修补。
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农安县城最大的铺货行——段记皮草行。
进门后,沈若兰跟小伙计打听了一下,找到了专门修补皮货的老师傅,把她那件大氅递过去求修补。
老师傅看了看那道口子,瓮声瓮气的说:“这口子补好了得一两银子。”
沈若兰的心疼了一下。
补个口子就要一两银子?
太贵了吧!
一两银子都够她买一身绸缎的棉衣,够一个穷苦之家一年的花销了这么可以这么漫天要价呢!
“老师傅,能便宜一点吗?您看,这口子是直的,只需对着缝合即可,哪用得了一两银子啊?”她商量着,就算她有钱,也不想这么大头。
谁知,一句商量的话,竟惹得那老师傅不满起来。
“姑娘,咱们这儿修的是貂皮,不是狗皮袄子,修补的时候是用绣的,不是缝的,姑娘要是觉着贵,就再寻别家,或者自己去缝吧,反正姑娘自己会缝,不是只需对着缝合就可以的吗!”
听着老头子阴阳怪气的调调,沈若兰有点生气了,“师傅,我不过是跟您商量商量,您不同意就算了,何必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呢?”
老头子抬起头,皱巴巴的老脸上一脸的怨气,“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着调了?是你先唧唧歪歪的讲价的好不好?我在这皮草行干了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见着补个大氅还跟人讲价的呢。”
“姑娘,不是我说你,这貂皮是有钱人穿的玩意儿,没钱的话,就规规矩矩的穿你的棉袄棉裤算了,硬是穿着这好东西撑着,也是穿了龙袍不像太子,不小心弄坏了,还连个修补的钱也拿不起,何苦来哉呢?倒不如把这大氅卖了,买点粮米度安分日呢!”
老头子大概是看沈若兰穿着普通,浑身上下没一件首饰,身边儿也没个丫头服侍,所以心里有些瞧不起她,说话也十分不客气。
饶是沈若兰不爱惹事,但依旧被这老家伙的态度给惹怒了,她直视着老头,冷笑起来:“呵呵,今儿个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狗眼看人低了。
第167章 感动
“诶,你怎么说话呢?”
老头子一听到‘狗眼看人低’几个字,立刻恼羞成怒,老脸通红的乍了,“这县城里官家太太富家小姐我见的多了,还没一个人这么说我呢,马桶也有两只耳朵吧,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跑这儿撒野?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沈若兰看着老头子气急败坏的样子,抱着胳膊冷笑起来:“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想恐吓我?我倒是想看看,我是怎么活腻歪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老头子气坏了,一双浑浊的老眼充斥着戾气,他瞪了沈若兰几秒,忽然大叫起来:“来人,这个黄毛丫头要闹事,快把她叉出去!”
立刻,有两个小厮打扮的大步走过来,冲沈若兰道:“姑娘,请吧。”
沈若兰一转身,目光凌厉的看着他俩,抖了抖手上的貂皮大氅,大声道:“你们凭什么赶我走?我是来缝衣服的,不是来闹事的,这个老头子无端羞辱我,还要赶我走,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家掌柜在哪?我要见你们掌柜!”
老头子一听沈若兰要见掌柜的,不知是心虚还是真的气坏了,色厉内荏的拍着案子道,“我家掌柜每天大大小小的事情没说上百件,也有几十件,哪有空搭理你这泼皮?这次的事儿,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不与你一般见识了,赶紧的滚吧,要是再罗嗦,当心把你送官府去。”
呵呵,这是吓唬她呢!
沈若兰迷了眯眼,眸子紧紧的锁住了老头子,道:“你要是这么说,我今儿还真不走了,要么你马上给我道歉,要么就把你家掌柜的叫出来,让他好好跟我解释解释这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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